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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yōu)美散文欣賞：歲月里的你
你院里的紫薇應(yīng)是開了，然后又謝了吧。上次你發(fā)來的相片里，它們嫣紅成球，你站在花下，淺淺揚著嘴角。我一直都記著你發(fā)給我的這張照片。美的東西，稍縱即逝，但你是留住了。
今天我又翻出相片的時候，收到了你發(fā)來的短信。你說：日子一天天過去，過一天，少一天，想起來汗顏。我站在窗口，看著滿天羽化成仙的云朵疊疊層層，想起遠在千里之外的你踽踽而行，心里忽然變得擁擠。
今天，我站在朋友的窗前，又看到了你相片里的紫薇！它們就開在窗對面的墻上，長長的花枝承受不住花朵的重量，俯身向下，披掛了許多的墻面�？粗鼈儯蚁�，墻根下一定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以至于它們?nèi)绱藫浼�，不顧一切。那是萬丈深淵，沿壁無任何憑借依托，摔下生長的時候，它們害怕過么？
站在窗子里有伸手夠住它們的沖動。那樣的美，真想永遠擁有。可是我和它之間也是萬丈深淵，我是永遠夠不著的。不過這又有什么呢？只要它曾經(jīng)在我生命里出現(xiàn)過，我的生命就染上美了。
歲月比風輕，輕得象水墨畫的淡梅，隱隱約約，似有若無。就象我常想起的你的面容。我們在網(wǎng)絡(luò)世界曾經(jīng)互相欣賞，談笑風聲，也曾經(jīng)因為心情季節(jié)的凋零而逐漸遠離，可是我依然記著我們在網(wǎng)絡(luò)上的溫暖歲月。它象一個美麗的化石斷層，留在我生活的斷面上。許多美好，過眼云煙，我們是無法留住的，可是只要我們能夠用感謝的心去珍藏它，這歲月總會留下淺淺的褶痕。我以為人的心性，從年輕到年老都不容易改變，只是由于歲月的歷練，才變得沉穩(wěn)。我們內(nèi)心里有對美的懷念，最純的童真，它讓我們常常啞然失笑，其實那才是我們發(fā)現(xiàn)不了的最本真的自己。
母親老了。有的時候她會哼起她幼年的童謠。什么《奶娘傳》，什么《賭錢郎》。母親的歌聲非常好聽，我在灶臺邊上，看她摟著侄女哼著哼著微微笑，心里很平實。灶火很旺，母親的勞作很長，常過午夜，可是寂寞的歲月里，寂靜的燈光下，她想念著少女時代的諸多美好，不由自主地哼唱，愉悅，讓我看到了她內(nèi)心里許多引已為榮的東西。
你常跟我說要去找個山頭，獨自一人，去過幾天世外桃園。你給我構(gòu)造了你的生活畫卷：閃著黃暈的油燈，上了墻的竹笠，斜倚墻腳的鋤頭，裊裊的炊煙，煙霧包裹的竹林……我常在你構(gòu)筑的世界里走失。那是水墨畫一樣的美，是你心里遠離塵煙的世界。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個休憩之所，它們煙塵不染，山青水秀，就象海子的春暖花開。
我常在你的美麗里看到自己為美麗駐足的影子。無聲無息的行走之中，我常常抬頭。因為，我是如此地喜悅那些在生命行程里出現(xiàn)的一閃而過。有時為一只飛鳥的飛翔與遠離渴望能去遠方；有時為一空瓦棱似的云朵的漫天鋪陳呆呆發(fā)楞；有時也為一個背影的轉(zhuǎn)身回眸心潮澎湃，黯然神傷……我總以為最美的東西，只在自己心里，它們來得悄悄，去得也悄悄，象輕風掠過手掌，沒有氣息�？墒�，他們畢竟來過了，和我們一同走在這紅塵歲月里，象隨身帶的又丟失了的一個物件。
也許我們總是在不知不覺之中追求著完美。我曾經(jīng)特別欣賞過一幅畫：冰封的曠野，一望無垠，蒙蒙朧朧的曖昧的冷色；冰原之上，兩個裸身的男女，不停地旋轉(zhuǎn)旋轉(zhuǎn)，有風輕輕地無聲地拂過……許多的美麗就在蒙朧里。歲月比風輕，輕得只剩下朦朦朧朧的希望，剩下縹縹緲緲的記憶。行走之中，手中所握，不過是時間的一點一點的遠離。我們都是一路低頭行走的人，拾拾撿撿，邊走邊丟，驀然抬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間已兩鬢斑白……
只是美，時刻溫暖著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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