靈魂在酒杯中
“舟搖搖以輕揚(yáng),風(fēng)飃飃而吹衣!痹谒墓P下,碧波粼粼、草汀搖曳,朝輝乍現(xiàn)、草木含珠。和煦的晨光在裊裊的霧靄中漸漸化開,游走成四溢的氤氳。一蓬小舟,幾叢蘆葦,野渡、鷺鷥、蓑笠、竹笛,透出寧靜幽遠(yuǎn)的道家風(fēng)骨;淺黃、淡綠、碧藍(lán)、水白,為他涂抹出心中的色彩。喜歡陶潛先生的文章,因為它的親昵不會迫使我兢兢業(yè)業(yè)如臨大賓,只會在一個彌漫著草香的夏夜和著心境或急或緩,輕聲吟誦。
正是作為一個豐碑似的文人,他卻并沒有被歷史雕刻成一座屹立的塑像。也許時代所需要的并不全是一座座高山仰止,無法攀登也無法逾越的高山絕巒,也許只有更加具有文化親和力的作者和作品才會更容易被我們主動地接受,而不是迫于道義或者功利的'非讀不可。這樣一來“文化”成了我們的桎梏,我們也淪為了“文化”的奴隸。拋開子曰書云的冠冕堂皇,讓自我的心靈浮現(xiàn)出來,使生命在無欲無爭的心境中得到裸裎,讓我們有機(jī)會去體悟,去了解,去感知,去聆聽。體悟大師深厚的學(xué)養(yǎng),也是聆聽自己真正的心聲。
“結(jié)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毖杂尚纳,仿佛陶潛自身便因襲了道家的真諦,以至從他的視角洞悉外物所折射出的光芒,也流露出寧靜幽遠(yuǎn),昂然而又無爭的韻致。在出仕入仕的矛盾中,陶淵明沒有彷徨。游離于塵埃之外,不獲世之滓垢。從容的潛泳在這太極雙魚之間,執(zhí)杖耘耔,安貧樂道!澳苏昂庥,載欣載奔”,當(dāng)我把歸去來兮辭讀到這里的時候不禁執(zhí)掌大笑,劉伶醉酒,阮籍猖狂——江左沉酣求名者,豈識濁醪妙理!或許正是因為沒有終南捷徑的幸進(jìn)之心,才使他的田園和酒觴完整的保留了一份草葉一樣清新質(zhì)樸的赤子之心,在整個亂世與動蕩中恪守一份心靈的齋戒。
相比之下,不禁讓我想起了司馬向如。于我看來真正的文人不會執(zhí)迷于浮世的繁華,只為煌煌帝都藻飾太平,更不會將心思花在《長門賦》的怨婦和《鳳求凰》的情婦上;蛟S亂世不僅出英雄,板蕩也不止識忠臣。特殊的歷史背景也導(dǎo)致了埋藏在心靈深處的人格的全面的彰顯。
已矣乎!寓形宇內(nèi)復(fù)幾時,曷不委心任去留,胡為乎遑遑欲何之?富貴非吾愿,帝鄉(xiāng)不可期。懷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東皋以舒嘯,臨清流而賦詩。聊乘化以歸盡,樂夫天命復(fù)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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