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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以獨步故事散文
一
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
帶著家族賦予我神圣的使命,我只知道我要活下來,所以,我要奔跑,不停地奔跑……整整一個星期,為了躲避獵人的槍子兒,我一直在逃——據(jù)說南方有一片森林,或許我可以在那兒繁殖、哺育子孫,讓狼有朝一日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
一路南下,我目睹了地球的累累傷痕。
憤怒和心痛使我的力量發(fā)揮到極致。整整3天,我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以充饑的動物,甚至看不到一片嫩葉,我依然活了下來。在人類槍桿的催趕下奔到了南方,并在那個森林里稍作了休息。于是,一切關(guān)于地球的死寂,從我行程記憶中闖進(jìn)我的夢里來:
——槍聲
血跡,倒在血泊中的我的同胞們;
——沙漠
永遠(yuǎn)沒有盡頭,我痛苦地刨開黃色的沙土,里面依然是沙土;
——尸體
一具具白骨, 無數(shù)物種被沙土埋葬;
——水
黃黃的,和沙漠連成一體。
二
朝霞是血紅的。
我從迷蒙中再次蘇醒,整理滿身的疲憊,等待著新的血腥的開始。
那一排帳營,很明顯地扎在這片荒涼的沙漠上,良久,沒有一絲動靜,我靜靜地注視著,情感上的仇恨和長期的饑餓讓我有些沖動,想沖進(jìn)那些沉睡的帳營里,將所有的仇恨啃干凈。
……
滿地的黃沙映照著火辣的天空,顯得格外寧靜,出奇地靜,那種景象似乎預(yù)示著什么……霎時,遠(yuǎn)處的黃沙漫天襲來,風(fēng)沙席卷了我周圍的整個世界,我逃進(jìn)森林,死死地抱緊樹干——也許,風(fēng)沙是此刻世界上最強(qiáng)悍的霸主。我緊閉雙眼任狂風(fēng)卷起的石塵拍打在我身上。出于對生命的熱愛,我忘掉了一切恐懼,我靜靜等待風(fēng)沙離去,在黃沙的掩蓋下,昏昏欲睡的我堅守著一個信念——我必須活下去。
我用盡全身的力量,從塵土中探出頭去張望暴風(fēng)后的世界——晚霞是血紅的。
夜,依然是寧靜的,而我由于長時間的奔飽和饑餓,已無力動彈,哪怕只是一小步。
三
朝霞,依然是血紅的。
我從迷蒙中又一次醒來,開始探尋新的土地。
但我僅剩的一絲希望再次被這景象摧毀。
無邊的,是沙漠;
永遠(yuǎn)的,是沙漠;
沉甸甸的`,還是沙漠——多少文明和生命,融進(jìn)它的體內(nèi);多少歷史,在它的脊梁上開始,又結(jié)束!永遠(yuǎn)地,深深地埋進(jìn)這厚重的沙地。但我始終相信,會有一塊新的土地孕育新的生命誕生,創(chuàng)造另一個美麗的世界。
夜,再次踩著血紅的晚霞來臨。
這是我生命中最寧靜的一夜——我享受著月光的輕托,深深地爬在沙漠里。
當(dāng)天空又一次映滿了血紅的朝霞,我的靈魂冉冉升起,我最后一次悲哀地嚎叫:“嗷……嗷”。
四
朝霞依舊是血紅,夜仍然是那樣寧靜。
我知道,從今以后,地球上不會再有狼。
我知道,一旦地球上沒有森林,沒有河流,沒有動物,沒有植物,也不會再有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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