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情書散文

　　一、山上

　　正是春節(jié)，似乎春天已經(jīng)來到。

　　連續(xù)幾天的喧嘩煙酒，讓人想起些什么。

　　于是，初五的早上想要去云山。帶上些飲食，進(jìn)山。

　　從老家到云山約三十里路，久居城市、煙塵擾人，在荒曠的鄉(xiāng)野，頗有自由之感。

　　云山雖是早有聽聞卻是第一次來，大大小小的山峰連綿起伏、沉寂安然。其主峰約七八百米，我已在她的腳下。

　　對山，我是心存敬畏。云山無名卻很大，因周邊人煙稀少所以才保全其原始韻味，植被豐盈、品種繁復(fù)、空氣清新。據(jù)聞，山上深處有很多常人未曾見過的動物，有長四只腳的蛇、敏捷非凡的豹、奇怪的鳥類等。夜深人靜的時候，森林里充滿著許多奇怪的聲音，蘊藏著大自然莫名的力量。

　　每座山都有自己的傳說和神秘之處。傳說來自仙人洞，沒人知道這洞究竟有多深，她的位置大約在山腰五百米處。因深遠(yuǎn)與霧氣，沒有相當(dāng)?shù)脑O(shè)備與專業(yè)是沒人敢進(jìn)去的。她的神秘在于山頂?shù)撵o月庵，里面有佛教圣女約二十多人，念佛養(yǎng)性、超然世外、不知今夕何夕。靜月庵的門院里有二口井，相距不到二十米，一口為清水，澄澈甘甜；另一口則常年渾濁、不明不休。沒有人去研究它的緣由，保持神秘未嘗不好。

　　每座山都有自己的個性和品位，要理解她只能是親自翻閱，且一步一步上去再說。

　　那是一個難以言說的世界.........

　　到山頂，沒能找到靜月庵，大約云深不知處吧。

　　站在一處較平處，山風(fēng)很勁、空氣清冽。許許多多隱隱約約的山峰，看不到人間的痕跡，恍若出塵遺世。我獨自坐下，忽覺異常清醒且有著久違的讓人可以靜思的孤獨。

　　這個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在這個時空里，我可以表達(dá)，并盡可能的自由舒展真實”。

　　二、一個人、或昆德拉

　　米蘭昆德拉說：“人類一思索，上帝就發(fā)笑”，我沒讀懂這句話。倒是在他的小說《生活在別處》里，我讀到了二個詞語，一是詩情記憶、二是陰影。

　　據(jù)說，詩情記憶是人的思維與記憶區(qū)的一部分，與之對應(yīng)的是一般記憶。

　　生活中很多平常的場景可以說明二者的區(qū)別。我的一個朋友曾告訴我一件事，是他當(dāng)年在鐵路上班時的一個經(jīng)歷。那時他在機修臺備組修理機車底部的一部分，他說那里又臟又累又沒勁，工區(qū)內(nèi)凈是油污和臟的工作服。一天黃昏，他做軸承清洗，班組內(nèi)只有他一個人，因為他自身定位和實際生存狀態(tài)的較大差異，覺得非常難受。他心不在焉的打開水龍頭，盲目而機械的清洗著。這是一般記憶。但事情出現(xiàn)了戲劇性的變化：夕陽照射在水霧上，折射出耀眼好看的光，像彩虹�！霸谶@樣的境況下，居然有這樣美麗的彩虹！”，記憶由一般轉(zhuǎn)向賦予詩情，一道小小的夕陽，使記憶反轉(zhuǎn)：“我的內(nèi)心狂喜！”，他興奮地告訴我。

　　是的，或許每個人都有詩情記憶且難以忘懷。

　　經(jīng)常聽人說起你，或是我常留意。朋友陳說你穿工作服都那么漂亮，他說的是外表；強說你很可愛很單純，他談的是印象；你們單位有個不知名的熟人說你很傲氣很難接近，這時他的一己之見......

　　其實對你不了解，無非是一個校友處相冊上你的一張照片、幾段別人的說法、遠(yuǎn)遠(yuǎn)輕輕走來并錯過我肩膀的感覺......

　　你已在我詩情記憶深處！

　　陰影。

　　我的內(nèi)心深處總有些隱隱的東西，像寂靜夜里的某種聲音。一些糟糕的過去、一點不堪的境況、深夜莫名的難受，常常酒醉后想哭。

　　是啊，一個人老是糾纏在所謂陰影中確實不好，這是我的弱點。

　　三、一種狀態(tài)、或喬伊斯

　　米蘭昆德拉非常推崇二位世界級大師卡夫卡和喬伊斯，據(jù)說喬伊斯用了近十年時間才寫成了20世紀(jì)最奇怪的小說之一《尤利西斯》。是的，我看的不是很懂，但喜歡，尤其是小說中的斯蒂芬和布魯姆。

　　斯蒂芬所考慮的是：“我是誰？”

　　這個問題很奇怪，在我逐漸長大的過程中，開始去追尋答案。我試圖用自己的方式----文學(xué)。

　　一天，翻開自己以前所寫的文章，發(fā)現(xiàn)自己常講的二個詞語：夢想和憂郁。夢想來自內(nèi)心深處，一個發(fā)現(xiàn)自我的窗口�？释麖姶�、敏銳、寧靜以及愛，我并沒有做到。沒有做到的`感覺就像存在的非自由，憂郁的情緒蔓延著。有那么一年多的時間里，我斷斷續(xù)續(xù)完成了自己的第一個中篇小說，盡管不太好，但卻描述了那時的我。不記得多少次，我像旁觀者樣的去讀它思考它，有好幾次都哭了，沒錯，那就是我。

　　“我在追尋什么？”布魯姆安靜煩惱的想。

　　布魯姆坐在餐廳里用餐，卻做著白日夢。他身居物質(zhì)世界，心卻于精神世界漂游。他在城市之間人群之間追尋，在缺乏質(zhì)感缺乏溫情的寬泛的社交活動中，完成著物質(zhì)運動的必要軌跡。在中部的某個城市某個街口，我也恍惚迷茫的行走著，在路上，我努力使自己不要迷失。

　　記得畢業(yè)時詩社的一個校友在我的留言冊上寫著：“我覺得你在追尋什么，還沒有找到！”。是的，我在追尋什么呢？

　　四、懷念、或另一個城市

　　你好，是我！

　　今年，我將去另一個城市工作，便想起與你寫信。與你并未有多大關(guān)聯(lián)，甚至你可能完全不認(rèn)識我不知道我，但不知怎么搞的老是把你當(dāng)做我想象的，也老是想你。所以應(yīng)該感謝你，有人去想也是一種福氣。

　　春天很快就來了，在你自己的空間，希望安好！

　　據(jù)說我要去的那個城市并不富裕繁華，但卻清秀怡人。某一天某一瞬，我會想起很多，像托馬斯于窗口望向遠(yuǎn)方，想著生命中難以承受之輕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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