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一場清夢散文
既無緣,為何要遇見,既有緣,為何卻不再相見。
原是,有緣無分
一
九月,帶走了夏時的酷熱,一縷縷清風從耳畔稍過。九月,帶走了童時的稚氣,為人生鋪墊了新的道路。九月,這個開學的季節(jié),讓我遇見了他。
晨曦,我獨步漫在這陌生而又幽靜的校園中,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普遍,唯一能吸引我的只是那千家百樣得的書法罷了。
忽而,一縷縷清風襲來,飄來了淡淡的,薄荷一般的味道,剎那間,仿佛那清爽闖入了我的心房,只覺得心曠神怡!吧,沙,”一頁書法被這一襲風吹動起來,我不忍地輕步走了過去,上面寫的原是首古詩詞。我不禁吟了起來
春花秋月何時了,
往事知道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
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
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
恰似一道春水向東流。
——《虞美人》
“日日以淚洗面,遂不覺而厭春秋之長。歲歲花開,年年月滿,前視茫茫,能無回首,固人情耳!蔽易哉Z道。
“全詞以問起,以答結(jié);由問天、問人而到自問,通過凄楚中不無激越的音調(diào)和曲折回旋、流走自如的藝術(shù)結(jié)構(gòu),使作者沛然莫御的愁思貫穿始終,形成沁人心脾的美感效應!表汈В帐幍臉堑乐,竟回蕩起一陣溫和而又純凈的不含一絲雜質(zhì)。我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微微抬眸,卻看見身著白色簡裝的你,氣質(zhì)若蘭淡似菊,卻無時無刻不散發(fā)出那江南才子的風韻,那一刻,我的心微微的顫了一下,
這是命嗎?
二
許久,拿到了分班的名單,一個詩書畫一般的名字映入了我的眼簾--沈君陌,君陌,君陌,我在嘴邊輕輕的念著這個朗朗上口的名字,腦海里竟浮現(xiàn)出他的面容。忽然覺得臉頰已有些燒紅,不經(jīng)意間,嘴角邊已浮起。
會是你嗎?
我在心里暗暗的想著,欲要在這茫茫人海中尋那一熟悉而又牽掛的身影,不料,輕輕抬頭,便看到了你,依舊是白衣簡裝,似風一般輕逸,那雙墨眸如若繁星一般閃亮卻又深遠,頗有些翩翩公子的韻味。
四目相對,心照不宣,相視一笑。
我,依然離不開你了。
三
“沈君陌,蘇微瀾,徐舒韻,竇倩雪……”一個身材高挑,著裝卻十分淡雅的女老師照著分班名單讀著,一邊讀,一邊安排著我們的座位。這時,我輕輕地瞟向他,卻也見到了他臉上似陽光一般溫暖的笑容,仿佛在那一瞬間,穿透了我的心靈,化為一粒種子,深深的扎根下了。
四
我是一個安靜的女子,他是一個對世間人事冷淡的男子,他從小到大只是被逼著學習,沒有一絲空閑,也沒有一個朋友,唯一能陪伴他的只有那虛無的“榮耀”--年級第一。在一起,我們常常聊詩詞,聊志向,談學習,談人生,唯一沒有談到的',就是我們了。
漸漸地,漸漸地,他臉上的笑容中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笑容,
我可以帶給他快樂嗎?
五
后來才知,他就是那紅極一時的年級第一,我竟沒有認出。
偶然間,我在老師的辦公桌上輕輕的翻動了他的書本,躍入眼簾的,是那一個個端莊秀氣的楷體字。在首頁,有這樣一句,
不食人間煙火
納蘭容若的詩句,原來,他也喜歡。
從那以后,我們開始談納蘭容若,從他的身世談到他的詩句,從他的詩句又談到他的命運。
人生若只如初見,
這是膾炙人口的詩句,可誰知下一句呢,
何事秋風悲畫扇?
六
“微瀾,”他第一次這樣叫我。
“嗯”,我莞爾一笑,輕輕地回應他
“我,要離開了”他輕逸如珠班的字句漸漸吐出,我的心震了震。我抬起頭來,呆呆的看著他,卻也看到了他一臉的失落。
原來,你越想守護的,就越容易失去。
“再見”
這是他留給我的最后一句話,
我木木樗樗的站在那里,望著他遠去的身影,才知,眼眶早已被淚水凝滿,而自己,任淚水在臉上流淌,任自己的心像被刀子割了一般痛。
我蜷曲著雙腿,慢慢地靠在了墻邊坐了下來。
或許,這就是,我們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