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的等待散文

　　一年四季中最后的一個季節(jié)來臨，卻又恰恰是這個季節(jié)的第一天，不知道往年的冬季，立冬的這一天，是什么樣的，總之，是一片模糊。

　　記憶有時候也會讓人產(chǎn)生錯覺，總感覺沒有什么不同，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老是覺得今年的雨水太濃，而太陽又總是害羞，像個大姑娘似的遮遮掩掩，害怕露出真實的臉蛋。

　　聽村里上了年紀的人說：“今年年景不好，還說不信你可以翻農(nóng)家歷看了你就知道”。

　　見長輩們說得那么認真，到引起了我的興趣，還真的翻了農(nóng)家歷，上面說得很多，也不知道是啥意思，依稀覺得說今年的雨水特多。

　　初春，空氣乍暖還寒，因為連續(xù)半月的雨水，到讓人覺得好像比去年的冬天還要冷，春風猶如冬風那樣寒冷刺骨。

　　不知唐代詩人們看到如今的天氣，會有什么樣的感覺，還有沒有《早春》詩句中的贊美和欣賞，但眼下的情景不僅不能讓人感覺到半分“春雨如油”的欣慰，相反，連綿的陰雨，卻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惆悵。

　　常說“春暖鴨先知”而今年這個早春，不僅陰雨不斷，還時時夾有冰雹，就連喜歡嬉水的鴨子，此時也感覺不到半點春天的氣氛，它們一個個并沒有春潮中的撒歡，而是一只腳站立在枯黃的草叢中，而另一只腳則縮進厚厚的絨毛里。身體蜷縮，把那長長的脖子和靈活的長嘴收起，深深的插進自己的翅膀里，似乎，這樣就可以趕走一些春寒所帶來的絲絲寒意。

　　岸邊整齊的柳樹，還沒有新芽初上，嫩黃綻放的春意，幾根帶著寒風留下的殘痕，在清晨的曙光中發(fā)亮，光禿禿的枝丫，不時隨風擺動一兩下，耷拉的腦袋似乎在傾訴心中的哆嗦，樣子顯得如此無奈！

　　這個初春，這場春雨，讓人頗感寂寥的春雨，一直延續(xù)到今年的清明前夕。

　　清明節(jié)的到來，給人一種晴和般的感覺，倒應(yīng)了長輩們的話“清明就要明”的'愿望，這個晴明的天空，能給下半年帶來好運。

　　三天前的清明，太陽鉆出了云層，空氣中有了一絲暖意，天空中白云開始展開了它的笑顏。風似乎也溫暖了許多，人們行走在路上不再是雙手抱胸，從口中呼出來的氣煙，它的顏色不再是那么濃烈。

　　小河兩岸的柳枝，此時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又重行挺直身體，煥發(fā)出春天的色彩。

　　老秦是最能先感觸到春天的氣息的，常年以養(yǎng)鴨為生的他，也被今年的氣候而無奈。第一批鴨子是今年的二月開始喂養(yǎng)，一次性到孵化場進來3000只小鴨，放到溫室里喂養(yǎng)了二十天，眼看陽春三月來臨，此時他的小鴨已經(jīng)差不多兩斤來重。

　　那天是三月初八，老秦老早的就起了床，按照往常的習慣，他要先為鴨子搞一次短訓(xùn)，目的是為了小鴨適應(yīng)戶外的生活，所以他在院子里追趕著鴨子，好讓小鴨活動一下身體，到了九點多鐘，老秦才把鴨子趕下村頭的小河里。

　　天氣微溫，東方紅日隱隱約約，懸掛在半空，小鴨也在小河里撲騰撒歡，老秦放心地回家做飯。

　　誰知道，他的小鴨放進小河還不到三個小時，天忽然轉(zhuǎn)陰，空中懸掛的紅云，剎那間變成了烏云，風開始搖曳岸邊的綠芽，頃刻間，雷電交加，一場傾盆大雨直下得小河足足漲了一米多高。

　　老秦可急壞了，他打著雨傘想要出去，剛一邁步，風把他直吹回來，雨傘也被不客氣的吹翻轉(zhuǎn)過來，眨眼功夫，全身濕透。

　　好不容易捱到雨停，老秦是連走帶跑的來到河邊，他傻眼了，咆哮的河水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溫柔，一浪接著一浪，向前翻滾。這哪里還有鴨子，映入眼簾的是滿目渾濁的惡浪。

　　他順著河岸向下游找去，在一個臂彎處找到了失散的鴨群，可是它們已經(jīng)沒有早上的生氣，擺滿了一地，雜草間里，到處都是，好似一個大鍋煎魚一般，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對面的凹地里，有幾只小鴨發(fā)出求救般嘶啞的聲音，老秦不敢過去，那洶涌的河水可是一點也認不得他的，他眼巴巴的看著小鴨哀鳴，只能望河興嘆！

　　這就是今年春天的雨水！

　　自那次漲水以后，老秦的心里沒有灰心，第二批鴨子養(yǎng)成半大時，已經(jīng)是農(nóng)歷四月初了，同樣的遭遇，再次傷透了他的心，他忘了古訓(xùn)，“農(nóng)歷四月初八，田坎底下冷死鴨”這次當然又損失了不少。

　　到了秋天，老秦心想，應(yīng)該是沒有那么多事了吧！他正想甩開膀子大干一場，這一次他又進了3000只小鴨，還順帶養(yǎng)了差不多200只鵝，他把一年的希望都寄托在這批鴨鵝上。

　　初秋時節(jié)，天氣時陰時陽，雖然是連綿陰雨，但小河沒有漲大水，氣溫也不同于往常。老秦看著長勢迅猛的小鴨和鵝，他心里高興。每天就像照顧嬰兒般的照顧它們，一個月不到，已經(jīng)有三斤多重了，這是前兩批鴨中沒有的事。

　　老秦的心里都想好了，也做了足足的安排，準備用賣鴨子的錢添置一臺液晶電視，滿打滿算的能有一筆好收入。

　　“天有不測風云”正當老秦對前景有一個美好的憧憬時，又是一場陰雨綿綿，大面積的瘟疫來臨，一夜之間3000只鴨已去了大半，這次老秦是真的傷心了，他蹲在地上，雙手抱頭，怎么也不想站起來了。

　　這一次的打擊，如同雷擊，老秦感覺沮喪，整個人沒了精神，他的心很亂，怎么也想不到會是今天這樣的結(jié)果。

　　去年比今年可是好多了，一年下來盡賺一萬多元，這對老秦來說，已是幸福得不得了拉。

　　他抬眼看了看，昨晚立冬后的第一場雨，將菜園里的青菜，蘿卜，打得是渾身是泥，一個個垂頭喪氣，沒了精神。

　　只有院里的菊花，不是那么多無精打采，也許是時令所致，它們卻精神抖擻，昂首抬頭，好似期待著另一個愿望的來臨。

　　老秦的心里，也如同這怒放的菊花一樣，心里充滿著希望，充滿著對來年的期望！

　　于是，他笑了，笑在冬日的暖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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