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朋友優(yōu)美散文
22歲那年,我?guī)е鴮θ诵缘谋瘧,對自己的悲憫,茫然上路了?/p>
過了黃河,穿越中原,又在煙雨迷清麗、高雅的憂傷。我站在堤上,久久不能逃脫這種情調(diào)。
我披著一頭黑發(fā),臉色蒼白,離滿湖的歡笑非常遙遠(yuǎn)。他走過來,看著我,帶來一陣緩緩的湖風(fēng),同時對我的沉默做出寬容的淺笑。我依然對周遭活動的人們都感到麻木,不打算跳出固有的情緒。
“其實,跳下去也不一定不舒服!彼f。我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仍不想理會,只是心里很狂傲地笑了一下,我才不會犯傻呢!
“你跳下去,我還得救你,太戲劇化了!彼倚χF追不舍。我不得不認(rèn)真地看看他了,一個不修邊幅、臉色和我同樣蒼白的年輕人,不遠(yuǎn)處,擺著一副相當(dāng)破舊的畫架。
我勉強(qiáng)笑笑,問了句:“畫什么?”
他聳聳肩:“3年了,我站在這兒感慨萬端,卻沒畫出橡樣的東西!甭牭贸龊苌畹淖猿啊
“你想找什么?”
“不知道,所以注意到你!
“怕我跳下去?”
“怕破壞了一幅有靈氣的畫!
我感謝他的贊賞,笑笑說:“謝謝!”說得很由衷。
“也許你點化了我。”
我不理解地看看他。
“人才是這個生存空間真正的生靈,其實,你第一次轉(zhuǎn)過頭來時,我已經(jīng)知道你‘水性’很好,不會被‘淹’的。”
“人們的相互關(guān)注并不值得慶幸!
“你很孤獨?”他關(guān)切地看著我。
“孤獨與生俱來!
“可與生俱來的東西并不只有孤獨。”
“我習(xí)慣了,或者說喜歡!
“你可以喜歡,但不要習(xí)慣!
我覺得他正一點一點地打倒我的.孤傲,很想快點躲開,卻又扔出一句:“你呢?是喜歡還是習(xí)慣了感慨萬端?”
“我很空虛。世間萬物沒有屬于我的東西。”他坦誠的語言射出一種逼人的沉悶。
唯剩沉默。
等他畫完一張速寫遞給我,我大大地驚詫于他的畫筆的穿透力:畫上的女孩孤傲、憂傷而又飄逸得讓人不可捉摸。
小心防守的堡壘突然被沖擊,很是恐慌,我匆匆地就要告辭。他在那張速寫上草草地寫了幾筆,折了兩折給我,像陽光一樣燦爛地笑了笑。
我就這樣告別西湖,坐上了南下的火車。如畫的杭州真的遠(yuǎn)去了,我才打開那張速寫。畫面邊上寫著:感到寒冷時,請來!
我驟然感到濃濃的暖意,又想起他說的:“與生俱來的東西并不只有孤獨!
我知道了還有人情的溫馨。
謝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