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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粱紅了的時候散文
那些年前,在老家,高粱紅了的時候就是秋天了。
于是小娃兒們?nèi)タ懈吡粭U,家里頭就有了高粱粑、有了窨缸酒,掃地有了新掃帚。
高粱這個叫法,是從大人們口頭學(xué)來的。后來,讀書了,有一篇叫《秋天到》的文章,記住了“高粱漲紅了臉,稻子笑彎了腰”,那一句“棉花朵朵白”好像改做了“包谷粗又壯”,記得高粱的名字也是上書了的,只是它不成其我們南方的主食。
最近,莫言先生獲獎了,張永泉老師也寫了一篇《<紅高粱>中蘊含的生命因子淺析》的文章讓我學(xué)習(xí),扯出了那一塊紅高粱,無端惹出了幼時的高粱情結(jié)。
生產(chǎn)隊在集體耕作的時候,也給社員留下幾厘的自留地,自留地的作物除了種蔬菜,基本上了和集體的哈數(shù)差不多,小麥、高粱、紅苕、碗豆、葫豆、包谷、油菜籽。收獲了,只是根據(jù)家景的不同,吃法兩樣。在我們家,曾祖母在世的時候喜歡煮酒、蒸粑粑滿足曾祖父的味口,我們也跟著改善膳食。
農(nóng)家酒,不是小作坊,整不成老白干,只有醪糟和窨缸酒。醪糟是大路貨,酒米、飯米、包谷都可以成為原料,只是座月子、過年的醪糟強調(diào)得用酒米發(fā),其實那剩飯和白包谷的醪糟酒才特別的考手藝,當(dāng)然也特別的.風(fēng)味。窨缸酒好像只能用高粱了,至于飯高粱、糯高粱我到是記不很清楚,反正一到高粱成熟的季節(jié),我的曾祖父就會安排,有時是親自操刀,到自留地收獲高粱,捶好、曬好、簸好,交給曾祖母,再將去年那個窨缸壇壇清洗收拾交給曾祖母,等待糙糙的窨缸酒釀成下那煙燻的野豬肉,殷紅的窨缸酒、殷紅的野豬肉,吃得兒孫們笑逐顏開。
小麥粑、鴨兒粑、包谷粑、紅苕粑、高粱粑曾經(jīng)都是我們一代人的好糕點啊,現(xiàn)在,除了大坡人家偶爾會弄幾個高粱粑上尚家灣賣,也只有記得“高粱湯粑紅背背”的童謠了。
麥?zhǔn)盏募竟?jié),我回過老家。城鄉(xiāng)共建了,農(nóng)作物品種區(qū)劃了,高粱地還在,麥苗不見了,胡豆種少了、油菜絕跡了,高粱不紅了。
莫言先生獲獎了,首先想起的是那部《紅高粱》,不是記起那塊高粱地里的野性,而是那一片原生態(tài)的震撼,真的讓揮之不去。高粱桿真甜,后來雜交的就不甜了,空花了,但是扎掃帚也真好。我試曾想還原家鄉(xiāng)古牛背上那一片貧瘠的油砂石上曾經(jīng)的甜水子、糯高粱、飯高粱,讓我的兒孫們能記住高粱籽可以做酒、做粑粑,當(dāng)飯。只是路過仁懷、習(xí)水的高粱地,一頓窖藏老酒過后,這些想法又忘卻了。
是吧,有點老年癡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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