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是我們的理由散文
從初三時就開始聽說阿黎。聽說他才高一,卻已是校足球隊的隊長;聽說他踢球功夫甚是了得;聽說他英語極為優(yōu)秀,常常在各種考試中拿滿分而甚至第二名都只有八十來分;也聽說他極為跋扈,在學(xué)校里常是“隳途乎南北,叫囂乎東西”;還聽說他很“花”,初二就初戀,至今已交過了三個女朋友;還聽說--總之,他是一個很“邪乎”的人。不過,在不大的中學(xué)校園里,我卻從未見過他。
然而,我的的確確想見他!
于是,每逢周末有球賽,我便裝成球迷樣去“觀戰(zhàn)”。其實,我對足球是“七竅通了六竅”,而且心里極為討厭。想想也是,二十多個人就圍著一只足球爭來搶去,還不能用手!唉,真是無聊到了極點!
那時還沒有現(xiàn)在這么開放,男女之間雖然不至于授受不親,但確實也沒多少可以共處的時間。我呢,就只能隨便想想罷了,根本不能與任何人說,因為,因為,我管校長叫爸爸。
還是沒能見著他。不過,這時我卻敏感的察覺到有一雙眼睛時常掃過來停在我身上。那是一個一米七多一些的排骨,大臉,濃眉,單眼皮,小眼睛。也總是踢球,不帥,不過很秀氣也很斯文。也許是因為我是校舞蹈隊隊長吧,這樣的眼光已經(jīng)見過不少,但總感覺這一雙有些不同。然而,我的心里早已被那個“邪人”所占據(jù),因而對于這個小男生也就不予理會了。
可問題是我不認(rèn)識阿黎,我甚至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只能從一些傳聞里想象他的模樣。因此,我希望有一天,當(dāng)我與他“狹路相逢”時,他的同伴會突然從旁邊跳出來,高叫一聲“阿黎”,那么,我就可以認(rèn)識他了。他高嗎?他帥嗎?我不知道。因為,出于女生特有的矜持,我拒絕打聽!
而那個斯文秀氣的小男生還是不停的用他那雙單眼皮小眼騷擾我。有時我被惹急了,就干脆直挺挺的回射過去?蓱z的小男生就只能堅持三秒鐘,之后,就忙不迭滿臉通紅的逃進(jìn)人群里了!我呢,則以一副勝利者的姿勢昂首向前了!
要畢業(yè)了,雖然基礎(chǔ)不好,我還是勉強考上了高一。那么,我推算,“邪人”該高二了。唉,不知道哪一天能認(rèn)識他?
而那個小男生卻先跑來了。一天,他突然出現(xiàn)在我前邊,遞給我一封信,說:“有人讓我轉(zhuǎn)交!闭f完就又滿臉通紅的跑開了。真是一小男生,敢做不敢當(dāng),我這么一邊想著一邊打開了信封。先看看是誰吧,我一看落款:“阿黎!”天啊!居然是他,邪人!瞬間我的心猛跳了一下,差點就從我的'心室里跳到信紙上。我趕緊胡亂把信揣起來,一溜煙小跑回了家,躲進(jìn)房間里看起信來。
這個“邪人”!真的很邪!也很“花”!滿紙的甜言蜜語把我感動得一塌糊涂。或許,是我早已動了心的緣故吧。他還約我晚上自習(xí)后在操場東南角的水井邊見面。還用極為漂逸極為俊秀的英語在信末寫了一行英文:“Bethereorbesquare!”我“哧哧哧”的笑了!(我一笑,就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于是,笑聲就變成這樣了!)
一彎新月,和著300米以遠(yuǎn)處主教學(xué)樓的燈光,照得我心里全是亮光。我故意遲了半小時。到那兒時,卻只見那個送信的小男生在那里捶胸頓足一臉痛苦的樣子。糟了!難道邪人已經(jīng)走了?我正欲逃開以保全面子,卻聽見小男生在后邊甚是霸道地叫了一聲“站住”!這么兇!我來氣了,我爸也不敢這么叫我!于是扭頭便是一陣虎嘯:“干嘛呀?!叫那么大聲!”
他卻不做聲了,柔聲細(xì)語的漂過來幾個字:“來了為什么又要走?”
我一愣,什么意思?我的腦子開始發(fā)渾……
“我是小黎,謝謝你能來見我!
“轟”的一聲,“我是小黎”這幾個字簡直如同原子彈一般把我給炸醒了!澳闶切±?”十分,非常,很吃力地,我從嘴里硬擠出這幾個字。
“怎么啦?”他笑了,居然右臉上還有一個極大的酒窩!安幌嘈?”
可是,天上地下,相距十萬八千里,這差距也太大了吧!從此以后,我發(fā)誓再也不信傳言。
最后,我還是沒走而是和他聊了起來。之后,接觸越多,越發(fā)現(xiàn)他的好:心底極為善良,不拘小節(jié),大氣,幽默,重情(尤其對朋友),心胸寬廣?偨Y(jié)起來就是,一個小男生的外表之下藏的卻是一個大男人的胸懷!
我便墜落在那片胸懷之上,摔成了植物人,永世無法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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