蟈蟈的聯(lián)想的散文
上了出租車,司機見我拎個蟈蟈籠子,先是仔細地看看我,又看看蟈蟈籠子,滿是不解地說:多大歲數(shù)了,還玩這個?小孩都不玩的東西,你可當寶貝了。
能買到蟈蟈,我滿是歡喜,司機說的我不愛聽,可此時,不愛的話聽著也順耳了。哈哈,你當這玩藝好買嗎?還不容易碰到呢,買一個玩玩,小時候我就喜歡這小玩物。
司機比我小一些,說小時候也玩過蟈蟈,現(xiàn)在沒心思,也沒那個時間玩了。能和一個玩過蟈蟈的人聊蟈蟈,自然很高興,我的話也就滔滔不絕了。
小時候賣蟈蟈的很多,總有挑著擔子,走街串巷賣蟈蟈的。賣蟈蟈的不像賣其他什么的,不用吆喝叫喊,“吱吱”爭叫的蟈蟈就能把孩子們叫出家門。每當聽到蟈蟈叫,我放下手里的活計,推門就開跑,就想第一個跑到蟈蟈前,挑選叫的最響的蟈蟈買回家。賣蟈蟈的一般都是比我爸長得還著急的大爺,啯著煙袋鍋子,瞇著小眼睛,微笑著看著我們。我讓他給挑一個叫得響的,就是不給我挑,要我們蹲在蟈蟈籠子旁,仔細地看,看哪個蟈蟈的翅膀振顫地歡,哪個蟈蟈就叫得好聽。還別說,他說的很準,我每次買蟈蟈,就是靠著這個辦法,買到愛叫也叫得歡的蟈蟈。
小心翼翼地捧著蟈蟈籠子回家,掛在窗戶的插上,塞給它幾塊大蔥葉什么的,然后就是趴在窗臺上,等著它叫了。那時的蟈蟈,叫的勤的,啥時都叫,叫的還響。我們聽了很好玩,鄰居老太太們聽著就鬧心,只一嗓子準把蟈蟈喊停,為此,我總和鄰居二媽生氣,還向她的兒子告過她的狀。告也沒用,兒子也說服不了自己的媽,后來我知道了,老人家的心臟不好,好靜。后來我也就盡量地躲著二媽了,我怕是怕老人家犯病呀。
小的時候,玩蟈蟈是我的一大樂趣,并不是因為玩的東西少,我才對蟈蟈“獨有情衷”實在是這東西也通人性,它雖不像小貓小狗那樣的靈動,可它也是有脾氣的。餓了,你不喂飽它,它就給你叫個沒完沒了,你嚇唬嚇唬它,它停了一會還是叫,直到你把一塊鮮綠的蔥葉什么的順著蟈蟈籠網(wǎng)塞給它,它美滋滋地吃起來,才會讓你安靜一會。有時你想讓它叫一會,你就是怎么擺弄,也不滿足你,甚至看都不看你一眼,急得你沒法。
司機被我說的感染了,搶著說:我那時買蟈蟈,三個五個的買,掛在一起,一個叫,都跟這叫,一叫一片,招來好多小朋友看。蟈蟈這東西也喜歡大自然,不愿呆在家里,掛在樹上,那叫的才歡呢。有一次我掛在樹上,忘拿回家了,放學回來一看,都讓家雀給掏著吃了,氣得我哇哇大哭一場------哈哈哈。
后來不知不覺地這東西就少了,賣的也少了,這些年幾乎就看不到了,偶而地看到有賣的,也不見有孩子買了。
司機感嘆地說:現(xiàn)在的孩子誰還玩這個?看看現(xiàn)在的孩子玩的,游戲、手機----還有什么愛派什么的,咱們玩的那些人家都瞧不上眼了,過時了。
我被他說的沉思起來,是呀,誰還玩?剛才我買蟈蟈時同賣蟈蟈的聊,他嘆著氣說:挑來的蟈蟈不多,100多個,賣了一天了,連10個都沒賣出去。有的孩子喜歡,嚷嚷著讓大人買,那家長拽著孩子,躲的遠遠的,告訴孩子,說這東西會有傳染的病毒。更多的孩子連看都不看一眼,到是有些上歲數(shù)的'人,圍著說這說那,可是就是沒有人買。以為這東西也會像我們小時候那樣有人喜歡,哪有人喜歡!多虧不是花錢上的,要不,還不賠死了?
時代是變化了,孩子們玩的東西也是多了,我們那個時候玩的都被淘汰了。難道我們那時玩的都過時了嗎?就沒有游戲呀等等有意思嗎?看看現(xiàn)在的孩子們,玩游戲玩的神情冷漠,玩的不知進取,玩的學自我自私-------總在打打殺殺的游戲里漫游的幼小心靈,能不冷漠無情?
在我看來,我們那時玩的,比如這蟈蟈,把我們“玩”的懂得人與自然的交融,懂得愛惜生活和生命,懂得彼此尊重和關照,懂得樂趣來自于生活的本身。但愿現(xiàn)在的孩子們能回歸到我們那時代所玩的一些內(nèi)容,也許更能像我們這代人這樣的健康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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