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者經(jīng)典散文
生性憂郁的我,總是徘徊在感情線與事業(yè)線交織的掌紋里,迷惘在潮濕而又芬芳的塵世間。
《圣經(jīng)》里說,人是有原罪的,這我信。當我的生命因子尚未形成,也許我就給我的父親母親帶來了或悲或喜、或愛或恨;但當我生命的胚胎被我母親接受后,我注定要讓我母親痛苦一生,快樂一生,和著血,和著淚,和著笑……
我懵懂年少時的許多事已經(jīng)淡忘了,但我從家中閣樓上所藏的舊蔑箱里偷出那本發(fā)黃的《康熙字典》,讓我至今還回味在那份好奇和探究的稚趣中,且反復(fù)玩味,手不釋卷,以后上學就帶上這本寫滿繁體字的字典,用我十年寒窗苦讀,才漸漸弄懂了其中的一些文字,而這個被同學們稱為古董的`字典從此伴我大半人生。
回看走過的路,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蹣跚而來,往往跌倒了又爬起來;說過的話,人微言輕得如蚊子飛過;做過的事,真正可以入傳的也不過二三件,且平淡無奇,它們是:生和死,還有就是給自己寫自傳。
都說女人紅顏多薄命,其實男人的命也并不厚實到哪兒去,尤其生性憂郁的男人。我雖沒有九死一生的險遭,也無惡疾纏身,但總是坎坷多于平坦,愁苦多于快樂,憂郁多于灑脫,基本上屬于多愁善感、藍顏薄命之人。
一個人從生到死的過程是一段旅途。我走在旅途上,孤獨常常向我襲來,我感到我是這世間漂泊的行者?v然有詩書相伴,有清風明月,有時也有“紅袖添香”,但我一如命書上說:離祖而居,兄弟無靠,孤苦之命。
然而,癡心未改的是我對文學的執(zhí)著追求,應(yīng)該與那本《康熙字典》有關(guān)。我記得“風月”的“風”字里面是一個“蟲”,讓我浮想了許久,后來看了《紅樓夢》、《西廂記》,好像深化了對“風月”的想象。上學也好,教書也好,做記者也好,總是把自己搞成一個“性情中人”,即便是在逆境中,也相信繆斯女神會賜福給我,而在我喜歡的女孩子面前,不免會賣弄一下“風月”之類的陳詞,似乎這才可以表達自己的愛慕之心,于是常會有一兩個紅粉知己聚散離合也就不足為奇了。
也許正因為有了文學,有了新聞,我一直是一個孤獨者,一個漂泊客。而從另一種意義上說,也許正是文學,正是新聞,我并不孤獨。雖然錢財似乎離我遠遁,但愛與哀愁卻如風一樣纏繞著樹梢,吹過一秋又一秋。
我生性憂郁,但我并不孤獨,因為伴隨我的除了那本發(fā)黃的《康熙字典》,還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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