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ǎ_在心田陌野散文
塵世流年,四季皆有花,恒古不變。春天是繁花競開得好時節(jié),百花齊放、爭奇斗艷,也最易奪暖意微醉賞花人的眼球,然而,斑斕多彩也讓人目不暇接,留住記憶的終究是少數(shù);其它季節(jié)里開出的花則不然了,物以稀為貴,就如寒雪里綻放的臘梅,一枝孤傲,將亮色和芬芳揉進了冬日的肅穆里,過目難忘是不得已的事。
牽;X得有點土得掉渣。不曾考證過花名的來歷,但也聽說了不少有關它的神奇?zhèn)髡f,其中流傳最廣的說法:伏牛山下的孿生姐妹,為了將玉皇大帝壓服于伏牛山下的金牛分給百姓,手持銀喇叭鑰匙開啟山門,最后被山眼所鎖,掉落的銀喇叭經(jīng)太陽照射變成了喇叭花;農(nóng)人為紀念這雙姐妹,也將其稱牽;āH缡莻髡f,總覺得離靠譜有點遠,不足以讓人信服。我寧愿相信土氣的名字別有它意,抑或如鄉(xiāng)人為孩子取“小狗、、土根”之類的名字,實為“賤名易養(yǎng)”而已。如此想來,這樣的賤名也沒什么不好,反而心里多了份寬心的踏實。
在花卉的群芳譜里,能登大雅之堂的莫不是梅蘭秋菊,偶爾,牡丹、芙蓉也可以一展身姿;無論如何,牽牛花賤至卑微,能記起的畢竟是少數(shù),文人墨客多凡在落筆鄉(xiāng)情野趣時才會扯出來晾曬其野姿,正所謂的“薄命之花”。但也有慧眼獨具的'大師對牽;ㄇ橛歇氱姡B畫巨匠齊白石一生有不少牽;ㄖ鳎∠笞钌町斒恰稜颗9はx》,以濃淡不一的濕墨畫葉片,以干澀而飄逸的枯墨畫藤蔓,寥寥數(shù)筆便得其神韻。牽牛花鮮艷奪目,墨葉的聚散變化,藤蔓的繾綣纏繞,姿彩不一,層次分明;特別是左上角的蜻蜓和花叢下的蚱蜢細致逼肖,栩栩如生。當年賞畫時便有幾分震撼,唏噓感嘆人世間的鬼斧神工如此奇妙;時下想來,這樣的曠世杰作必是價值連城。
不同于普通花卉的單色,牽牛花色多樣,較為多見的瑩藍、純白、玫紅等,而于我而言,最愛玫紅牽;,不僅緣由它與紅牡丹近似的愛情花語,更緣由一段凄美的愛情傳說。據(jù)傳,每年七夕牛郎與織女相會,喜鵲便以牽;橹顦,而且牛郎送織女的見面禮也是牽;ā2恢窍鄷南,還是久別的悲,織女竟然落淚成花,宋詩道“園似流泉碧剪紗,墻頭藤蔓自交加;天孫滴下相思淚,長向秋深結此花!焙笕瞬浑y讀懂牽;ǘ涫且钥椗蜗碌南嗨紲I于深秋結成的。古往今來,多少有情人痛斥玉帝和王母娘娘的專橫與冷酷,令天女拔金簪劃銀河,鴛鴦相隔,徒有盈盈淚;而我則不以為然,玉帝和王母娘娘也心存善念,準許每年七夕一次相會,以解相思之苦。對于玉帝和王母娘娘的善解人意,我還是贊許和感念的,否則傳說故事過于凄切,有了七夕相會之許,凄切里就閃出了一絲美好。
在我看來,牽;ǖ驼{(diào)得過于卑微,它不求良田沃土,也不慕堂前雅盆,視墻角邊、水溝沿、籬笆下為樂土,即便是暗黑潮濕,心意決然不改,靜默守身直到開出鮮艷的花;而且從來不在春天與百花爭奇斗艷、搶掠風頭,只是擇夏秋顧自綻放。當然也少了春日里流連忘返的腳步和喧鬧歡快的氣氛,顯得孤清冷淡,但我相信總有懂它的賞花人,在花艷前駐足難回。 牽牛花的低調(diào)還在于,花開于朝,凋謝于午,懂得收放自如,將分寸拿捏得恰如其分,著實不易。
無法否認,牽;ㄒ灿懈哒{(diào)示世的一面。其莖尖依附支架不屈不饒地向上攀爬登頂,顯示了頑強的生命力。很久無解這細藤嫩葉間何處來得勃勃生機?直到近日粗讀了達爾文的《攀援植物的運動和習性》,才似乎有所明了。牽;ㄗ鳛樯L北半球的植物,其莖反時針旋轉纏繞向上攀爬,可以獲得更多的陽光和雨露以及生存空間。難以相信,這小小的牽;ň谷灰苍趷毫拥沫h(huán)境里暗自摸悟了“物竟天擇,適者生存”的天理法則,不得不頓起由衷敬意。
牽;ㄔ谄D難的爬升里透著堅毅和執(zhí)著,夏秋的雷電風雨多少次欲將其擊回原處,但終沒有低頭,穩(wěn)步向上,通向它所欲之處;牽;ǎ彩侨f花中的勤勞之冠,萬物于黑夜棲息之時,它卻正孕育天明的綻放,以艷麗迎接著朝陽的到來。
記不得曾經(jīng)讀過的一段文字,大意是:云淡風輕的相遇,注定了你我,隔海相望的距離;牽;,靜靜綻放著,夢里、心里。我想,牽;ㄓ谖腋乓嗳缢骨殂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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