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散文
門 緊閉著
像鐵青的臉
你在門外游蕩
你無須猜測門里
有什么
推開門看一看吧
一、吉他
終于逃課了。
那是無關緊要的課。我自己安慰自己。
初春的午后,天還微冷,風中尚還夾雜著絲縷料峭的寒意。卻有很燦爛的陽光從窗口射進來,在屋子里渲染出一片溫暖的金黃。淡藍色的枕頭在陽光里散發(fā)出淡淡的臺灣黎舍花的味道,很暖,很甜。
金黃是一種眩目的色彩。
我蜷縮在一個陽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像一只灰仆仆的小流浪貓。我害怕陽光,甚至妄圖像野獸那樣晝伏夜出,躲開這燦爛的令人傷感的光明。
我的眼前有一扇門,緊閉著的門。
所有的陽光,都被它無情的鎖住,冷漠的擋在門的外面。門像一位威嚴的法官,宣判陽光永遠不屬于我。
咦?我的心跳怎么停止了?那一直都在奮力奔涌的紅色河流,今天怎么如此的安靜?
我抬起手腕,映著陽光審視,那條河道早已干枯萎縮,鮮紅的河水早已枯竭。
我的心被冰甲封住了,厚厚的不透氣的`冰甲。我麻木。黯然。
墻角,靜靜的立著一把吉他,上面滿是落寞的灰塵。
我已經很久不彈吉他了。
可是當我今天看到它,卻又鬼使神差的抱起了它。
我僵硬的手指似乎已不能撥動那晶瑩的銀弦了。
抬起手來,那雙曾經只觸碰音樂的高貴優(yōu)雅的手已經成為回憶,現在的手,是一雙只會握著鋒利的武器在戰(zhàn)場上拼殺的手。
我還是碰響了吉他,刺耳的顫音在金黃的陽光中一抹一抹漫開去。
我讓僵硬的手指盡力變的靈活,在吉他上彈出幾個熟悉而生硬的音符。
陽光里,吉他原木色的琴箱幾乎變的透明。我已經聞到了它散發(fā)出的原木獨有的香氣,似乎看到那琴箱上慢慢滲出一層細密的水珠。
那是死掉的音樂吧。
音樂不會死,它會永生。
輕輕彈奏起吳奇隆的《只要你知道就好》,開始還很生疏,斷續(xù)不連貫?墒呛髞恚瑥椬嗟囊魳穮s愈加響亮。像一條山間任意隨性的溪流,流暢、完美、舒展、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