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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的抒情散文(必備15篇)
無論是身處學(xué)校還是步入社會,大家經(jīng)?吹缴⑽陌桑可⑽氖且环N抒發(fā)作者真情實感、寫作方式靈活的記敘類文學(xué)體裁。你所見過的散文是什么樣的呢?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老屋的抒情散文,歡迎大家分享。
老屋的抒情散文1
除夕這天,我和家人驅(qū)車回老家,車就停在老屋的胡同路口,沿著熟悉的小道,讓我感覺到了兒時的記憶。就如在昨天一般。
兒時的房子,現(xiàn)在已披上了滄桑。院子里的幾棵柿子樹也已長大,覆蓋了小半個院落,記得這些柿子樹還是父親種下的,可父親他已不在。我撫摸著布滿皺紋的樹干,仿佛它再向我述說著這些年的凄涼,眼睛濕了。
推開堂屋的房門,會發(fā)出吱吱呀呀的響聲,那是房門與地面的摩擦聲,這聲音是小時候就有的。房間里盡是灰塵,掛在墻上的'老黃歷,也被時光退去了它原來鮮艷的色彩。
此時,家人在外面催促著回去,‘該走了!家,有時間再回來看你。’我步伐沉重的走出院落,回頭再看了看大門外那棵柳樹,它和原來一樣大,就是枝頭打大半已經(jīng)枯死,但它卻憑著半邊的枝干而頑強的活著。
車子開動了,院落、老屋在我的視線里越來越遠······。
‘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憶家憶親人’。
坐在車子里,耳邊響起了劉德華的歌((回家真好)
我的家就是我的城堡,
每一磚一瓦用愛創(chuàng)造。
家人的微笑,
是我的至寶······
老屋的抒情散文2
灰色的水泥外墻斑駁的紋痕交錯,朱漆的大門早已片片剝落。門口對立的兩方石凳在時間長河里被點滴雨水親吻,留下一洼又一洼水坑。
“已經(jīng)八年了!”外公粗糙的手掌摩娑著看不到一點金屬光澤的黑褐色的門環(huán),久久未敢推開。
“是啊,八年了呢……”趴在石凳上的小表妹瞪著大眼睛望著我們,顯然,她對這新鮮的地點充滿好奇。
“吱呀——”門終于還是被推開了,眼前的景象熟悉而陌生。
陽光順著天窗垂直打在天井上,潮濕的井壁已附上了一層層青苔,還有一只蟾蜍在井底跳來跳去。一向懼怕這種生物的我居然只是麻木地盯著前方;璋档墓饩下,是一張佛像,供桌上的瓷佛、香爐早已結(jié)下厚厚的灰塵。努力仰頭,不讓淚水下落,卻見老紋若隱若現(xiàn)的房梁,回憶像打翻的硯臺,黑色的墨汁肆意流淌,來不及收拾,那就讓它流淌下去吧……
“嘻嘻,哈哈……”伴隨著一串串笑聲,我看到坐在“秋千”上幼時的`我笑容格外燦爛,銀發(fā)蒼蒼的老人凝視著我笑得合不攏嘴,露出幾顆僅剩的稀疏的牙齒,時不時伸出手推上一把!澳愕鹊,我給你拿好吃的!毙σ庥睦先送现赀~的身軀踩著“三寸金蓮”快步走進偏房,捧著一碗潔白的炒米迫不及待地交到了我手中,張著嘴,睜大眼看我把它吃完,然后綻放出小孩子般天真的笑……后來,畫面中一直站在“秋千”旁的那位老人永遠地走出這幅畫了;再后來,那個被麻繩吊著拴在房梁上的圈椅也被人取下了,徒留幼小的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毫無防備的我,只得任淚水橫流。
推開了一扇木門,穿過長廊,便聽到稚嫩的讀書聲!白蛞谷氤鞘校瑲w來淚滿襟。遍身羅綺者,不是養(yǎng)蠶人……”走近一看,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眼神戰(zhàn)戰(zhàn)兢兢背誦著,一個挺拔的背景站在窗間,手拿一本書,仔細聽著。那是小時候的媽媽,真可愛!那站在窗邊的一定是嚴厲的外公啰?轉(zhuǎn)身看看媽媽,卻發(fā)現(xiàn)她正捧著那本殘破的《唐詩三百首》細細想念,嘴一翹,笑了,眼角有細密的紋……
“你回來了,快點洗手,我飯已經(jīng)做好了!甭劼暬仡櫍瑓s見一短發(fā)梳得干脆利落的女子接過挎進門檻的男人手中的布包,替他整整衣領(lǐng),我望向十指緊扣,笑容似蜜的外公外婆,會心地笑了。
“這老屋已經(jīng)舊得不行了。”望著土墻上的裂縫,外公一聲長嘆。
“那就賣了罷?”一旁的同鄉(xiāng)老人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聽舅舅說他對這塊地理位置優(yōu)越的土地惦記已久。
外公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表達了一家人的心聲。
我的襁褓,我的外婆,媽媽的童年,外公外婆的愛情與親情,永恒、難忘的老屋,怎么輕易賣給外人呢……
老屋的抒情散文3
打開銹跡斑斑的鐵鎖,推開緊閉在記憶里的大門,站在熟悉而寂靜的院子里,荒蕪之感在我心里放肆的蔓延:觸目所及,院子里,臺階的縫隙間,乃至高高的墻頭上,荒草侵占了沒有被水泥地封嚴實的每一寸土,寒風(fēng)中傲慢冷峻的聳立,一陣風(fēng)過,草尖輕搖,儼然在向我這個院落的主人宣告著它的不可侵犯。
這哪里是我魂牽夢繞的家?哪里是我記憶中的老屋?哪里是父親半世心血鑄就的華堂?
幾回回夢里回故園,依舊是一顰一笑一宛然。曾經(jīng)在這里呼吸著一家人呼吸的空氣,踩著院子里一家人疊了無數(shù)摞的腳印,每一個角落都在我記憶里重重疊疊,鮮活如昔。那些歲月,似永恒的梵音,在我頭頂轟然作響,在我耳畔綿綿不絕。似一團火一片光,席卷著、漫延著、灼燒著我沉痛的心。
恍惚間,那些握不住的如煙過往,好像才走過短短的一日,又好像已沉埋漫長的千年……
這個院落的房屋曾幾度變遷,承載著父母一生的辛勤勞作,承載著我們成長歷程中所有的喜怒哀樂,承載著我們幸福一家人的濃濃親情。
記憶中最早的老屋是三間“瓦接檐”,那已經(jīng)是村子里通體氣派的房子了。但是從姥姥給我絮絮叨叨過無數(shù)次的對爸爸當(dāng)年情景的“討伐”翻唱中,母親剛嫁給父親的時候,父親應(yīng)該是僅有一間小小的茅草屋的赤貧小子。剛做新娘三天的母親在茅草屋里,費力的點燃著濕漉漉的柴草,濃煙充斥了小草屋,煙熏火燎中,母親正被嗆得咳嗽不止,眼淚汪汪的時候,來接母親回門的姥姥剛好出現(xiàn)在門口。姥姥在屋子里搜羅一遍,只看到一張破床,兩只舊碗,一個小鐵鍋,連筷子都是柴草棍折成的,難過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的幺女就因為家里成分不好,被連哄帶騙的嫁給了這么個家徒四壁的“貧農(nóng)”!還有四天就過年了,看著這個連年貨都沒有置備的“家”,姥姥果斷破除出嫁的閨女不能在娘家過年的舊俗,指揮著父母,收拾了簡單的包裹,相跟著去她家過年了。從小缺失母愛的父親,從此每到新年,都在姥姥家安享熱氣騰騰的升起來的闔家團圓的溫馨……母親從沒有跟我們講過這一段囊中如何羞澀,日子如何艱難,也許那時年輕的父母希望滿滿,即使每天為一碗羹湯裹腹而絞盡腦汁也不覺得苦吧。
父母是如何從那個四壁皆空的茅草屋里起步,開始為最基本的安居而打拼的,我不得而知。從記憶時起,我們家就一直在房屋變遷的種種過渡中東挪西遷,在這個不大的院落里候鳥一樣遷徙“流浪”。
十一歲就獨自帶著年幼的四叔出來闖蕩的父親,為了生存,百藝皆通,是村里的能工巧匠。當(dāng)時,泥瓦匠是鄉(xiāng)村里的“高級工程師”,父親就是高工之首。這一桂冠,我猜,一定是父親一次又一次的蓋房中磨練出來的。抱有給我們一個高大上的安樂窩的鴻鵠之志的父親,從結(jié)婚時房屋無片瓦的一間茅草屋,到先是兩間后又擴展到三間的瓦接檐,到村子里第一棟大瓦房(用棟才可以表現(xiàn)它的氣派,大瓦是區(qū)別于當(dāng)時大家看不上但現(xiàn)在是稀有物種的小青瓦),一直折騰到村子里第一棟四間高大寬敞的平房。父母大半生的精力,除了撫養(yǎng)我們,都源源不斷的傾注在一波又一波的建新房上了。
在那衣僅蔽體食僅裹腹的年代,房子是最大的奢侈品,更是衡量一個家庭是否富足的不二標(biāo)簽。每一步艱難的換房之旅之后,父親都像驕傲的孔雀般睥睨眾小,在眾人欽佩崇拜的眼神聚焦中容光煥發(fā)。
趁著農(nóng)活之余的黃昏拂曉,父親就到附近的山上,或炸藥炸,或撬杠撬,或大錘掄,把碩大無比的石頭從山體里炸出來,砸成需要的大小樣式,一塊一塊的搬到車上,再從蜿蜒崎嶇的山道上,一車車歷盡千辛萬苦拉回來。我和妹妹寒假也會跟著上山幫忙搬石頭,一趟下來,已是手破腳軟,棉襖汗?jié)瘢斤L(fēng)一吹,熱氣騰騰的汗頓時冷如冰,附在身上,凍得寒顫都打不出來。而父親在呼出的團團白霧中,一聲仰天長嘯,大錘子一掄,巨人樣的石頭四分五裂,飛沙走石,石末亂濺。
石頭運下山后,那些棱角分明,品貌俱佳的,賣給縣城里的建筑隊,其余的就是父親新房的堅實地基,或院子里打地平的原材料了,石頭和著父母的汗水堆滿了院子,父親漫長的建房之旅又拉開了序幕。因為要在原地建新房打地基,主房就要扒掉,我們只好棲身于逼仄的`廚房里,而廚房,則委屈到旁邊的臨時棚子里。連綿不斷的雨天,從四處漏風(fēng)頭上漏雨的棚子里到廚房里,到處是黏糊糊濕漉漉的,瑟瑟發(fā)抖中躲進被窩里,被褥濕冷似鐵。我們姊妹幾個對于住進寬敞明亮不漏雨的大房子的期盼,每到雨季就如雨后春筍般瘋漲著。
終于,石頭換成了一沓沓的紙幣,蓋房的紅磚拉回來了,鑄頂?shù)乃噤摻铑A(yù)制板拉回來了,水泥拉回來了,村里人趕來幫忙的幫忙,慶賀的慶賀,叔叔伯伯哥哥們幫忙卸貨的吆喝聲,嬸子大娘端茶遞水的逗笑聲,我們幾個驕傲又掩飾不住的歡聲笑語,在整個院子上空飄蕩。要知道,那時候,全村還有好多家連瓦房都沒有住上呢,我們要住進城里人一樣的平房,這可比過年的時候穿身新衣服自豪要多了!
農(nóng)村人三件大事:蓋房子,娶媳婦,生孩子。蓋房子是第一件大事,秋收秋種一過,農(nóng)人們都得閑了,父親龐大的建房工程在一串長長的鞭炮聲中,轟轟烈烈熱熱鬧鬧地開啟了。為了省錢,其實是沒有多余的錢,父親邀請會蓋房子的叔伯們,不會蓋房子的堂兄們也不甘落后,爭先恐后跑來和灰搬磚,母親和大娘嬸子們負責(zé)燒水做飯。整個院子里熱鬧非凡:小工們送泥灰送磚的來回穿梭的身影,叔伯們要求上料的吆喝聲,嬸子大娘們爽朗的笑聲、飯菜的香味、蒸籠的水蒸氣熱氣騰騰的從廚房里飄出來。我們比過大年還要興奮,一會兒去運磚,一會兒去洗菜,生怕自己沒有為新房増磚添瓦。
忙忙碌碌近一個月,新房的主體工程已經(jīng)掃尾,剩下的零碎活就需要花費些時日精雕細琢,一頓豐盛的酒宴款待后,親戚們都打著飽嗝,晃晃悠悠的回去了。父親一個人蹲在院子里,點了支煙,靜默著,只有煙頭的火光在黑暗里一明一暗。一切都靜下來了,靜得能聽到父親粗重的呼吸,在黑暗里一起一伏。
累得脫了形的父親該是很滿足了吧:房子建得很高,比院子高出七個臺階,很巍峨的冠壓四周。四間帶走廊的闊大平房,完全是按照城里房子的設(shè)計,房間很大,可以擺上他女兒們要求已久的時髦的梳妝臺,每個屋子不再用門簾而是裝上了門,兒女們從此都有了自己的小天地。
父親若生在富貴之家,一定是李白一樣的浪漫主義詩人。這一點從他蓋好房子后的細節(jié)雕琢上,就令我至今仍欽佩不已。院墻砌起來了,墻頭上種上了易活的仙人掌,不兩年就有嫩黃的花兒墻頭綻放它的嬌艷,院子里種上了各色月季,菊花等農(nóng)村不大搭理的花花草草,搭上了兩排葡萄架,我們可以在葡萄架下悠然穿行,桃樹,杏樹,梨樹,柿子樹,蘋果樹,連農(nóng)村不常見到的桂花樹,都在我們的院落里安了家。院落外面,則種上了清雅幽幽的竹子和風(fēng)情萬種的銀杏。季季品瓜果,時時飄花香,清光門外一渠水,秋色墻頭數(shù)點山。儼然一個活色生香的花果園,哪里是一個不識字的農(nóng)民的院子,分明是高人雅士的隱居之所啊!
我們的家卻偏偏不是隱居的所在,每到晚上,忙完農(nóng)活,左鄰右舍乃至東西村子里的叔伯們都會聚攏到我們家寬敞的堂屋里,聽性格開朗見多識廣的父親高談闊論。國家大事,新聞動態(tài),當(dāng)了多年村干部的父親張口就來,頭頭是道;鄰里糾紛,婆媳不睦,父親三言兩語就可以化干戈為玉帛,握手言歡。開軒面場,桑麻菽麥,父親總是站在引領(lǐng)村里農(nóng)業(yè)科技的最前沿。母親則靜靜的在堂屋的角落里做她永遠也做不完的針線活,時而抬頭望望茶壺,看需不需要續(xù)上開水。寧謐的村莊上空,不時從我們家飄出一陣陣談笑聲。
春去秋來,我們這群乳燕一個個撲棱棱飛向了遠方,每個露珠浸潤的拂曉,聽不見父親發(fā)動拖拉機駛出院子的突突聲;看不到父親炎炎酷暑晌午干活歸來的疲憊的倦容;每個樹梢模糊的黃昏,聽不到母親站在臺階前手拈糧食輕喚喂雞的咕咕聲;看不到母親月上柳梢頭,戴月荷鋤歸,一邊搟面條一邊柔聲啍唱小曲兒的背影。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進城打工,村子里只剩下老人與孩子,村子空了。最初是家里的喧鬧聲低落了,接著牲畜也稀疏了,早上聽不到此起彼伏的公雞打鳴,晚上聽不到村落深處的東犬西吠。村子靜下來了,父母老了,村子里的父輩們也老了,屋子也和他們一樣,一天天的頹敗了。
一年又一年,我們在這座房子里,送走了母親,又送走了父親,屋子空了。雖還和風(fēng)霜雨雪鏖戰(zhàn),可已經(jīng)沒了生氣,漸漸的,荒草爬滿了老屋院子的各個角落。
老屋,怕要和這無數(shù)個村莊一樣,載著父輩的旗幟和輝煌,載著我們年少的記憶,隱進歲月的深處了……
作者:韻嵐
老屋的抒情散文4
年前就聽母親說,我們村要拆遷,老屋要拆了,當(dāng)時一聽還挺開心的,感覺家里的房屋年代久遠,破舊不堪,如今拆遷搬新房可以讓父母好好享受住新房的幸福時光,但今天真的要拆了,當(dāng)房前屋后的樹一棵棵挖起,當(dāng)家具一件件搬出老屋,我鼻子一酸,往事一幕幕涌上我的心頭。
母親說老屋和我差不多大,蓋老屋的時候,我那時才二、三歲,如今算下來老屋已經(jīng)三十多年的光景了。母親經(jīng)常會深情地望著老屋的一磚一瓦,一棟一梁,沉浸在往事的歲月里,重復(fù)的講著她不止一次講過的故事:那時,哥哥才上幼兒園,有天放學(xué)回家,看見蓋屋的人在家里吃飯,又哭又鬧,說是吃飯沒等他,無論母親怎么哄都無濟于事,于是就睡在地上放賴打起滾來,母親氣極了,掄起一根木棍便打起來,被打過之后,不哭也不鬧,乖乖的坐桌上吃飯了。每每講起這件事,母親都面帶微笑,神采飛揚,而我們每次聽起都感到無比新奇,隨后便狂笑不止。老屋留給我們太多太多的回憶。
老屋不大,總面積大概六、七十平方米,紅磚藍瓦,磚與磚之間是用泥土和的稀泥粘起來的,不像今天用的是水泥,屋內(nèi)是木頭梁,頂是蘆葦繕起來的,屋內(nèi)的墻壁是泥土和麥糠混合在一起泥的,上面刷上白石灰,由于年代久遠,好多地方,墻坯已經(jīng)掉落,屋內(nèi)地面是用水泥鋪的。母親說,我們家是村子里第一個蓋磚瓦房的,當(dāng)時蓋房的工頭說給我們好好蓋,做做榜樣,所以地基打的特別牢固,水泥地鋪的特別平整。聽母親這么一說,我倒是能想象的出,老屋當(dāng)年也是風(fēng)光旖旎,像正值青春韶華、風(fēng)韻嬌媚的少婦,在周圍的土屋中鶴立雞群,猶如眾星捧月一般光彩奪目。
而如今,老屋貢獻出了她的青春,她老了,老的以至于我們早就搬離了她,她只是用來放一起零碎的東西;她老了,老的以至于每次回家我都不愿意走進去。聽說要拆遷,我突然想到老屋,這個曾經(jīng)給我遮風(fēng)擋雨的家,這個曾經(jīng)養(yǎng)育我成人的家,這個曾經(jīng)給我喜怒哀樂的家,這個曾經(jīng)讓我身在遠方卻心掛念的家,我怎能夠忘記?我來到屋內(nèi),推開這扇我曾經(jīng)推過千百次的門,門上的對聯(lián)已經(jīng)半舊,我還記起,每到過年,村里鞭炮“噼里啪啦”,廚房里飯菜香飄四溢,哥哥踩著板凳踮著腳尖貼春聯(lián),我像小尾巴跟在身后幫忙遞春聯(lián),高舉小手,用稚嫩的聲音“哥哥,給~~”,時光如白駒過隙,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春聯(lián)早已不需要我遞了,而是換成了侄兒。進屋,撫摸屋里掉落的墻坯,隱隱約約還能看到當(dāng)年我刻的字跡:范~,是個大壞人。我“噗嗤”一聲笑出來,還記得這是和哥哥吵過架,我的阿Q精神勝利法。右面窗戶邊,放著一張寫字臺,這是我們寫字的書桌,曾經(jīng)在這張書桌上我們讀書,寫字,畫畫,書桌上還留下斑斑墨跡。書桌的后面放的是個小糧倉,里面放的是我家一年的口糧。中間一間房,主要是老式的柜子,上面放一些生活用品,還有一張吃飯桌,東面一間主要是休息的地方。屋里家具全部是后來請專門的木匠來家打造,我還記得木匠是南方人,說話語速很快,我聽不懂,一老一幼,我家管吃管住,值到家具做好,才離開。
院子左面是三間東屋,院子里鋪上水泥地,這些都是后來才建的,之前一直是泥土壘的院子,院子里只有一條從堂屋通向大門的石板路,路的左面搭建的草棚,里面放置一些農(nóng)具,每到夏季,上面爬滿了葫蘆、絲瓜的藤蔓,郁郁蔥蔥的葉子中點綴著無數(shù)朵黃的'、白的小花,引來無數(shù)只蜜蜂翩翩起舞,而在濃密的綠葉下常常會躺著果實,母親經(jīng)常會摘來做菜,或分給周圍的鄰居。石板路的右面是一個葡萄架,夏季來臨,架子上墜滿珍珠瑪瑙般紫的、青的葡萄。那個夏天,母親帶著我們在院子里乘涼,那晚,蟲唱蟬鳴,月影幢幢,母親搖著芭蕉扇,給我們講牛郎織女的故事,我完全沉浸在這凄美的愛情故事當(dāng)中,意猶未盡。母親見狀,又笑著說,“七月七日當(dāng)晚,如果躲在葡萄架下遙望月宮,會看到牛郎、織女相會的場面,但是如果你看到之后,眼睛就會瞎掉”。
“為什么?”
“天機不可泄露”母親一本正經(jīng)的說。
我竟真的信以為真,冒著瞎眼的危險躲在葡萄架下,透過密匝匝的葉子縫隙之間,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月兒,那晚月兒白靜的如出水芙蓉,天上沒有云,滿天星斗似乎都在等待牛郎織女的到來,它們不知道還有一個好奇的小女孩躲在葡萄架下和它們有著相同的期盼,我仿佛看到牛郎,織女踩著鵲橋相會,金風(fēng)雨露一相逢,柔情似水,佳期如夢,我竟不知不覺已經(jīng)進入夢境,第二天睜開惺忪的睡眼,竟不知自己是如何已經(jīng)到了床上。
老屋承載著童年太多太多的往事,站在院子中間,環(huán)顧,回首,院子里每個角落,都留下我童年的身影。我仿佛穿越到了童年,再看一看那個曾經(jīng)給我溫暖懷抱的老屋,那個曾經(jīng)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她每天放學(xué)回家搬著個小板凳在院子里寫作業(yè);她在周末早上起來給自己縫沙包;她在園子里摘個半青半紅的番茄藏在被子里想把它捂熟了;她因為哥哥給的一塊餅干而興奮一整天;她還依偎的爸媽懷抱里撒撒嬌;她還會割一籃青草喂給她最愛的小白兔;她還把死掉的那只不知名的鳥兒埋在屋后的艾草下,并在上面插上一朵不知名小野花······如今,一切一切的往事都將會隨時光埋在這斷壁殘垣下,像滾滾逝去的長江水一去不復(fù)返。
“”嘰嘰—喳喳”我的思緒被兩只小燕子清脆的啼叫聲拉了回來,它們停在院子里的晾衣繩上一會啄啄羽毛,一會抓抓腦袋,母親正好從園子里回來說:“唉~這兩只燕子壘好了窩,可惜住不長久了”,我不禁為之惋惜起來,它們見我盯著它們好像不好意思起來,竟雙雙飛進屋里去了,我跟著進屋,看到它們用泥巴壘的巢,眼睛濕潤起來,它們躲在巢里時而露頭看我,見我看它又警惕似的縮回,我嘆口氣說:“燕子,你們也快搬家吧,這兒快拆了。”我不知道燕子能不能聽懂我說的話,但我相信它是有靈性的,它能聽懂,過了一會,它們飛出巢,又停到院子里,“嘰嘰喳喳”起來,似乎在商量著什么。
下午,大隊長來我們家催促母親快搬,因為家前家后種蠶豆,快成熟了,母親不舍,和他商量起來,請求寬限幾天,隊長說蠶豆值多少錢,我給。母親用真摯的目光望著他誠懇地說:我不要錢,我只要把蠶豆收了就走。
天色已晚,要回去了,母親把蔬菜給我裝好放車子上,叮囑我路上小心,坐在輪椅上的父親,口齒含糊,讓我騎車別超車,“知道了”雖語氣生硬,但心里滿滿的幸福,無論多大,但在父母的眼里你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小孩。慢慢的車子下了我家宅子,我扭頭看看向我微笑的父母,又看看孤伶伶的老屋,依依不舍轉(zhuǎn)身離開,淚水已劃過面頰。
老屋~~永別了,你,已經(jīng)永遠留在我的記憶里。
老屋的抒情散文5
秋天的雨總是淅淅瀝瀝的,有時夾雜著不小的風(fēng),飄零的樹葉便鑲嵌在地面上,偶爾露出金黃色。呆坐在窗前的我,望著風(fēng)雨迷茫的遠方,突然想起了我家的老屋。
老屋坐落在鄉(xiāng)下,周圍散落著左鄰右舍,再向外便是無垠的田野。房子是用土坯和少量的磚壘成。房頂用麥秸平鋪著,整整齊齊,開始很新鮮,有亮的感覺,日子一久,便暗了不少,再后來便禿了,稀稀落落的。后來,換成了灰色的瓦,在雨后的照射下,不時地閃光。院墻不是很完整,殘垣斷壁,就像隔壁劉大娘稀落的牙齒。沒有的地方便用樹枝擋著,偶爾鄰家的小狗會鉆進來,不久便哀嚎著逃跑了,四角的天空便回蕩著我的笑聲。院中有顆小榕花樹,能開近兩個月的粉紅色花,如果摘一朵下來,讓其自由降落,我家的大公雞準會撲上去,然后,咯咯地走開。我愛在樹下捉蟲子,蟲子的顏色和樹枝的顏色差不多,難辨真?zhèn),后來,我才知道這是保護色,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結(jié)果,可他們逃不脫我的眼睛,多數(shù)成了小雞的美食,有的則被我活活捅死在螞蟻窩里。還有一棵大些的棗樹,每年能結(jié)許多香脆的棗兒,后來砍掉了,變成一輛地排車——運輸工具。有時我撫摸著車兒,卻想象著淡黃的小花,翩躚的蜂兒和蝴蝶;锇閭兙墼谝黄,總能找到讓每個人都接受的游戲。捉鳥吧,我們便呼嘯著跑到田野里。有一次,居然捉到一對不大不小的斑鳩,養(yǎng)了不長時間,殺了,澆面條吃了,F(xiàn)在回想起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味道,只是難忘它那雙盯著我看的滴溜溜的小眼睛,那里隱藏著些許的哀怨;有時捉麻雀,晚上逮,用手電筒照著,它們多半不會飛,用彈弓一打,就掉下來。剝了皮,去五臟,油炸了擺在盤子里,黃橙橙的,冒著白色的香氣。
我的父母親是農(nóng)民。父親有些文化,每逢春節(jié)的時候,就給鄰居們寫對聯(lián),記憶中的我總是圍在左右,有時也幫一下忙,比如折一下紙,晾對聯(lián),送對聯(lián)等。最高興的是送完對聯(lián)回家的時候,多半有禮物,例如糖果、爆竹等。父親的.毛筆字現(xiàn)在想來不是很好,寫不好的時候,他愛描,描不好的時候,字就走樣,于是撕掉,再寫。寫幾幅對聯(lián)往往要費許多功夫,但父親樂此不疲,因為只有這個時候,父親在鄰人的眼中才那么重要。
父親脾氣不好,會莫名其妙地發(fā)火,現(xiàn)在想來,多半是因為家境貧困,自己又沒有特長。而我和哥哥上學(xué),還需要不小的花費。有一次借了鄰家大娘的5元錢,直到大娘死了,也沒有還。有時我回家,想到從前,總是免不了黯然神傷。
父親脾氣不好,自然要和母親打架鬧仗,吃虧的卻總是母親。有一次居然抱著年幼的我跳了井,幸好沒水,下面又有土,總算無事。長大后的我每問及此事,母親總是木訥地閃過。有好幾次,母親對我說,要不為了我哥倆,早就死了。還有一次,下著大雨,父親和母親又吵架了,母親奪門而出,消失在茫茫雨夜里,我和哥哥躲在墻角里,嗚嗚地哭,后來的事,也不記得了。吃虧的總是母親,傳統(tǒng)使然。我們就在強勢的父親和總是吃虧的母親的呵護下成長,懵懂的我們知道,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他們是愛我們的,是非曲直我們不懂,我們也不想懂。
強勢的父親就像晴朗的天,我們感覺到,天是藍的,并且很遼闊,可以放飛自己的夢想;總是吃虧的母親就像連綿的雨季,給人些許的壓抑,我們就這樣生活著,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歡樂伴隨著沮喪,懵懂伴隨著清晰,慢慢長大,往事也就慢慢沉淀了下來,留在了記憶深處。幾年前的一場大雨,老屋大多坍塌了,只有西面的小部分在搖搖欲墜地堅挺著,仿佛在訴說著什么……作者:畢景坤
老屋的抒情散文6
在記憶的腦海中,一直就有它的存在。
像咖啡那么香濃,沒有承諾,沒有等待,沒有怨言。它就像一位垂暮的老人,在某個時間光彩地存在,長久的守護著一家人,見證著生命的年輕、衰老、歡樂、痛苦、殘缺、幸福時間在賜予它這種使命時,遵循著生老病死的自然規(guī)律,一樣的讓它見證著一棵樹,一口池塘,抑或是一個人。最終,它和這個寂靜的小村莊一樣,慢慢被城市疏遠,被時間遺忘。
全家搬進城后,從此老屋便把自己徹底裸露在魯西南一個小角落里,如此這樣地悠閑的看著日出,數(shù)著星星。然而,這于它而言是一種曠世的孤獨,孤單的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如今,它曾經(jīng)華美的衣飾被歲月一件件剝落下來,在風(fēng)中飄蕩成塵煙。只有陽光輕輕的撫摸它時,那一家人曾經(jīng)撫摸過它的一雙雙稚嫩的、粗糙的、溫柔的、甚至有些粗暴的手留下的溫暖,才讓它在孤獨中慢慢醒來。時間可以埋沒記憶,歲月掩飾不了這種沉默。
老屋每一塊磚瓦和泥土,都堆砌成古樸的歲月和純樸的愛,割舍不開。這份真摯的感覺時時敲打著我,沿著絲絲縷縷的脈絡(luò)尋找回老屋。飛揚的塵土間,我仿佛看到父親站在熟悉的院落里面帶笑容的迎接我們,頓時心里有種柔柔的痛,思念會輕易的連系著我和你,卻穿不透時間和距離。把昨日的雨滴數(shù)給大地,把今天的風(fēng)聲響給庭院,把秋天的落葉飄給記憶,把眼淚淌在獨自一個人的夜里
父親已經(jīng)永遠的走了,他是去陪伴他的老屋去了,父親和老屋是永遠不會分開的。來看老屋,看望父親,看望我們曾經(jīng)的家,這個念頭常常從腦海中跳出來擁抱我,這份想念也就刻成了永遠
在歲月的年輪里,老屋雖然失去了它往日的豐韻,但它的溫馨和寧靜依然,似乎這一切就一直存在著,空蕩蕩的只住著純樸和時間,它在這里面悄悄地與塵世捉著迷藏。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個歲月的洗禮,多少次日出日落,它不再有往日的風(fēng)光,但骨架依然堅實未摧,也讓我們從中悟出了什么叫堅強和包容。
從時間縫隙里穿身而過,遠離城市的噪音,滿懷傷感地走近老屋。我溫柔的撫摸著它已經(jīng)粗糙的'身段,它的慈祥、疼愛像綠色的藤蔓絆住了我,時光的滄桑和流失總讓人扯出心底的那份悠遠,這個曾經(jīng)熟悉的院落每處都承載著太多的回憶,盡管生活中有風(fēng)雨無數(shù),我依然用時間來堆積對老屋的思念。原來想念是一種任性,我仍用力與之相擁。剎那間,突然明白,在時間的長河里,老屋以回歸自然的狀態(tài)向我們指引著歲月與生命的生生不息。
回頭看去,老屋正朝著我微笑,依然像父親的眼神,熟悉而溫馨
老屋的抒情散文7
老屋,這不屬于我的老屋,是我遠房叔叔的一間老屋;是一間常常勾起我的回憶,敲擊著我心扉的老屋。
這間老屋坐落在鐘莊鎮(zhèn)東塘河畔,這里算不上河清水秀,但它是比較重要的交通樞紐。在我一生的長河中,是這間老屋讓我與寫作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退伍回鄉(xiāng)后,一度時期,我沒工作做,按部隊生活的`題材寫報道,寫的不少,可投出去都是石沉大海。家里人、鄰居都說我是文不像個秀才、武不像個兵,出去總遭到別人的冷眼。為了回避現(xiàn)實,為了堅持自己的寫作之路,我找到遠房叔叔,請他把這間閑置的老屋讓給我,讓我在這里尋找新的人生,叔叔滿口答應(yīng),還幫我收拾了大半天。我終于住進了這間老屋,從此,我閉門寫作。直到有一天,郵遞員給我送來了6角錢的廣播稿費通知單,我才知道這老屋的偉大。由于郵遞員來的趟數(shù)多了,一些好奇的村民們也時常來這里看看我。當(dāng)然,這些人稱贊我的少,抱怨我的多,甚至于有人害怕我會成為一個“書呆子”?捎姓l知道,就是這間老屋,讓我追求到了理想的生活,成功地探索出了我的寫作之路。在這間老屋里我寫過廣播稿,寫過上報紙的文章,甚至還狂妄地寫過電影劇本。終于有一天,鄉(xiāng)政府通知我到鄉(xiāng)宣傳辦公室上班,我才離開了那間老屋。是這間老屋,收留了我,鍛煉了我,所以,我回老家不免要去看看這間老屋,因為,有一根無形的線,牢牢地拴住我。去年,這間老屋因施工需要拆掉了,如今,這里貫穿了一條南北大道,這里成了交通要道。老屋已成了我的記憶,但我仍然感謝老屋。因為老屋,我寫過新聞,遐想過寫作人未來的美好生活。因為老屋,讓我寫下了無數(shù)的中華大地日新月異,繁榮、和諧、發(fā)展的篇章。
老屋的抒情散文8
一直不想面對歲月的流逝,可是奶奶滿頭的白發(fā)見證了歲月的印記!
-------題記
站在老屋前的路上,思緒萬千,一晃就是20幾年,我已經(jīng)從一個天真幼稚的小丫頭變成了如今的28青年,門前泥濘的小路如今也是明晃晃的'水泥路---回想小時候我們每天就在這條路上玩耍追逐,弄得一身泥,那時候就想如果我家門前有一條水泥路就好了,這是我小時候的念想,不過從沒有放在 心上,奶奶說現(xiàn)在社會越來越好,總有一天會實現(xiàn)的。
就這樣嘻戲打鬧,眼前就如電影般的場景在我眼前拂過,那些年的故事猶如昨日,不知不覺我的眼角濕潤了,才覺我也站了許久。從前放學(xué)都要走這條小路,每跑到轉(zhuǎn)角可以看到家的時候就開始大聲呼喚奶奶,奶奶總是走出來應(yīng)著我,小三妹你總是天天都要都要這樣,以后奶奶不在了,你還喊嗎?我排行老三,村里人都叫我小三妹,我喜歡他們這樣叫我,奶奶這樣說的時候,我總是嘟著嘴說,我要陪著奶奶一輩子的。
小時候家里窮,父母一年四季都在外打工,所以從小都是由爺爺奶奶帶大。哪些時光猶如潺潺流水一去不復(fù)返了。
我記得那時候我最喜歡陪著奶奶去賣菜,我們家鄉(xiāng)有趕集會,趕集頭一天奶奶從自家地里采摘新鮮的蔬菜,我會幫著洗洗干凈,然后一把一把的扎起來,我記得很清楚是賣一毛錢一把,買完菜奶奶都會給我買幾個包子回來,包子2毛錢一個,在我的記憶中包子是最美味的東西了。
小時候還有一種味道是甜甜的麻糖,那時候賣麻糖的會背著麻糖到我們村里來叫賣,每當(dāng)我聽到丁丁叫賣 聲,我就會飛奔回家,拉著奶奶的袖子給我買,奶奶一直都很疼愛我,每次都會給我?guī)酌X,然后就是美美的享受麻糖的美味。
我呆呆的站在小路上,想呼喚奶奶,不過喉嚨就如有刺一樣,我叫不出來,我走到院壩空蕩蕩的滿地的落葉,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我們已經(jīng)搬走了,可執(zhí)拗的爺爺奶奶不愿離開老屋,我想因為這里有他們一輩子的記憶,到此刻我漸漸明白根的歸處,人到了一定年齡便想回歸自然,回歸家鄉(xiāng),因為這是人性的落葉歸根。
爺爺在今年4月份離開了,留下奶奶一個人,以前雖然爺爺老的走不動,都是由奶奶照顧,奶奶雖然經(jīng)常嘮叨,不過她是幸福的,至少還有一個人陪她嘮叨,老伴老伴,老了有個伴就是最幸福的晚年了。如今的生活,年輕人都外出打工,留下的都是老人,身邊有個伴,有人吵,可以嘮叨是不是最美好的呢?
老屋的抒情散文9
短短幾天假期,說走就走。終于在這個深秋收我踏上回家的路。長長的鐵軌,高鐵疾馳,一路風(fēng)光轉(zhuǎn)瞬即逝。其實,心早已回到家里,此刻怕已坐在老家的炕頭品嘗母親做的手搟面和肉臊子!
一路風(fēng)塵,下午才到家,感覺一切還是我離開時的模樣,沒有太多的變化。興許,是我離開的那么多年,真的把她疏遠了吧!
稍事歇息,我便提議要回老屋看看,雖然已無人居住多年,可總感覺還有什么還落在那里,那里有我最好的童年記憶。
老屋,在前莊一個叫“大街門”的地方,地勢低,交通不大方便。記憶中,那是一個很熱鬧的地方,耍猴的、說書的、鬧紅火的、大小孩兒打鬧的,特別是農(nóng)閑時節(jié),每到晌午時分,鄰居們便三三兩兩的蹲在樹蔭下,筷不離手,話不離口,連吃邊聊,有滋有味,有時候連開生產(chǎn)隊小會也選在這里。
如今真的是今非昔比。
隨著一批人重新選址蓋了新屋,又一批人老的老,去的去,“大街門”著實被掏空了。除了那些殘垣斷壁,舊門樓子,可以說但凡能走的都走了。我家的老屋也是,像個孤兒紋絲不動在那里一呆就是十多年。
說起變化,可能最多的就是院里從前栽種的各種梨、杏、桃子個個都結(jié)了果實,還有桑椹、櫻桃年年會引來不少搗蛋的孩子連吃帶拿,父親幾乎沒去拾掇,任由孩子們在樹下玩耍、游戲。
老屋,曾經(jīng)那么熟悉的面孔,如今卻變得千瘡百孔。屋檐上的瓦片兒四處狼藉,鳥窩、蒿草隨處可見,就連那“貓爪草”也是見縫插針,楞是在瓦縫間擠著它龐大的身軀。
東屋的墻面滲水了,成片的泥皮從上面脫落下來,變成墻角一堆厚厚的淤泥,一只蛐蛐正好奇的從洞里探出腦袋,注視著我這個不速之客。墻縫里有一棵麥苗,迎著風(fēng)伸了個懶腰,像是招呼我:你回來了!老黃牛悠閑地反芻著它的.幸福,也許是看到了我,竟也一個勁的點頭。還有院角的櫻桃,記得栽下它的時候還是個獨苗,如今倒也霸占了大半個院落。
朦朧的天空,透著陣陣涼爽的氣息。站在梧桐樹高大濃密的枝干下,那些曾經(jīng)一起長大的歲月,頃刻便浮現(xiàn)在腦海。想想從前,每次回家,姊妹幾個都要圍攏一起,爭著搶著要我從遠方帶回的小吃……而此時,分明已是又一種境地,梧桐樹長高了,奶奶走了,姊妹們也都為各自的生活打拼著忙碌著,唯有記憶還一如繼往的在心里輾轉(zhuǎn)、回味。
奶奶在世的時候最疼我。記得那年,奶奶已近古稀,閑暇的時間常和鄰家?guī)孜淮竽镌诶衔莼鹂簧洗曷槔K、納鞋底。我還是個五、六歲的小不點,整天就知道纏著奶奶要好吃的(無非是看到和自己一樣大的孩子兜里都有烤饃饃片兒)。當(dāng)時的農(nóng)村,家里能吃上白面的人家很少,三餐大多以雜糧為主,有時候,煮一鍋南瓜、紅薯也是一家人的香餑餑。再就是挖苦菜腌一缸漿水酸菜,即便是現(xiàn)在那都是很美味的東西。無奈,每每我哭鬧,奶奶就會烤幾個玉米面疙瘩做我的零食,有時也炒一把豆子或者玉米粒,我揣在兜里足能炫耀好一陣子。
真的不敢想象,住了幾代人的老屋,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從老屋回來,母親端一碗紅糖水,說讓我喝了解解身上的倦意。比起父母親常年在鄉(xiāng)下耕種田間,僅僅坐一天車且敢說勞累!只是,看看屋里屋外的擺設(shè),再看看父母,滿頭白發(fā),皺紋也橫七豎八趴滿臉頰,卻仍不能有一天停歇,心頭不由平添了不少牽掛。
所以欣慰,不只是因為空蕩蕩的屋里又聽到久違的歡聲笑語,而是,終于看到這個曾經(jīng)苦難的家正一天天走出泥濘,邁上新的起點。
短暫的相聚又要分離。臨行前夜,一直都是那種淺淺的睡眠。
北上的班車漸行漸遠,從車窗望去,老父親依然站在原地向車行的方向目視。一次一次就這樣分別,淚總是無聲的流在心里。
老屋的抒情散文10
朋友老邪拍了一張照片,放在朋友圈,瞬間抓住了眾人的目光。
照片頗有畫面感,一個米黃色的破沙發(fā),倚在墻邊。沙發(fā)上有幾個破洞,最大的像個張開的嘴巴。青磚墻外是黃綠的雜樹,散亂的木板,灰白的壁,墨色的瓦,高聳的馬頭墻,散淡而陰郁的天空。
作家梅墨好奇地評論:這張照片想表達什么?
老邪笑而不答,這個浙大畢業(yè)的工科男,卻對音樂情有獨鐘。在他的視覺印象里,這些畫面或許已悄然轉(zhuǎn)換成了緩慢深沉的古典主義樂章。
梅墨從事心理咨詢行業(yè),又剛出版了小說《傾聽者》。出色的心理師和寫作者一樣,都能夠用隱形的聽診器,傾聽到那些隱蔽的心靈暗區(qū)里雜亂而微小的回聲。
我把照片轉(zhuǎn)發(fā)給了一個頗有成就的畫家朋友。他并不多言,將照片變成了一幅水墨畫。畫面色彩更為濃重,磚墻青黑,草木蒼綠,天地灰暗。殘破的黃沙發(fā)刻意被縮小了,和高處的老屋遙相呼應(yīng),孤寂而蒼涼。
他們都是感覺敏銳的人,又都在江南生活了幾十年,這張照片一定觸碰到了他們內(nèi)心深處的某些記憶和情感。
梅墨說,一心,你可以寫一篇散文的。
我爽然答應(yīng),接下來試圖從各種角度去寫,可是一次次拿起筆,又一次次放下。我沮喪地發(fā)現(xiàn),竭盡筆力表達出來的東西,詩意,空靈或非主流的頹廢,都沒有得到那幅畫面的認同。老屋神秘地站在高處,破沙發(fā)依然張著嘴,向我訴說著什么,可我如同一個可憐的失聰者,聽不到任何聲音。
忽然,頓悟。這是個崇尚自我表達的時代,和那些鋪天蓋地的廣告一樣,我們像一個個產(chǎn)品,生怕庫存滯銷,到處聲嘶力竭的兜售自我。在快節(jié)奏的生活里,我們無暇停下來,用心去傾聽自我之外的表達。
決定出門,走走,看看,聽聽。
偶遇那個村莊,是深秋。我和弟弟駕車在路上行駛,忽見前方山間白霧繚繞,山下綠柏,竹,銀杏,金桂,冷綠暖黃,搭配有致。一個小村莊隱于其中,依稀可見。
停車,遠望,村莊順山而筑,高低錯落,小巧而精致。我們自是欣喜,暗忖,會不會如那千年前的武陵漁人,一不小心誤入了桃花源。下車,步行,村莊漸漸面目清晰,老屋居多。
走進村莊,抬頭,只見上方兩間紅磚房。側(cè)面白色墻皮幾近脫落,正面全無,墻體赤裸,門窗半掩,如一個衣不蔽體的女子,不知所措地面對著突如其來的客人。
全然沒有迎接的姿態(tài),我們愈走愈感蹊蹺!皶釙徇h人村,依依墟里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碧展娭悬c染的鄉(xiāng)居生活,本是常態(tài),現(xiàn)如今頗為稀有,但村莊沒有炊煙,雞鳴,犬吠,人聲,這超乎尋常的靜寂,著實讓我們驚詫了。
終于遇到一個年近七旬的'婦人,得知我們特意來尋訪古村,她似遇知音,很是熱情,要帶我們到她家的老屋去。
我們拾級而上,婦人在前,一條精瘦的白狗緊跟其后。路旁黑褐色的石壁,爬滿暗綠的苔蘚,轉(zhuǎn)角處懶懶地倚著幾根干裂的竹竿。腳下的青石板亦有苔蘚,縫隙里雜草叢生,不易走。
婦人腿腳靈活,邊上臺階,邊兀自言語,自己的兒女都在市區(qū),逢年過節(jié)才回來。
那你平時不孤單嗎?我忍不住發(fā)問。
“沒辦法,住習(xí)慣了,我舍不得這里!”她回頭凄然一笑說,“村子里以前很熱鬧,現(xiàn)在只有六個人,都是老人。”
我們恍然大悟,難怪這么清靜,剛才還納悶?zāi)兀?/p>
談笑間,已至老屋。一股濃烈的桂花香早已迎過來,只見屋前一大株金桂,跟別處相比,色黃,花大,味香,應(yīng)該是棵上了年紀的老樹了。屋后青竹幽幽,老屋位于其中,老態(tài)畢現(xiàn)。據(jù)婦人介紹,它已近兩百年,是傳統(tǒng)木樓。老屋結(jié)構(gòu)基本完好,木色黑黃,無數(shù)條裂開的縫兒像老人密布的皺紋。細視,木質(zhì)紋理可辨。它們曾是鮮活的樹木,枝干健壯,葉片飽滿。某日,被人砍倒,最終成為一棟結(jié)實的房屋。那時候,它們肌膚光滑,緊致,油潤,散發(fā)著清新而誘人的木香。
春秋變換,日月更迭,它們終究抵擋不住歲月的侵襲,在時光中慢慢枯干,晦暗,老去……一棵樹,站立時,年輪就是時間;倒下后,時間就是年輪。
婦人推開半合的雙扇門,吱嘎有聲,里面黑暗潮濕。眼睛漸漸適應(yīng)了,才看到一堆東西,都是老物件。閑置的扁擔(dān),空蕩的籮筐,無聲的風(fēng)箱,坍圯的床榻……陳舊而凋敝。婦人卻如數(shù)家珍,先是介紹,后是述說,動情處竟有些哽咽。我們靜靜地聽著,看著,想著,每一個老物件仿佛都活過來,有了俗世的氣息。男人肩頭上的扁擔(dān),柔韌得像年輕女人的腰身;籮筐里裝滿剛曬好的稻谷,干爽而芳香;風(fēng)箱拉起來了,火苗鼓足了勁兒,紅著臉撲向鍋底;溫香軟玉的新娘,斜靠在雕花木床上,羞答答地笑著……
“咣當(dāng)”,我碰倒了一個不大的粗瓷酒甕,才醒過神來。婦人已經(jīng)出去了,四周闃靜無聲,一如墻角沉默的蓑衣、斗笠和犁鏵。我捧起酒甕,深嗅,沒有一絲酒味兒,不由地愣怔了一會兒!老屋里那些酒釀般溫香的日子,怎么連點殘存的余味兒都沒有了呢!
弟弟在門外喚我,他蹲在老屋旁的一口石井邊,往下探視。看我過來,他說道,這口井當(dāng)年在村里那么重要,現(xiàn)在已經(jīng)廢棄了。你說,人類文明的發(fā)展是否就是不斷遺棄的過程?
我一時語塞。站在這六個人的村莊里,任何主觀表達都顯得多余。
我側(cè)目而視。婦人正坐在老屋黑褐色的門檻上,發(fā)呆。陽光從寬窄不一的屋檐縫里漏下來,落在她的華發(fā)蒼顏和地下的幾莖枯草上,光影斑駁。白狗伸著頭,閉著眼,百無聊賴地趴在一把老式竹椅下。我恍如隔世,光陰霎時老去……
道別時,婦人感慨地說:“你們下次來不知我還活著沒有,屋子老了,我也老了,等到我們六個人都沒有了,村子就真的空嘍!”
我倆無言以對,悵悵然走出村莊;赝。霧消散了些,如淡淡的淺灰色水墨,飄在山林之間。老樹、婦人與狗站在青黑色的老屋下,像一幅年代久遠的畫。
我的目光疼痛,內(nèi)心荒涼。不禁想起了老邪、梅墨和畫家,以及許多遠離故土的江南游子。他們的靈魂深處是否都有個這樣的老屋,在每個孤獨的日子里,無聲地訴說,深情地守望。
打開車窗,山風(fēng)微涼。在這漸行漸遠的村莊之外,我無法表達,深秋一樣的悲傷。
老屋的抒情散文11
狂風(fēng)卷著暴雨,象無數(shù)條金色的鞭子,猛烈地抽打著門窗,不銹鋼的防盜門嗡嗡地響,第六感覺告訴我,老家那老屋,這回是無論如何也保不住了。日降雨量300毫升的大暴雨,不說我們這一代,就是從爺爺?shù)臓敔斈且淮怂闫,恐怕也是第一次。古詩云?久雨藏書蠧,風(fēng)高老屋斜",再好的房子如果沒人住,盡早也是要倒塌的。老家那房子,自從父親走后,10多年來,便孤獨地承受著風(fēng)雨的侵蝕,幾年前,墻體便出現(xiàn)了裂縫,接著,一根檁子斷了,房頂?shù)囊唤锹读颂,遇上這樣的特大暴雨,結(jié)果是可想而知的了。
清明時節(jié),我回到老家,給父母上完墳后,來到老屋的廢墟旁邊,目睹著老屋的殘磚斷瓦,默默感受著老屋淳厚溫暖的泥土氣息,我突然有一種現(xiàn)實被抽空的感覺,一種莫名的惆悵涌上心頭。
老屋究竟有多老?父親沒說過,我也沒查過。我只知道從我懂事的時候起,我們這個李姓屋場就有新屋老屋之分,老屋比新屋地勢稍高一些,中間隔著一口蒿筍塘。隨著子孫的繁衍,房屋不斷擴建,蒿筍塘被填平了,新屋和老屋便實行了無縫對接。老屋原來有上下兩個堂屋,叔父成家后,上堂屋那邊的房子給了叔父,父母和我們六兄弟住在下堂屋的三間房子里,F(xiàn)在的老屋,實際上是在原來老屋的宅基地上改擴建的,年令比我還小。
對生長在城里的孩子們來說,老屋似乎并沒有什么可留戀的,它不過是傍山而建的一棟普通農(nóng)舍,土墻青瓦,杉木門窗。既沒有青山環(huán)繞,碧波蕩漾的美景讓人流連;也沒有雕梁畫棟的亭臺樓閣供人欣賞,更沒有嘆為觀止的文化古跡讓人演繹,即使不倒,也賣不了幾個錢。但是,在我們心中,感情這個東西是無法估價的,就象"兒不嫌母丑"一樣,老屋不但寄托了父輩對兒女福佑和期盼,而且也凝結(jié)了我們這代人的心血和汗水。老屋擴建的地基是我們一擔(dān)擔(dān)土從爛泥塘里填起來的;老屋的'磚瓦,是我們挖土拌泥一口一塊做出來的;老屋的木料,是我們一步一顫從幾十公里路遠的山里買來的。老屋的一磚一瓦,一木一梁都注入了我們的靈魂,它和父母連在一起,成了一種血濃于水的情節(jié),不管你走多遠,不管你漂泊多久,他都會牢牢牽住你的心?墒乾F(xiàn)在,它已經(jīng)容不下"從前------"這樣的故事了。
老屋倒了,它倒得悲壯。
它來到這個世上,本身就先天不足,沒有鋼筋的支撐、沒有水泥的庇護,除了半截經(jīng)過火煉的紅磚外,幾乎都是原生態(tài)。赤身裸體迎擊狂風(fēng)暴雨,霜刀雪劍。幾十年來,盡管傷痕累累,它把眼淚藏在心中,堅持屹立不倒,這次,它拖著搖搖欲墜的病體,與百年不遇的強敵決斗,終于倒下了。就象一個身受重傷的戰(zhàn)士,面對力量比自己強大數(shù)倍的敵人,他用最后一點力氣,打出了槍膛里最后一顆子彈,然后倒下了。他是英雄!
老屋倒了,它倒得其所。
它本是水田中肥土層下的一層粘土,被主人發(fā)現(xiàn)后挖掘出來打造成合適的形狀,用到了合適的地方,便成了屋。為報主人知遇之恩,它以有限的空間,接納和承載了主人家三代人,在這里,它送走了兩位堅持與自己相伴終身的老主人,在這里,它見證了少主們一個個成家立業(yè),從為人子女到為人父母;在這里,它見證了第三代人的出生成長,然后看著他們一個個走出家門。它為主人一家付出了自己的一切,直至他們搬進新居才了無牽掛地倒下,它已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來之于土又歸之于土,這是它最好的歸宿。
老屋倒了,它倒得剛義。
老屋知道,它存在的價值,就是有人居住。"沒人住,毋寧死",這是它的生命信條。自從兩位老主人去世后,它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因為狹小的空間已經(jīng)無法滿足主人一家人子孫繁衍的需要,就象當(dāng)初它替代原來的老屋一樣,它也必將被新一輩所取代。它不想頂著落伍者的代號茍活于世,也不想用殘缺不全的病體博得世人憐憫。"士為知己者死",能夠讀懂自己生命密碼的就是躺在不遠處坡地上的兩位老主人,于是,它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回歸。
老屋倒了,它靜靜地躺在大地母親的懷里,與離它不遠的二位老主人相依為伴,默默地注視著從這里出發(fā)四處闖蕩的子孫后代,它帶走了寂寞與憂傷,留下了質(zhì)樸與純真。它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把一股濃濃的鄉(xiāng)情注入了它所承載過的游子心中,讓你牽掛、讓你眷戀、讓你回歸。這種鄉(xiāng)情將伴你一生并延續(xù)子孫,直到永遠。
老屋的抒情散文12
我在二十三歲那年,還不懂得珍惜。
那年我剛從大學(xué)畢業(yè),卻整整在家閑了一個暑假,內(nèi)心的焦慮自然不言而喻。當(dāng)村莊里的一幢幢樓房拔地而起,我爸爸再也忍受不了蓋房的誘惑,于是我們一家人開始了扒房子的工作.....我隨便把幾堵院墻推倒, 那時的快意瀟灑,仿佛是為了發(fā)泄蓄積心中壓抑多年的情感;賣掉那些陪伴我成長的白果樹、無情的移走那些每年都會品嘗的梨樹、殘忍的砍掉剛還未成熟的柿樹,拆毀豬圈和爐灶,我想他們不會在出現(xiàn)在我生活中了,也不想回去那些年貧窮的歲月,我想我們家會添置很多嶄新的東西,我甚至想忘記過去。
我會痛恨那年每天都要放牛的辛酸,當(dāng)黃牛吃鄰居玉米無法拽住的無奈,忍受不了父母的責(zé)怪而默默哭泣的`痛心;我也會回憶起夏天拿起鐮刀割麥子的揮汗如雨,不堪回首接麥子的灰塵和刺人,每當(dāng)我張望自己一貧如洗的舊院子,我也會眼淚涔涔。那時總把澆水、割草、砍地當(dāng)作是一件任務(wù),扛著鋤頭或拿著鐮刀就瀟灑的出門,直到傍晚才無精打采的歸來,可以說沒有任何思想。農(nóng)村人就是這樣,不知為何活著,只知勇往直前,不知不覺一輩子就過去了,忙的時候也沒有時間抒發(fā)情懷,連看天的時間都沒有,別說發(fā)個微博、玩?zhèn)自拍、寫個說說抱怨一下煩躁的心情了,也許這就是我們農(nóng)村人的宿命。
我求學(xué)在外的十幾年,我反而懷念故鄉(xiāng)的老屋和周圍的花花草草,仍記那時會邊騎車會邊哼著不成曲的小調(diào)去上學(xué),卻沒有想到卻越走越遠!我不知道有些離別注定是一生的,我還來不及向老屋告別、也不會勸那些泥巴墻再堅持幾年等我回來,至少也應(yīng)該留兩塊磚頭、幾片瓦、幾扇門和窗,也能證明我曾經(jīng)生活的足跡!唉,不知有多少年我沒有呼吸過村莊里的空氣、沒吃過媽媽做的農(nóng)家小菜、沒有回味過原始井水的甘甜了!
最讓我感傷的還是一些人的不在和遠去!爺爺?shù)貌‰x去之時我還不懂得悲傷,奶奶的意外也讓我童年留下了深刻的陰影,姑姑、姐姐們的出嫁也讓這個家庭幾乎空空如也,此人此景不在,這些年失去了什么和又得到了幾多讓我深深思索。我也曾經(jīng)挽留過、也試圖阻止過歲月的變遷和滄桑的變化,怎奈世事無常、風(fēng)云變幻?也許曾經(jīng)再也不會回來,也許繁華的都市不允許鄉(xiāng)村的存在,一切的一切都將在風(fēng)中飄散。
夢中我又回憶起我在老屋的點點滴滴:我仍舊扛著鋤頭完成鋤草的任務(wù),然而闊別故鄉(xiāng)多年卻早已忘記了田地的歸屬!我仿佛又看見了與我朝夕相伴的黑狗,只是它為何顯得那么憔悴、那么滄桑?又或許是早已到了離去的年紀卻還在等我告別!記憶中的童年無論在鄉(xiāng)村中睡到多久都不會有人叫醒你,而現(xiàn)在剛做個夢卻自己驚醒!人海茫茫,那些曾經(jīng)的景物和親人,哪些才是他們的靈魂和眼睛呢?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走錯了路?錯過了多少與你們相聚的機會?也許我的一輩子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完,而我還渾然不覺地在異鄉(xiāng)沒完沒了的游蕩,做著早不該我做的事情,走著早不屬于我的路。
老屋,再見!親人,安好!未來,走好!回憶,繼續(xù)!
老屋的抒情散文13
在我心里,故鄉(xiāng)是遙遠、模糊而親近的。盡管單位離老家只有十里,而且每月我都會回家探望父母兩三次,但這種從我12歲獨自離家外出求學(xué)就萌生的感覺卻始終沒有改變過。而坐落在村中央的老屋就像一幅年代久遠的水墨畫,閃爍著溫暖的光芒,在我的記憶深處踞守,挽成我揮之不去的思鄉(xiāng)情結(jié)。
第一次意識到故鄉(xiāng)這個字眼,是在我背起行囊走進宿舍的一剎那,初次見面的同學(xué)打的第一聲招呼就是:你哪里人?離學(xué)校有多遠?隨著一聲聲南腔北調(diào)的回答和一個個熟悉或者不熟悉地名的報出,故鄉(xiāng)就作為一個親情符號,一種溫暖記憶深深鐫刻在我的腦海。時間越久,這種溫暖的情愫越濃。
故鄉(xiāng)釜山與黃帝“合符釜山”的地名一模一樣,是個不足300戶的偏僻村莊。據(jù)《史記?五帝本紀》記載,黃帝曾“北逐葷粥,合符釜山”!案健笔屈S帝與各部族代表統(tǒng)一符契、共同結(jié)盟的地點。釜山合符,是中國歷史上一座重要的里程碑,標(biāo)志著中華民族的雛形初現(xiàn)。20xx年,一個由民間人士組成的考察組浩浩蕩蕩開進故鄉(xiāng),尋找華夏始祖黃帝的足跡,得出的結(jié)論是此釜山非彼釜山也。因此釜山,只是我的故鄉(xiāng)——一個位于高平和沁水搭界處的小山村,不是那個被冠之于中華大一統(tǒng)的開端之所,中華五千年文明史的奠基之地,中華民族的發(fā)祥之源的釜山。
對于故鄉(xiāng)的記憶,最深刻的是位于村中央的老屋——棋盤六院。據(jù)老輩人講老屋是明朝一大戶人家(還有一種說法是一個衣錦還鄉(xiāng)的官員)的居所,兄弟六人各居一院。老屋北高南低,左右兩邊的格局是二進院。四個院子的正中間形成一條寬約三米、長約幾十米的南北甬道,即棋盤上的楚河漢界。長廊的盡頭是一條東西方向的路,橫貫兩個獨立的四合院。路的西端是院墻,北端是高聳的大門。據(jù)說四合院的樓上彼此貫通,可以像逛迷宮一樣來回走動。南北甬道和東西路將六個院子切割開來,又將其有機結(jié)合在一起,形成棋盤狀,棋盤六院由此得名。
珍就住在東西方向的第二個院子。珍長我三歲,和我同班,因為年齡大一些,她就像一個大姐姐一樣把我這個拖著鼻涕,褲子都提不正的小不點兒發(fā)展成她鐵定的“跟屁蟲”。每天的每天,除了上學(xué)、吃飯、睡覺,我都和她形影不離。所以關(guān)于兒時的很多記憶都發(fā)生在這座古老的.院落中。
每次我走進甬道,聆聽自己的足音拾階而上,腦子里就蹦進去很多人,有留著長髯的老爺、挽著發(fā)髻的夫人,有拖著長袖的小姐、搖著扇子的公子,還有伺候他們的仆人,我不知道這里曾住過多少人,但篤定認為其中一定有被主人責(zé)罰冤死的丫鬟,她們或許就藏在六院中的某個角落披頭散發(fā)、吐著長長地舌頭看著我,內(nèi)心就開始恐慌,腳步不由得加快,生怕女鬼無聲無息地跟上我一把卡住我的脖子。我往往是走上甬道最后一個臺階就開始大叫珍的名字,直到珍大聲答應(yīng)著喜笑盈盈地迎出院門口,我的心才落在肚里。
跟著珍進了大門,再跨過一溜長石條的二門,往右一拐就是珍的家。二門是雕龍刻鳳的木頭門,和現(xiàn)在的博古架有些相像。走進珍的家需要越過高高的門嵌,門口蹲著兩個被歲月打磨成像鵝暖石一樣光滑的青石門墩。家的后墻擺著一長排棗紅色的幾桌,幾桌左邊放著一頂老柜,右邊傾斜著一個樓梯,柜子和樓梯也是棗紅色的。幾桌上規(guī)整擺放著香爐、觀音像,一個白色的花瓶靠柜立著,里頭插著一個碩大的雞毛撣子。后墻的正中央掛著一幅顏體的中堂:室雅人和美,還有一幅對聯(lián),對聯(lián)的內(nèi)容艱澀難懂,我已記不起來。樓梯直通樓上,大小一致的樓板和屋梁將房子分割成樓上樓下兩部分,屋梁粗壯滾圓,上面沒有一個疤痕。珍家的樓是不可以隨便讓外人上的,除非自家人,老人們說怕外人驚擾了樓上供奉的老爺?壳皦Φ膬蓚大土炕占據(jù)了家里三分之一的空間,兩個副炕斜陳在山墻?簧席B放著方方正正的被褥。珍的母親愛干凈,整日里拿著雞毛撣子撣灰,不放過任何一個犄角旮旯,所以珍的家總是纖塵不染,規(guī)矩整齊的。
我的家是父母積攢一些、親戚朋友挪借一些修建的新家,雖然也是樓房,但是因為沒踩樓板,一眼就能望到屋頂扭七歪八的椽子和粗糙的笆條,還有一根兩頭不一樣粗細、有些彎曲的大梁,大梁上懸掛著一個笤帚一面鏡子還有一個紅布條,紅布條上寫著父親的名字還有上梁的時間。對于珍家神秘的樓,我是充滿無限向往的。我曾在珍及珍的家人都不在的時候,偷偷爬上幾階樓梯,又惶惶然匆忙下來。我想看看供奉在樓上的老爺究竟是個什么模樣,還想站在樓上的窗戶前吹風(fēng)向外張望?上蠘沁@個愿望最終沒有實現(xiàn),珍是萬萬沒有膽量把我領(lǐng)上樓去的。即便她有這個膽量,我也不敢上,我害怕那個我看不到卻在我的潛意識中存在的所謂老爺,怕他老人家會責(zé)罰我的不軌行為。
甬道的地面鋪滿整齊的磚頭,平展展的,走在上面會聽到空曠的足音。甬道因了兩邊房屋的庇護冬暖夏涼,加上六個院子都自成門戶,大人們很少到甬道里來,這里就成為我們游戲玩耍的好場所。每天放學(xué),我們都不立即回家,而是背著書包在珍的帶領(lǐng)下,成群結(jié)隊一溜小跑奔往甬道,在這個自由安全的王國里打鬧嬉戲,盡情享受單純的童年時光。直到在珍的母親“吃飯了”的吆喝聲中才作鳥獸散,各回各家。
逢了放假,這里更是我們的天堂。農(nóng)村孩子的假期多,什么春忙假、麥假、暑假、秋假、寒假,一年四季都有假期。大人忙著趕農(nóng)活兒顧不上我們,吃飯也不靠時,下午三四點吃午飯是常有的事。我們大半天的時光就在這里度過。跳房子,砸沙包,跳繩,抓石子,將能玩的游戲反反復(fù)復(fù)玩兒個遍,累了就坐在臺階上歇會兒,或者趴在臺階上寫作業(yè)。記得有一次玩打仗,我當(dāng)解放軍抓漢奸,一不小心從兩三個臺階上摔下來,伙伴們扶我,我一動不動。我躺在地上揉著有些發(fā)懵的頭,眼光順著筆直的墻壁往上長,就看到了天空被突兀的屋檐裁剪成一條長長的藍色圍巾,我的心隨著白云在圍巾上飄來飄去……值得慶幸的是,我居然毫發(fā)未損。我想肯定是樓上的老爺在我落地時輕輕托了我一把。
這些年我也曾去過一些地方,比如喬家大院、王家大院,去的最多的是陽城的皇城相府,一共去過三次。每次游走在皇城相府的各個院落,我都會想起故鄉(xiāng)的老屋,一樣的深宅大院,一樣的古樸風(fēng)格。相隔百余公里的皇城相府游人如織熱鬧非凡,而故鄉(xiāng)的老屋卻“藏在深閨無人識”,一如既往沉默寡言,黯淡成我記憶中的一堵墻、一扇門。從參加工作、結(jié)婚生子到年近不惑,每次回家,我都行色匆匆,偶爾想起老屋,也是一閃念,最終沒去看看。這個周末,我突然想起老屋里的一些人一些事,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情感,迫不及待回到故鄉(xiāng),駐足在我朝思暮想的老屋前。
如今的老屋已屋是人非。老屋里的住戶幾乎都搬到了村外的新農(nóng)村,住在這里的只剩下幾個老人,還有一部分租房戶。前兩年,一個大礦的副井開在了故鄉(xiāng),轟隆隆的機器聲喧囂了小山村的寂靜,隨之而來的是南來北往的外地人入住村子。樸實的村民也像城里人一樣將住不著的房子租出去,房租低得驚人。經(jīng)過上百年風(fēng)雨侵蝕的老屋,被不知住了幾輩的人以一年三五百元不等的價格租了出去。老屋沉默著挺直蒼老的脊梁,敞開包容的胸懷迎接八方來客。
我站在甬道前凝神屏氣,踟躕不行,不忍推開那扇門。
良久良久……我用力推開大門,仿佛推開了一扇重溫歷史的大門。莊重大氣的老屋默立著,布滿青苔的臺階靜穆著,我的腳步不由凝重起來。甬道里靜悄悄的,地面潮潮的,空氣濕濕的,我走進了楚河漢界,走進了陰森、幽靜的氣氛之中,走進了爛漫的童年回憶。老屋的墻體斑駁了,曾經(jīng)光滑的墻壁上坑坑洼洼,像許多大而無神的眼睛。臺階上的石條也傾斜了,高低不平,亂了我走路的節(jié)奏。我撫摸著童年的往事走進珍家的院子。院子里空無一人,彎曲的鐵絲上掛著幾件隨風(fēng)搖曳的衣服。一把大鎖鎖在珍家銹蝕的門環(huán)上,將棗紅色的幾桌、老柜還有土炕鎖在了門里頭。珍兄妹三人受供奉的老爺保佑,相繼考學(xué)走出農(nóng)村,成為地道的城里人,住進了城里的單元樓、庭院房。只有放暑假時,珍的母親才會帶著孫輩們回老屋避暑,小住一段時間。
我悵然所失走出老屋,走出我魂牽夢繞的楚河漢界。
現(xiàn)實的老屋已經(jīng)不是我記憶中那座威嚴神圣的殿堂。記憶中的老屋像一塊溫潤透亮的玉,透著年輪的光。如今的老屋像一個茍延殘喘的老人,正在被無情的歲月侵蝕、風(fēng)化。也許若干年后,老屋、甬道會成為殘垣斷壁在這個世界消失殆盡,會被建設(shè)社會主義新農(nóng)村的步伐鏗鏘成一幢現(xiàn)代化的高樓大廈。但不管它存在與否,老屋已經(jīng)成為故鄉(xiāng)的一個符號、一種象征被縮小、壓扁,刻在我記憶的光盤里,經(jīng)久不忘。
老屋的抒情散文14
一
老屋一死,老家也就變得遙遠起來,沒有牽掛的老家就像斷線的風(fēng)箏,失去了方向。二十多年前,我沾著一身露水,穿過大片桑林,聞著淡淡的炊煙,離開了老家。
對于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后生來說,面朝山外別離家園,遠沒有理解“桑梓”的含義,因此,我的出走找不到一絲離愁,充盈胸腔的只有對城市那無限向往與熱望。這是青春年少者一次懵懂出走,卻隱藏著草根階層的潮涌和躁動。
無法預(yù)料這種順?biāo)サ某鲎,竟成為一個時代的開篇,當(dāng)棄土離鄉(xiāng)成為一種共識的時候,席卷城市的鄉(xiāng)民,便像漫過堤壩洪水,涌向城市的大街小巷,由此衍生出一串全新的詞匯:“農(nóng)民工”、“外來妹”、“空巢老人”、“留守兒童”,這些帶著時代烙印的稱謂,沖撞著無法破解的二元城鄉(xiāng),那種割裂的痛楚,那些糾結(jié)人心的故事,讓電視臺賺足了觀眾的眼淚。從此離鄉(xiāng)與回鄉(xiāng)成為這一代人的兩難選擇,成為漂泊無依的精神苦旅。漸行漸遠的老家成為長滿野草的意象,就如荷葉上滾動的露珠,只能在表面滑行,無法滲入鄉(xiāng)土的體內(nèi)。少年不識愁滋味,所有的深刻與成熟都需要現(xiàn)實的反復(fù)摔打,鍛造,淬火,然后才能在經(jīng)風(fēng)沐雨的江湖中慢慢長大。
二十多年后,重返老家,斯人已逝,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望著荒蕪的家園,我在奔赴老屋的葬禮,回鄉(xiāng)已成為贖罪的開始,成為追憶往昔的過程,面對養(yǎng)育過自己的土地,心頭已布滿漫漶的暗傷,農(nóng)民與土地,永遠是宿命的主題。
老屋在鄉(xiāng)村站立了兩百多年,突然間坍塌下來,坍塌在20xx年仲夏一個晴朗的午后。高高的山墻和大片的屋瓦砰然落地,就像祖先抽來一記響亮的耳光,眼前金光一閃,驚飛起屋后一群歇息的鳥雀,坍塌在瞬間發(fā)生,那翻卷的塵土像騰空的黃龍,扭動著渾濁的身子,彌散在萬里無云的天空。
老屋在土崩瓦解中慘然地死去,老屋的魂魄,剎那間化作一縷煙云,隨風(fēng)消逝,它的軀體支離破碎,它的精神分崩離析,它的氣韻煙消云散。庇護過祖輩兒孫的老屋,它的死去聽不到一聲哭泣。
不知何時開始,人們都不喜歡老屋了,全都以一種逃離的心態(tài),離開了老屋。就像一場曠日持久的戀愛,不斷發(fā)生著化學(xué)反應(yīng),最初的那種情感的特質(zhì)業(yè)已消耗殆盡。
閑置多年的老屋就像個孤寡老人,一臉悲涼與哀寂。老屋的心被掏空了,風(fēng)燭殘年的老屋被子孫遺棄在荒山野嶺,它容顏蒼老,身體羸弱,它老眼昏花,搖搖晃晃,孤零零匍匐在山腳下,這就是老屋殘喘的狀態(tài)。
二
老屋的死其實有一個漫長的過程,確切地說開始于1988年,那一年祖父和母親先后離世,一年突遭兩喪,親人的離世給一個家庭帶來無邊無際的悲傷,它如泛濫的洪水,把我們一家徹底淹沒。
過度的悲傷,已經(jīng)沒有一滴眼淚,惟有血液在周身煎熬。母親永遠是兒女精神上的故鄉(xiāng),媽在哪,家在哪,娘不在了,家便散了。出嫁的姐姐回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曾經(jīng)四季花開的親情驛站,轉(zhuǎn)眼成為寸草不生的荒灘,就像一條擱淺在泥沙中的破船。
親人離去,老屋衰敗,其間像有某種必然,歲月如水,永不停步,后浪推著前浪,在一代人替換另一代人的過程中,老屋也悄然走到了它生命的盡頭,轟鳴的機聲與奔騰的車流洶涌而來的時候,這種金屬的聲響成為送別老屋的挽歌。
再豐盈的秋天,終究阻止不了寒冬的腳步,這是季節(jié)的使然。祖父和母親過世后,他們親手植在園子里的果樹就像暗疾在身的病人,那些還沒成熟的果實早早脫落了枝頭。離秋天還很遠的時候,樹葉卻已枯黃,一派蕭瑟。曾經(jīng)枝葉茂盛的枇杷樹、板栗樹、柑桔樹、沙果樹、棗樹,甚至那片楠竹林全都面黃肌瘦,一臉愁容,沒挨到霜雪交替的冬季,它們就已枯萎。
對于這些果樹的死去,一直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們一直無法知曉那些果樹死亡的真正原因,只能以擬人化的思維,虛構(gòu)這些樹的痛苦、哀傷、枯萎以及死亡的過程。
記得離開老屋的那天,陽光在蒼老的臺階上白得刺眼,光影搖曳,像鋒利的刀片,在切割如水的歲月。門外的白,廳堂的暗,構(gòu)成一道黑白分明的界線,恍惚間我感覺這是時光送給離別者的一種隱喻。站在那兒,看著光線在屋檐下緩緩游動,每一日,每一年,循環(huán)往復(fù),地老天荒與匆匆過客的'有著如此不同況味。
光線仍在不停晃動,就像一位打著赤腳的少女,用腳板親吻著大地,邁著不愿回頭的腳步,輕盈的身姿越過老屋的脊背,從遠處,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往上攀爬,這一刻,我如醍醐灌頂猛然醒悟,千年時光就是以這種悄無聲息的方式,在每一代人身上反復(fù)呈現(xiàn)。它像奔涌的流水,只知前行,不會倒退,說明了,人生就一次單程旅行,所有的過程都是一次性消費。時光太可怕了,所有的生命都在時光面前衰老,所有的肉身都在時光面前腐爛,時光有著鋒利無比的牙齒,它所向披靡,無堅不摧,時光有一個永遠吃不飽的貪婪胃口,它消化了一切可以消化的物質(zhì),這就是時光的顏色。
三
老屋坍塌的那天,已經(jīng)住在鎮(zhèn)上的父親給我打來電話,他告訴我,老屋已經(jīng)倒塌了。父親的語調(diào)雖屬平緩,但其中仍透出了一個老人的憂郁與無奈。白發(fā)蒼蒼的老父,面對一幢比他更加蒼老的祖屋,除了嘆息,又能怎樣呢!
從老父的電話里得知,連續(xù)下了半個月的大雨,風(fēng)雨飄搖中的老屋奇跡般挺了過來,但雨停之后,天一放晴,老屋竟突然坍塌了。
順著父親的疑慮,我也感到奇怪,細細一想,老屋倒塌在艷陽高照的晴天本屬正常。老屋的倒塌并非無疾而終,而是經(jīng)歷了多年的暗疾纏身,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屋要人撐,人要飯撐,空置的老屋,就像空巢的老人,失去生命的交流,再加連續(xù)的降雨,讓土墻吸飽了水分,墻基松動,雨一停,墻體收縮,轟然坍塌全在情理之中。
老屋倒塌之后,父親一直在等我回家,中秋節(jié)我終于回家了。我在家里呆了半個月,自20xx年至今,已經(jīng)過去整整十年,十年來,做兒子的一直漂泊于南北,家成了驛站,淡漠了親情,疏遠了孝道。一個行走在路上的人,其實是多想停下來,與家人靜靜地呆在一起,吃頓家常飯,感受血脈親情的熱度。父親知道兒子回家一次不易,于是半個月里,他只安排我做過一件事,那就是讓我去處理已經(jīng)倒塌的老屋。
我愉快地接受了這個任務(wù),但當(dāng)時我不知道父親其實是給我出了一道難題,面對倒塌老屋該如何處理,我沒有一點思想準備,還是先看看再說。
鎮(zhèn)上離老屋有十幾里路程,摩托車載著我在新修的鄉(xiāng)村公路上疾行,公路兩旁的白楊樹顯得無精打采,不知是樹已蒼老,還是別的緣故,這些稱為鉆天楊的頑強樹種,已經(jīng)找不到當(dāng)年那種蓬勃與茂盛,也許任何一個物種都有它的生長期、衰老期和死亡期。
老家的地名叫桃坪塅,回老家要順著桃河而上,因此每一個遠行者的回家都是一次逆行,而離家就是順?biāo)嫦,走得輕松。那些海拔不高的丘陵在河道的兩邊順勢伸展,一條小河從塅中直通而過,河流的兩邊是良田沃土,村舍大都傍山而建,這樣的村莊太過普通,普通得找不出一絲一縷的特色。
我環(huán)顧兩旁,兩年未回,無論是山間,還是塅中,老屋已難覓蹤影了,取而代之的是鶴立雞群的小樓,高的有三層,矮的也有兩層,造型各異,一看就是城里的舶來品。鋼筋水泥搭構(gòu)的建筑物,很生硬地切割著鄉(xiāng)村的面龐,不銹鋼、鋁合金、防盜門、塑膠窗、大理石,鄉(xiāng)村迎來了前所未有的顛覆……
四
摩托車吱的一聲停了下來,在慣性的作用下,我身子朝前一拱,重重撲倒在前面騎車人的背上。思緒像逐鹿奔馬,將記憶中的村莊反復(fù)回放。
當(dāng)我穿過半人高的雜草,站在老屋的廢墟前時,那一刻我真的驚呆了!
老屋其實還沒完全倒掉,還有半間殘屋孤零零地立在那里,發(fā)黑的椽木像戰(zhàn)場上的炮筒,橫七豎八,直指天空。那些木料上的蜘蛛網(wǎng)撕成了半邊,但上面掛滿了蒼蠅和飛蟲的尸體,蜘蛛已不知去向。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去,發(fā)現(xiàn)墻體已經(jīng)嚴重傾斜,底部的磚塊也裂開了拳頭大的縫隙,但這半間屋子卻沒有倒塌,我不忍用垂死掙扎來形容老屋的態(tài)度。
我不懂建筑,半間屋子的墻壁已經(jīng)傾斜得厲害,墻基斷裂,它是依靠一種什么力量在支撐著不倒?我踩著潮濕的泥地,退出了屋子,心里一下變得空空落落。半間屋子,像一則寓言,猛然間讓我想起了某首閑詩:萬松嶺上一間屋,老僧半間云半間,三更云去逐行雨,回頭卻羨老僧閉!崩衔菰僖矒尾蛔×,它只能在離去之時再來個驚鴻瞥。
看著頹廢的老屋,我突然想起了那些從老屋中消失的老人,他們的血脈雖然還在我們這些晚輩人身上流淌,但情感早已被稀釋,老人的氣息隨著老屋的坍塌,在他們生活過的家園卻再也找不到一絲一縷的痕跡了。對于亙古不變的天地來說,每一個鮮活的生命均是匆匆過客,半間老屋多像離去的老人,把腳趾深深地扎進泥土里,以一種怨恨的心情和強大的現(xiàn)實作著抗?fàn)帯?/p>
站在坍塌的老屋面前,我真的束手無策,父親看似不經(jīng)意的一個安排,使兒子品嘗了情感煎熬。我對這類事情沒有一點應(yīng)對的經(jīng)驗,眼下該采取什么樣的行動,該從何下手,我一片茫然……
為了尋找老屋最后的價值,父親讓我從鎮(zhèn)上帶一個收購舊房料的商人去收購那些椽料,商人有著像X光機一樣的眼睛,他站在雜草圍繞的斷墻前,匆匆瞥了一眼,目光立刻暗淡了下來。商人搖搖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對于這種兩三百年的老屋,在風(fēng)雨的侵蝕中,木料早已腐朽霉?fàn)了,顏色也被染成了黑炭,已經(jīng)沒有作為木材利用價值了,恐怕只能成為充填灶膛的燃料。
既然木料賣不了,那么還有一些屋瓦是否有人需要?問了一些人家,都說不需要?纯茨切┬缕鸬慕ㄖ阒,確實沒人需要。村民大部分剛蓋了水泥平頂房,有些雖暫時沒蓋,但全家上下正在不懈努力,哪家還再提蓋幢瓦屋,一定會被人笑話!無論怎樣冬暖夏涼,生態(tài)環(huán)保,還是沒人認可。這些年鄉(xiāng)村也大興拿來主義。
五
望著埋在泥土中的房梁殘骸,我似乎看到一個披著時代外衣的強者踩著一些老弱病殘者的尸骨,疾馳而過,掠過耳邊的聲音就像風(fēng)雨中的啜泣。
建筑是人心的物化與外化,建筑是利用物質(zhì)材料創(chuàng)一種供人從事各種活動人為空間,它是一門綜合藝術(shù),它與書法、繪畫、音樂不同,它除了藝術(shù)價值之外,還有實用功能。
想著老屋,記憶很自然就把我拉回了童年,在老屋中出生,在老屋中長大的我,從來就沒想過老屋會在我這一輩人手上倒塌。老屋人氣最興旺的時候是上世紀60年代,那時候老屋像個多汁飽滿的蜜桃,20多戶家庭,50多口人,使老屋到處充滿了生機!拔迤叽筌姟眮砹,為了接納他們,大屋所有住戶每家勻出一間,讓給“五七大軍”住,因為他們不少是扯家?guī)Э诘模渲幸晃恍樟旱尼t(yī)生,醫(yī)德醫(yī)風(fēng)無比高尚,為村民們義務(wù)診治,鮮活的細節(jié)至今還念念不忘地掛在老人們嘴上。
后來老屋又住進了下放的上海知青,知青們初來乍到,他們在老屋里四處轉(zhuǎn)悠,不解的目光盯著佛臺神龕,盯著四水歸堂的天井,盯著紫微鎮(zhèn)照的木匾,盯著門頭上活靈活現(xiàn)的蝦公梁……
老屋有著恢宏的氣勢,它是清朝末年,一位叫八老子的祖先,生了八個兒子,成家立業(yè)后,他協(xié)助八個兒子做了八棟式樣相同的大屋。當(dāng)時或許是經(jīng)濟條件有限,八棟房屋都是采取同一種工序,正向墻面青磚到頂,而且磚都是打磨過的,那光滑的墻面,嚴絲密縫,工藝精湛,后來者難以模仿。為了節(jié)約成本,正面之后的所有墻壁均用山泥夯筑。于是外族人便送給他一句不無譏諷的順口溜:“八老子不怕丑,前面壘磚,后面筑土!
隨著子孫的繁衍,后來詹氏家譜記載,這八個兒子分支下來,每個兒子獨立為房,以排行順序從一房至八房,家譜至今還是延續(xù)這種族脈。
在我們小孩子的記憶里,老屋是一個龐大的世界,那個時候,聞著上海知青油鍋中傳來撲鼻的帶魚香味時,我們不敢想象現(xiàn)實里還有如此誘人的美味,這樣的美味給我們未來的生活帶來了無限的向往。有時候上海知青也會給一兩塊金黃噴香的油炸帶魚給孩子們嘗鮮,那美妙的滋味至今還口齒留香。
老屋還是人們的聚集地,生產(chǎn)隊辦夜校、會計算賬,計工員對工分,總之大凡小事一概都會在老屋中完成。我們從小就喜歡這艾蒿和植物圍護的屋子,夏日有各種植物和莊稼的氣息彌漫在大屋中,蓮蓬和菱角散落在院子里,還有吃剩的紅薯皮和栗子殼,黑狗追著花狗在屋場前疾跑,它們竄行在各家各戶,紫紅金冠的大公雞與麻褐色的母雞正在交尾。陽光好的時候,坐在堂前的石門檻上,舉目望去能看見菜畦前遠接天際的稻田,風(fēng)吹而過,一波一波的碧浪向眼前涌來,像一塊綠色的綢緞,在田野中飄展,季節(jié)守望著莊稼,稻田的清香隨之能傳送到堆放金黃稻谷的倉房來。老屋的夜晚很寂靜,寂靜到半夜時分雞便開始啼叫,先是從廳堂的雞塒響起,然后隔壁的雞應(yīng)和著,接著鄰村的雞也跟上了,波浪一樣此起彼伏,雞叫聲直至天明……
但現(xiàn)在的人都再也不想過這種同居一屋,雞犬之聲相聞的生活了,開口閉口就是個人隱私,獨立空間,私密生活,因此單家獨戶是現(xiàn)代人的追求,飲食起居,嬉笑怒罵再也不愿暴露在眾目睽睽和大庭廣眾之下,隨時防范有什么秘密泄露。
六
站在面龐日益青春的鄉(xiāng)村,發(fā)現(xiàn)古老的東西無聲無息退出了歷史的舞臺。平坦的水泥路面,磚混的小洋樓,沒有人覺得哪兒不好,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需要,一個時代自然有一個時代的建筑,明清時期的民居,可以找到龐大家族的根系,那一進三重,正廳祖堂,廂房偏間,天井亭臺,凝固的是一個朝代的神韻與氣質(zhì)。進入一幢老宅,只要了解居住的方位,就能了解一個人在家族中的地位。
老屋太老了,盛不下今人的欲望,而今人建造的萬間廣廈,也必定會成為將來的老屋。有一句話讓人太過震撼:現(xiàn)在真正存活下來的建筑只有兩種,一種是古人留下的,另一種是洋人留下的。洋人留下的我沒能見過,但古人留下的倒見過不和,比如鄉(xiāng)間橫跨小河兩岸的石拱橋它千年倒,但新修的水泥橋梁十年八載就已坍塌,其間的復(fù)雜的成因不言自明,修橋者又該作何感想呢?
對于老屋來說,其實我是最沒有資格把它遺棄的,從南到北,我一路漂流,可是一直兩手空空,F(xiàn)在老屋被我們拋棄之后,它反過來徹底把我們拋棄了,老家成了一個空洞的記憶。
二十多年的時光中,有很多機會可以挽救老屋的命運,但是我們卻一次又一次錯過,F(xiàn)在那搖搖欲墜的半間老屋,在它倒下之前是否還想證明一點什么。
工業(yè)時代的浪潮無比洶涌,它把一個模式不停復(fù)制的時候,無情地扼殺了豐富而又自然的個性,以千人一面的共性去構(gòu)筑成人類的集體記憶。住一樣房子,穿一樣的衣服,用一樣的手機,一樣的空調(diào),一樣的電腦、電視,坐上同一品牌的抽水馬桶,城與城之間,家與家之間,不分彼此,用一種顏色覆蓋所有的顏色。誰多地方把農(nóng)舍庭院拆除,稱之為“拆村并居”,無數(shù)的村莊正從中國廣袤的土地上消失,無數(shù)農(nóng)民正在被請上高樓。安樂生活飼養(yǎng)的人類沒有能力和勇氣回到過去的生活方式中了。于是只能在健身房里操練,在跑步機上流汗,在籠子里養(yǎng)鳥,在玻璃缸里養(yǎng)魚……
我們可以偶然地回到鄉(xiāng)村,但是終歸不愿留在鄉(xiāng)村,面對死去的老屋,我無力地發(fā)出一聲嘆息。在廢墟前躑躅的時候,天色悄悄暗了幾分,風(fēng)也呼啦啦刮來,像一塊臟兮兮的抹布,頹敗遍地的空氣里,一陣陣泥瓦的腥氣,混雜著一些艾草的味道直逼而來,一種呼吸不暢的感覺讓我記住了老屋的氣息。
老屋的死無法喚醒什么,無法挽回什么,為了生計,我還得再次踏上漂泊之旅,父親交付給我的任務(wù),做兒子沒能完成,最后只好當(dāng)了逃兵。
比起那些在外建功立業(yè),衣錦回鄉(xiāng)的同輩們,我更像一個不孝子孫。回鄉(xiāng)一趟,讓我平添愁緒,卑微者既拯救不了過去,也開啟不了未來,眼下,我除了在一堆廢墟上懺悔之外,再找不到別的救贖途徑。
當(dāng)南下的列車飛速奔跑的時候,我撲在硬坐車廂的窗前極目遠眺,望著鱗次櫛比的高樓正在老屋的地盤上成長,沒有誰能告訴我,老屋為什么要死去,它死去是不是已經(jīng)以物質(zhì)不滅的形式獲得了重生?若干年后,人們會用一種什么樣的記憶來勾畫鄉(xiāng)村的情景地圖。加西亞·馬爾克斯說:“鄉(xiāng)愁總能抹去不好的記憶,放大好的記憶。誰都躲不過它的橫掃!钡感牡椎泥l(xiāng)愁會變成余光中先生筆下的那枚郵票,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
老屋的抒情散文15
老屋處于安陽城里偏中的位置。
剛記事兒時,我拉著奶奶那只殘疾的手,就曾經(jīng)從那間老屋前經(jīng)過。放學(xué)后,我非常小心地捧著花一分錢買來的一小勺煮黃豆。由于怕自己貪吃,不等走到家就將好不容易買來的煮黃豆一下子吃完,我給自己立下的規(guī)矩是,吃一個黃豆走5步。依我吃黃豆數(shù)步的經(jīng)驗,那時,一般人家的屋子都比較小,大概走10多步,也就是能吃上2個到3個黃豆,就能走過去了?墒,在走過這間老屋時,卻讓我有理由高高興興地吃了6個黃豆,所以至今我還記著。現(xiàn)在推算起來,大概當(dāng)時是用了30多步才走完的。
依稀記得老屋當(dāng)時就是非常破敗的樣子,從沒有見過屋里有人。也曾經(jīng)拿著手里的半支粉筆,從鼓樓影院看完電影出來,一個門上畫一道兒,想確認一下從影院到家需要走過幾個大門口。這種舉動也可算是兒時的一種游戲吧。但那時,每次走過那個門時,總是需要鼓起勇氣跑上前去,匆匆地畫上一道兒就跑,一秒鐘也不愿意多停,甚至對著那兩扇漆黑漆黑的大門,也是沒有向里望一眼的勇氣的。
那個黑洞洞的門后,隱藏著什么,屋里地面是磚的?是土的?是木頭的?還是大理石的?屋里掛著什么畫……至今,兒時的這一個個的謎,在30多年過去之后,對我還是一個個的謎。
我因為常從那間老屋門前經(jīng)過,便對那厚厚的有些被風(fēng)化的.磚,以及那有些破損的墻,都是那么熟悉,以至于我在30年后,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老屋。
為了能看到老屋,我常常要擠出時間專門乘從老屋前經(jīng)過的公交車,為的是能遠遠地望上一眼,使我重新回到童年時光,那條老式的街道,那棵長了很多蟲子的“流淚”的老槐樹,那個坐在街道口像一個雕塑的灰白頭發(fā)的老人……這時,我的過去,好像被圈進這間老屋里去了。眼前,沒有了老式的街道,沒有了滄桑的老槐樹,那雕塑般的老人恐怕也早已作古,唯一能帶給我童年回憶的恐怕就只有這間老屋了。
老屋在被鎖了30年后,還能成為我祭奠過去時光的參照物,是我萬萬不能預(yù)料到的。老城的往事已漸漸被淡忘,但這間熟悉的老屋,卻依然讓我如此動心、動情。
在心里,我盼望著有一天,老屋的門被打開了,窗戶上重新貼上了潔白潔白的窗戶紙,一個將頭發(fā)梳得一絲不亂的神清氣爽的女人推開了窗,將一盆剛剛澆過水的仙客來放到窗臺上,然后,面對熙熙攘攘的大街露出一個幽幽的微笑。
我知道,一個30多年前在老屋門上畫粉筆道兒的小女孩兒,在恍惚之中,都已是中年,那間老屋里還有能發(fā)生故事的機會和力量嗎?恐怕……但我在心里想,說不定在某一天,老屋里會有奇跡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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