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薩的雨抒情散文
拉薩的雨,有點特別。
拉薩的雨季從七月開始到九月就結(jié)束了。盡管之前也許能夠聽到雷鳴的聲音,之后或許能夠感受絲絲細雨在老城上空飄灑,但那頂多只能是拉薩雨季的序曲和尾聲。三個月的雨水雖然歷時不長,但對于高寒的拉薩來說已經(jīng)夠了,重要的是,它很能夠充分表現(xiàn)拉薩的雨的特色。
七月之前的雨水,時不時還夾飄著雪花,就像十七八歲的未完全發(fā)育的小姑娘,既使打扮得花枝招展,還是會給人以稚嫩的感覺。九月以后,天氣漸涼,看見遠處山頂一片迷濛,就知道山上一定在下雪。不小心溜到城市上空的雪珠,等降到地面就變成了雨水。所以這個時候的雨水,仿佛像一個飽經(jīng)風霜歷練、精明的老婦,就算她整個臉上堆滿笑容,骨子里仍透露出一種讓你不可不防的陰險與煞氣——畢竟冬天不遠了。
拉薩真正意義上的.雨,應(yīng)該在七月至九月之間。她底子純,味道濃,不帶有任何的造作和虛偽:說來就來,毫不猶豫;說走就走,干凈利索。就如一位迤邐萬方、風情萬種的少婦,感情拿得起,也放得下,敢愛敢恨,決不拖泥帶水。
拉薩有“日光城”的美譽。作為一年一度回家省親的女兒,拉薩的雨處處照顧娘家人的臉面,從來不會喧賓奪主。拉薩的雨總在傍晚時分醞釀情緒,然后在夜里傾盆而下,酣暢淋漓?v然有時受了委屈,感情控制不住,在光天化日之下耍起了小脾氣,也總是見好就收,很快地破涕為笑、雨過天晴,免得給人留下撒潑耍賴的惡名。雨水來的時候,正值拉薩萬木蔥蘢、百草繁茂的旺盛季節(jié),天亮醒來,白楊、梧桐、細柳等樹的葉子,經(jīng)過一夜的雨水洗刷,在柔和霞光的照耀下,嬌嫩錚亮,翠綠欲滴,使人的心情也像雨后的晴空一樣舒適閑淡而又干凈清爽。
拉薩的雨鐘情于寂寂無人的夜,晚睡夜讀的不眠人更鐘情于深夜不歸的雨。一杯茶,一卷書,萬籟俱靜,唯有窗外雨聲潺潺,令人浮想聯(lián)翩。我認為,雨夜中讀《水滸》,佐以一兩杯二鍋頭,酒酣耳熱,任俠使氣,妙不可言;讀《西游》,須飲啤酒,在酒花的升騰中才可以再現(xiàn)魔幻虛無的世界;讀《西廂》,則非紅酒無以品味彼時彼景的古典浪漫情懷。
拉薩的雨,有點特別,特別得像青梅竹馬的情人,讓你輾轉(zhuǎn)反側(cè),割舍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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