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俄散記散文

　　1、機翼下的風(fēng)景

　　經(jīng)烏魯木齊海關(guān)嚴(yán)格的安檢后登上中國南方航空公司的航班，于下午7:45分向西北方向飛行，藍色的蒼穹上掛著一輪燦爛的太陽，舷窗下，是無邊無際的沙漠，浩瀚、荒涼、遼遠，似凝固的海浪，很有一番意味。漸漸有了云彩，這一團，那一堆，好象雪白的棉絮在地面上漂浮。我們在地上看云時它漂在天空，在空中看云它又浮在地面。世事真怪，位置不一樣，眼光就不一樣，事物的現(xiàn)象也就不一樣，在這個世上不知有哪些人能透過現(xiàn)象看到本質(zhì)。后來云團越聚越攏，越堆越厚，如崇山峻嶺，逶迤險峭；如驚濤駭浪，席卷翻滾，簡直成了云的海洋，完全遮擋了地面的景物。但我知道那片云海決定了人間的陰晴，是雨雪、冰雹、雷電的策源地。兩個多小時后，飛躍哈薩克斯坦邊境進入鄂木斯克上空，浮云漸漸消退，湛藍的河流在大地上蜿蜒，水庫如同一面面明鏡反射著太陽的光芒。寬廣的農(nóng)田方方正正，宛若鋪展開的綠色地毯，清晰的俄羅斯大地就在目下。躍過烏拉爾山，茂密的森林染綠了廣袤的東歐平原，紅頂農(nóng)舍隱約在蒼翠之中。俯瞰大漠、山川、河流、森林，目光頓覺高遠，超然物外。如果這樣去認識事物會是另一番感受，去思考問題那才算得上是哲學(xué)思考。關(guān)于這個國家，我們知道的、了解的實在太少，只是從電影、小說、連環(huán)畫、課文以及現(xiàn)代新聞傳媒中粗略地知道這個國度，不知我們的“老大哥”這些年過得還好嗎？直接踏上這片土地，走近它，擁抱它，還是第一次。有些迫不及待，想一睹異國風(fēng)情。

　　經(jīng)5個多小時的飛行，于北京時間7月15日凌晨1點在莫斯科機場著陸，故鄉(xiāng)的人們早已進入夢鄉(xiāng)，這里仍然是白天，莫斯科時間為前一日10時，太陽從我們的祖國來到這里足足晚了4個多小時，世界真大，時間與空間是如此奇妙。莫斯科機場的海關(guān)大廳中，人高馬大的警察，金發(fā)碧眼，腆著圓如西瓜的肚皮，一臉嚴(yán)肅地站立道口。女工作人員依次翻看著我們的護照和入境卡，最后簽證蓋印。

　　2、莫斯科印象

　　莫斯科是俄羅斯的政治中心，城市的人口5000多萬，克里姆林宮則是政治中心的心臟，曾經(jīng)是歷代沙皇的宮殿。十月革命后，成為蘇聯(lián)黨政機關(guān)所在地。蘇聯(lián)解體后，成了俄羅斯的總統(tǒng)府。坐落在涅格林納河和莫斯科河匯合處的鮑羅維茨丘陵上。宮內(nèi)有最古老的建筑群,一側(cè)是教堂廣場，另一側(cè)是國家首腦的辦公機關(guān)。各式尖頂塔樓、鐘樓、圓頂教堂錯落有致的聳立在克里姆林宮�？偨y(tǒng)辦公樓的綠色穹頂上，飄揚著白、藍、紅三色國旗，與紅場只隔一道宮墻。紅場面積不大，9.1萬平米，不到天安門廣場的五分之一。小方塊花崗石鋪成，是俄羅斯人集會慶典的場所。斯大林曾在這里舉行過著名的紅場閱兵，1941年德軍逼近莫斯科，形勢萬分危急，為了鼓舞士氣，在紅場檢閱了蘇聯(lián)紅軍后，直接開赴前線，取得了衛(wèi)國戰(zhàn)爭的最終勝利。

　　城市建筑大都是西歐風(fēng)格，也有些現(xiàn)代高樓點綴其間。歐式樓房大都是小門、小窗，堅固結(jié)實，墻體厚達64cm和72cm。飄揚著國旗的建筑物上仍有前蘇共黨徽和列寧頭像浮雕。廣場上可以看到列寧銅像在那里比劃著很堅定的手勢。賓館房間一般較小，窗戶是雙層玻璃，床很窄，不知道高大的俄羅斯人是怎樣入睡的。被褥干凈衛(wèi)生。沒有燒開水的設(shè)備，因為莫斯科人也和西歐人一樣不習(xí)慣飲用開水，只喝自來水或瓶裝飲用水，但一瓶水比一升汽油貴。樓與樓保持著開闊的距離，建筑群之間總有一片森林或綠地將其隔離開來。隨便進入一片林子，樹木高大，綠蔭蔽日，小鳥在樹枝上歡快地飛來跳去。行走在林間彎彎曲曲的小道上，聽到的不知是自己的呼吸或是樹木的呼吸？如不記住方向，就會迷失歸途。

　　街道上車水馬龍，如潮水般的車流中同時行駛著有軌和無軌電車、公交車。但乘客稀少，俄羅斯時間中午時分，幾輛公交車和電車從身旁駛過，望了一眼，乘客最多的那輛車只有八九個人。小車的車速很快，如賽車一般。在沒有交通信號的小街，當(dāng)你從斑馬線穿過時，他們會禮貌地停下車來，讓道于行人，從車窗望去他們會投來一個微笑。

　　莫斯科人嗜煙好酒。伏特加是俄羅斯的名酒，有不同價位，是他們最喜歡的酒類。莫斯科規(guī)定晚上11點后不允許任何商場出售酒品。香煙是用生煙絲做的，味重，勁大。在公共場所，禁止吸煙，貼有禁煙標(biāo)志；但也規(guī)定了抽煙地點，貼有允許抽煙標(biāo)志。可以看到，俄羅斯肥胖的'婦女和漂亮的姑娘，站立在大街某一角落或大樓墻壁前，手拿一支香煙，吞云吐霧；或一兩個大胡子男人，手拎酒瓶，邊走邊喝；簡直是一道絕妙的風(fēng)景，那分自然，那分瀟灑，那分過隱，無法言狀。據(jù)說，莫斯科的狂歡節(jié)，人們無拘無束，極度放縱。這些在我們這個受儒家文化影響很深的民族中是很難見到的，當(dāng)官的要拉起架子，顯示權(quán)威，學(xué)者要故作深沉，炫耀學(xué)識，大小老板要攀附權(quán)貴，必要時可以扯起一面不會飄揚的大旗,笑容舉止講究分寸，待人接物講究面子，所謂的規(guī)矩替代了人的自然本性。

　　下午在中國人開的餐廳就餐。中國式的擺設(shè)，中國的員工，中國口味的飯菜。有幾位俄羅斯的青年男女也在此小聚，不同的是他們不用筷子，用的叉、勺，圍座方桌，自斟自飲，不牛喊馬叫地劃拳，不“舍命陪君子”式地勸酒，不高聲喧嘩，國民的文明素質(zhì)略見一斑。我們也想在吧臺買一瓶伏特加酒品嘗。問價，一女店員答550盧布，隨即店主（可能是）略加思索說，是680盧布。記好了品名標(biāo)識，到超市比較，同樣的包裝，同樣的商標(biāo)，同樣的容量，標(biāo)價190盧布。有一游客準(zhǔn)備買兩小瓶伏特加，店員講著俄語與我們艱難地比劃，意思是讓買大瓶，小瓶不合算。我們一看容量和價格，就知道有著斯拉夫民族血統(tǒng)的人沒有撒謊。莫斯科超市是明碼標(biāo)價，不分國內(nèi)國外顧客一律按價收費，不討價還價。

　　街道上很少有公廁，要上廁所可以到街上的咖啡館，縱然你沒有消費，他們也會用手勢啞吧一樣的給你指示方向�？Х瑞^、酒吧、麥當(dāng)勞、肯德基店比比皆是，悠閑的莫斯科人在那里一杯咖啡、或一杯葡萄酒、或一杯牛奶，慢慢地品味，慢慢地聊天,慢慢地翻閱報刊，慢慢地思考問題，慢慢地享受生活。阿爾巴特大街是莫斯科的一條步行街，店鋪相連，門口顧請有高大的黑人作導(dǎo)購，有的背著用俄文書寫的廣告牌在那里招徠顧客，見到我們用漢語招呼“歡迎光臨”，隨便從一道小門進去，軍刀、望著遠鏡、木套娃、琥珀和紫金飾品等俄羅斯特色的商品任你觀賞或者選購，店員也會講簡單的漢語，和顏悅色。

　　莫斯科人生活節(jié)奏緩慢，習(xí)慣于慢慢來，思維機械，工作效率低，但對人友好，并非想象中的大國式的傲慢，“老大哥”的做派。城市森林廣布，真正是城在林中，林在城中。藍天白云，空氣無一絲雜染。莫斯科是俄羅斯的經(jīng)濟、政治、文化中心，是俄羅斯的縮影。俄羅斯幅員1700多萬平方公里，1.48億人口,地廣人稀，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為俄羅斯人提供了豐富的資源人均占有量。由于歷史的種種原因，經(jīng)濟發(fā)展相對滯后，他們對前蘇聯(lián)的解體一般避而不談，但新事物取代舊事物是歷史規(guī)律，顯示出存在的合理性。莫斯科是東歐的一部近代史，需要過細的、認真的研讀，深層次的領(lǐng)會，才能從中悟出一些道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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