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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欣賞:我在遙遠(yuǎn)的地方給你寫信
1
還記得以前我們唱過的那些歌兒嗎?
那時,我們年輕,少不懂事,歌聲不斷。
因為貧窮,我們經(jīng)常用歌聲來抵抗饑餓和寒冷。
唱著“三月里的小雨淅瀝瀝”,看著雨水一遍遍洗刷著屋旁的桃紅李白,我們和那些桃李一起長大。
唱著“山里的花兒開,遠(yuǎn)遠(yuǎn)的你回來”,在山中砍柴放羊,在山頂上看著山外發(fā)呆。
唱著“你這茅草地,我卻熱戀著你”,在貧瘠的地里勞動,然后,被一縷縷炊煙牽引著回家。
......
唱著唱著,我們就忘記了寒暑的交替,忘記了貧困和我們自己。
2
現(xiàn)在,你還經(jīng)常記起那些歌兒嗎?
那天,走近竹林的時候,你唱的那些的歌兒。
那天,在溪中抓魚,你浣洗衣裳的時候唱的那些歌兒。
那天,離開村子時,你站在高處唱的那些歌兒。
每次唱歌,總是有那么多的人駐足聆聽。
你像一只蝴蝶在田間、地頭、菜園里飛舞著。
像一只快樂的百靈,不停地歌唱著你的貧窮,寂寞,和簡單的幸福。
3
你最喜歡的卻是我唱的那些歌了。
你說,我就像夏季里,池塘邊梧桐樹上聲嘶力竭的蟬。
面對著每一座大山,每一條河流,每一場暴雨或者漫天飛舞的雪花,我總是聲嘶力竭地吼著。
我用高亢嘶啞的聲音來表達(dá)我的激情、孤獨或者憂傷。
你說,我就是那只蟬,用生命來歌唱的蟬。
4
還記得我吼過的那些歌嗎?
想不想知道家鄉(xiāng)的那座山是否長高了?門前小河里的水是否更清了?
每次想起這些的時候,我總是用電腦敲打出一首首詩歌來。
我還是經(jīng)常吼著那些歌。
在夢里,暮色里,晚風(fēng)中,在你越來越模糊的面容里 ......
吼著,吼著,那些歌兒向你俯沖了過去,風(fēng)一般,突然就消失了 ......
5
也許,多年前的那些歌兒,不屬于你,也不屬于我。
它們只是生長在那個古老的村莊里的一些青草,被一些牛羊興高采烈地啃食著。
是地里的棉花,被童年的我們采摘著,撫摸著,幻想著。
有一天,我們離村子越來越遠(yuǎn)的時候,它們離我們也越來越遠(yuǎn)了。
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回去?回到家鄉(xiāng),回到從前。
在兩首歌里,我們隔河相望,在風(fēng)中舞蹈,樹葉般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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