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菜短篇散文
幾天不見,想不到陽臺上的豆腐菜已經(jīng)伸著長長的腰身,爬上了晾衣繩。
豆腐菜又名木耳菜,因其葉片的形狀和手感酷似木耳而得名。我們這里叫它豆腐菜,至于為什么這樣叫,我不清楚,也無法考證。
豆腐菜是我前些天從城內(nèi)的一條鐵路上隨手拔來的。那是一個霧蒙蒙的雨天,我在鐵路上溜達,無意中發(fā)現(xiàn)路基的石子縫里擎出三兩片嫩嫩的綠葉。我小心翼翼的拔出來,移栽到我家陽臺上的花缸里;ǜ缀艽螅郧胺N著一棵修長的桂花樹,可惜已經(jīng)死亡,然而卻正好做了豆腐菜攀爬的嫁衣,也算是鞠躬盡瘁,死而不已了。
豆腐菜的生命力極其頑強,它無需多么充足的'養(yǎng)料,只要有足夠的清水滋養(yǎng)就滿足了。我把肥嘟嘟的通體透明的豆腐菜栽進花缸,交代妻子隔天澆一遍水,便再也無暇顧及。然而不久,它竟長出了氣勢,纏纏繞繞的藤蔓把那棵桂花樹覆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桂花樹仿佛死而復(fù)生,以另一種姿態(tài)張揚著生命的綠意。在它的支撐下,豆腐菜伸著許多觸須,窺視著不遠處的竹竿和臺灣竹。整個陽臺變成了它的天下,它的葉片閃耀著悅目的綠,晶瑩而滑嫩。
認識和品嘗豆腐菜是上小學(xué)的時候。有一年初夏,父親從鄰居家的菜園里移栽了幾棵豆腐菜,后來竟成了氣候,爬了密密的一園埂。那一年夏天,豆腐菜成了我家餐桌上的?停赣H燒湯面條時放上一把,在沸湯里輕輕一攪,立即住了火。盛上一碗,不用嘗就已經(jīng)流口水了。豆腐菜的葉片翡翠似的,浮在白玉般的面條中間,煞是可愛。那年深秋,豆腐菜開過一粒粒白花之后,結(jié)出了一串串紫色的果實。我把它們捋下來,擠出汁水,裝在幾個墨水瓶里。從此,由秋入冬,再到年關(guān),我寫字用的都是這種別致的自制墨水。老師沒說什么,我也暗暗竊喜。
陽臺上的豆腐菜還沒有開花,更不到結(jié)果的時候,但它的綠使我家滿室生輝,讓我的生活綠意豐盈,生機無限。讀書,上網(wǎng),累了的時候,抬起頭就可以看見那棵繁茂的豆腐菜,像流動的綠瀑掛在客廳的窗前。欣賞著這一掛綠色瀑布,疲累煩惱仿佛被融化了,被瀑布帶走了。于是,我旺盛了精力,繼續(xù)我的工作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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