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一路走好散文
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醒來是被說話聲吵醒的,與其說是被吵醒,不如說根本沒睡熟。媽媽和舅媽要去醫(yī)院看望爸爸,讓我在家看著妹妹。她們剛下樓沒多長時間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叫醒妹妹,給她穿衣服,帶我們?nèi)メt(yī)院看望爸爸。我的心一顫,一定是爸爸不行了。
臉沒洗,頭沒梳,第一次這么狼狽地出門了。當(dāng)我們到的時候,重癥監(jiān)護(hù)室外面已經(jīng)有好多人了。本來就自己家人,和長春的這些朋友。后來,鄉(xiāng)下的這些親人知道后,連夜趕來了。我和妹妹一去,就被劉大爺(爸爸的好朋友)帶去見爸爸。爸爸昏迷著,靠呼吸機(jī)撐著。其實(shí),在夜里十一點(diǎn)多的時候就沒呼吸了,瞳孔也擴(kuò)散了,就已經(jīng)不行了。但是姐姐考慮今天是舅舅的生日,本來是一個開心的日子,不想大舅每到這一天就會想爸爸是今天去世的,就會有所顧慮。再加上已經(jīng)是深夜了,不想晚上火化。也是想讓爸爸挺過第二天,和舅舅的生日也就沒什么關(guān)系了,再加上白天辦事也方便。我和妹妹去看爸爸的時候沒有哭,在心里默默地對爸爸說:“爸,一定要撐住啊,撐住啊,這個家不能沒有你,你還沒看我考大學(xué)呢,撐住啊!”但是爸爸一點(diǎn)意識都沒有,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又或許知道我和妹妹來過了,看我們也就放心了。我們出去沒多久后,爸爸的`生命體征就不斷地下降,到最后宣布死亡!家里就準(zhǔn)備料理后事了。喪服早早的就準(zhǔn)備好了。大家心里面都明白,腦干出血就算搶救過來也是植物人,就都做好最后的打算了。開始穿衣服了,但是我沒進(jìn)去,我怕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眼淚早已哭干了,再加上一天都沒有吃飯,喝水,就是靠意識在那撐著。知道火葬場的人來了,爸爸被用一個黃色的布料包裹著,好多人抬著,我竟然還沒有意識到爸爸真的死了。
在火化之前,陰陽先生在教姐姐念那些東西的時候,我?guī)е妹眠M(jìn)去看了一眼,爸爸的身體沒有一點(diǎn)血色,穿著那些老式的布料衣服,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軍工帽,腳上穿著一雙黑色膠底布鞋,皮膚就像那些假人一樣,蠟黃蠟黃的。爸爸被送去火化時,抬上車,我和姐姐妹妹跪在車前給爸爸磕了三個響頭,頭上戴著孝布,左胳膊上戴著“孝”字?倪^頭,就跟在車后面,送爸爸最后一程。跟在車后,哭聲一片,我心里特別難受,卻一滴眼淚也哭不出來就覺得自己特別不孝爸爸的最后一程自己都不哭,覺得有些對不住父親的養(yǎng)育之恩。
爸爸真的走了,化作一縷輕煙走了。正如媽媽所說,光著來了,也光著走了。比較慶幸的是爸爸的身體是完整的,沒有被破壞,走得也很安詳,沒有受一點(diǎn)苦。從倒下就一直沒有清醒,可能是爸爸生前積德了吧,老天眷顧他,沒有讓他受苦。
爸爸雖然走了,但是永遠(yuǎn)活在了我們心中,每一個人提到爸爸生前事,沒有一個不夸,都豎起大拇指,都夸爸爸人品好,仗義,只要有事找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
其實(shí)我比較慶幸,在之前我向爸爸要了一只鋼筆。至少他還給我留了個念想,讓我知道,他還在我身邊陪著我,只是換了一個地方
爸,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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