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一片藍(lán)天下經(jīng)典散文
很多人喜歡狗,喜歡狗的忠厚老實。而我卻更喜愛貓,我愛貓那古靈精怪的個性,愛它那小巧玲瓏的身軀,愛它那光滑油亮的皮毛,愛它那健步如飛的四肢,愛它那清亮如水的眼眸。
鄉(xiāng)下人家,貓是必不可少的動物,因為需要它們來捕捉老鼠。沒有貓的日子,躺在床上的我,總是會在深夜,聽到瓦房的天花板上,有叮叮咚咚的聲響,我知道那一定是鼠輩們在肆無忌憚地活動。有時在睡夢中也會被它們吵醒,每到那時,我都恨得咬牙切齒,拿起一根長棍,把房間的頂棚使勁地敲幾下,對它們說:過幾天,我就去物色一只貓來,看你們還能囂張幾日。
因為家里經(jīng)常養(yǎng)貓,所以對貓的習(xí)性也了解一些。母貓有個怪癖,就是它產(chǎn)崽后,不許別人去偷看,只要有人去偷看,它就會挪窩,用嘴把小貓叼走。可能出于母性。是心里沒安全感,怕人去傷害它的幼崽吧。經(jīng)常養(yǎng)貓的人家,都知道貓的這個習(xí)慣,不到萬不得已,一般在幼貓還未滿月時,都不會去打擾它們,直到母貓自己主動帶著小貓出來溜達(dá)為止。
貓還講文明愛衛(wèi)生,每天都會看到它用前爪在面部揉搓,那動作酷似人在洗臉,沒事的時候,它會用舌頭去舔身上的皮毛,舔得油亮油亮的。貓如廁也很講究,它喜歡在松軟的泥土上或有粉末狀的物體中去如廁,如廁完畢,還會用前爪把糞便掩蓋起來。由貓愛干凈這點來看,貓是一種高雅文明的動物。
貓的脾性也很古怪,很多人喜歡狗,是因為狗通人性,對人唯命是從。可是貓卻不會循規(guī)蹈矩,它和人親近全憑自己的心情。它高興時,就陪你玩,陪你鬧。不高興時,任憑你是千呼萬喚,它都對你不理不睬,有時還會野在外面,幾天都不回來。所以貓是不喜約束,不看人臉色的孤僻高傲之物。
因為貓的壽命只有短短幾年,有時還會意外死亡,所以家里經(jīng)常換貓。從小到大,我也記不清家里養(yǎng)了多少只貓。不過有一只貓,我對它終生難忘那是一只我親自養(yǎng)大的貓。
那是在我十九歲那年,為了辦身份證,我在家務(wù)農(nóng)一年。有一次,隔壁大媽送給我們一只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小貓。那貓全身長著黃色的條紋,因為瘦弱,連皮毛都畏畏縮縮的,叫聲也很微弱,明顯的中氣不足,媽媽見了它說:這么瘦弱,恐怕很難養(yǎng)大。我說:試試看吧,能不能長大,就看它自己的造化,如果我們不管它,說不定它明天就會死去。
我看它營養(yǎng)嚴(yán)重不良,就每天蒸一顆雞蛋拌飯給它吃。一個月后,它慢慢地長大了,身體變得強壯,皮毛也光滑了許多。半年后,它就長成了一只大貓,肥嘟嘟的,媽媽說這都是我悉心照料的功勞。
貓的食量很少,但卻很挑食,巴不得天天有魚肉伺候,它最喜歡吃魚,有魚湯泡飯它也吃,除非它很餓,要不然普通的飯菜它是不會吃的,媽媽常說,咱家的貓都是讓我給慣的。每到逢年過節(jié)或家中有客人到訪時,家里就有雞鴨魚肉,我和媽媽在廚房烹飪美食,那些魚肉的香味讓貓饞得直流口水。到了這時,它便會撒嬌討食,用它那小臉在你的褲腳上蹭來蹭去,嘴里還喵喵地叫著,如此可憐又可愛的樣子,縱使再狠心的人,也會對它動惻隱之心。經(jīng)受不住它的再三哀求,我會挑一兩小塊魚或雞肉丟給它,讓它先解解饞。媽媽見了打趣地說:咱家的貓真有福氣,客人還未動筷,它卻先嘗了鮮。
貓在吃著可口食物時,嘴里會發(fā)出嗚啊嗚啊的聲音,大概是在說太好吃了吧。如若是有別家的貓來搶食,它立馬翻臉,呲牙咧嘴的,嘴里又發(fā)出呼呼的聲音,嚇唬同伴。再不然它就干脆把食物叼走,藏到一個安全隱蔽的角落大快朵頤。
我家的貓有個壞習(xí)慣,它喜歡到糧倉里去大小便。每次在曬糧食的時候,都能從谷粒堆里翻出一坨一坨的貓糞,貓糞奇臭無比,所以老爸和弟弟都不喜歡它,有時還會罵它、兇它,所以貓也很懼怕他們,它只跟我和媽媽親近,有時我和媽外出走親戚,它嚇得連門都不敢進。
有一次,我和媽媽去地里采紅薯葉喂豬,貓也在我們后面大搖大擺地跟著。一路上,它總是蹦蹦跳跳的,追上我們以后,它又使勁往前躥,把我和媽媽遠(yuǎn)遠(yuǎn)地甩在后面。看我們距離它太遠(yuǎn),它又蹲在路邊等我們,當(dāng)我們走到它面前時,它又往前跑,然后又等我們,如此反反復(fù)復(fù),一直到達(dá)目的地。到了紅薯地,我和媽媽摘紅薯葉,它就在地里和周圍的樹林里撒開了歡兒地玩;厝サ臅r候,我們也不叫它,走到半路,我一回頭,發(fā)現(xiàn)它正亦步亦趨地跟在我們身后。這只貓真的很特別,我只知道狗喜歡跟路,還是頭一回見貓跟路,它的這份調(diào)皮,更加討得我的歡心。
尋常日子里,我們相處也很融洽。有時我在院子里洗衣服,坐在小板凳上,弓著身子在大腳盆里搓洗衣服,它就順勢調(diào)皮地跳到我的背上,有時切豬菜的時候,也是這樣。冬天,農(nóng)村人都喜歡在偏屋架起一個火堆烤火取暖。在我烤火時,它要么溫順地蹲在我的腳邊,要么就蹦到我的腿上,讓我抱它。就連睡覺時它也喜歡往我的被窩里鉆,我也姑息遷就它,把它寵得無法無天。
最有趣的是,我在織毛衣的時候,它老愛玩線團。我織毛衣的時候,喜歡把線團放在小膠袋里,扎緊放在地上,以免沾上灰塵。在編織過程中,一拉毛線,線團就呼啦啦地響,還動來動去。貓在一旁見了,不亦樂乎地玩起來,線團動一下,它就用前爪去撓一下,有時把膠帶都抓破了,把毛線也抓亂了,我不得不停下,重新整理。雖然由于貓的搗亂,讓我浪費了很多時間,但它那可愛的樣子真的讓我感到很開心。
在家務(wù)農(nóng)的日子,是單調(diào)枯燥的,除了干活就是看電視,再沒其他的`娛樂,也沒書看,所幸有那只貓的陪伴,它帶給了我很多的樂趣,給我留下了終生難忘的美好回憶。第二年,我就出門了,身在異鄉(xiāng),我還對家里的貓念念不忘,我記得我還在家信中問了貓的情況,沒見回音。后來回家的時候,媽說那貓后來長得又肥又壯,大概有七八斤,只是可惜有一天它忽然離奇失蹤了,媽媽在房前屋后的樹林里,找了好多次,都未果,估計是遭遇了什么不測吧。
后來嫁入夫家,夫家也有貓,只是那貓總是怯生生的,不喜歡親近人。它只有在饑餓的時候才回家吃東西,要么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曬太陽,去逗它,它也不理人,看來人與貓的緣分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現(xiàn)在我們公司的廠區(qū)也有貓,它們都是流浪貓。流浪貓沒有專人飼養(yǎng),餓了就去垃圾桶找東西吃,困了就在廢棄的房間里或某個隱蔽的角落里休息,所以它們對人懷著很大的戒心,更別提和人親近。公司小廚房每天都有魚,因此我每晚下班去丟垃圾時,總能看到好幾只貓在垃圾桶旁邊等著,它們在等垃圾里面的魚骨。有時放假,也看到它們在垃圾桶邊眼巴巴地候著,望著它們那充滿期待的眼神,一絲愧疚之心油然而生。與它們的緣分,也僅僅只是在它們翻找垃圾時,我在一邊遠(yuǎn)遠(yuǎn)地看上它們幾眼,能看上它們幾眼,也是幸福的,不敢再奢求太多。
廣東沿海城市,流動人口多,流浪貓也多,遍地都是。前幾年,我在電視新聞上看到,深圳有愛貓人士,還專門成立了一個愛貓協(xié)會,倡導(dǎo)人們不要捕殺和虐待貓。這真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希望每個人都能善待貓、愛護貓。我愿為貓虔誠地祈禱,祝愿它們快樂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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