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回憶淡淡的相思散文
童年的記憶總是在心中埋下夢想的種子,在人生旅途的田野里不知在那個春天就會在因一場綿綿的春雨而發(fā)出嬌嫩的綠葉。
大約是上小學吧,一天晚上,村里放電影。在我生活的云貴高原,童年時期那偏遠的小山村,放電影在當時是很熱鬧的事,比哪家做事辦酒可要熱鬧多了。雖然沒有現(xiàn)代化的通訊工具,可信息的傳播速度和現(xiàn)在比起來一點都不慢,只要放影的時間一定下來,信息就象是一陣秋風很快傳遍了山村的旮旯角角。當晚霞的余輝灑向山村的那一道道山梁,躲藏在那一個個小山窩或是深藏在一眾眾樹林里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特別是山山嶺嶺的小伙伴們更是歡叫著沖出一間間木屋,有錢人家手里拿著電筒,沒錢的小伙伴們就拿著用家鄉(xiāng)的葵花桿經(jīng)過曬干捆綁制成的火把,高高地舉著蜿蜒在山村的溝溝坎坎,象是閃耀的星星,散布在靜謐的田野,在夜色的山路上,將朦朦朧朧的山村點綴得象是一幅五彩繽紛的畫。不管是下雨天還是亂風天,也不管是遠還是近,十鄉(xiāng)八里的老爺爺、老奶奶、伯父伯母、兄弟姐姝、少男少女,就是剛生了小孩子才幾個月的小媳婦,為了能看電影,早早地把嬰兒哄睡,獨自放在床上,跑進夜色中,只要是放電影,幾乎是全村總動員,都涌向放電影的那一方曬場。常常是電影還沒有開始,屏幕前已經(jīng)是密密麻麻擠滿了人。
也不記得那一晚放的是什么電影,一個大眼睛的女演員披著一肩的秀發(fā),在盛開的鮮花叢中旋轉(zhuǎn),那長長的秀發(fā)如波浪般灑滿了整個屏幕,一層層,舞動著象是大海里的精靈,深深地映在我幼小的`心里。以后的日子里,總是在夢中想象著長長的秀發(fā),不管是走在街上,還是在校園,只要是披著長發(fā)的女孩,都會在心里蕩漾起一層層的漣漪,撩拔著跳動的心。時間就在想像里甜蜜著年輕的心靈,從小學到中學,后來上了大學,常常在夢里夢到長發(fā)飄飄的情境。仿佛就走進了過去的歲月,不停地在心里回憶著一段段單純的時光。少年的純情和癡迷就在心靈深外涌動著甜蜜的暖流,迷迷茫茫就陶醉在昔日的笑容里。
那是升入初三的第一學期,開學的第一天,當班主任老師領(lǐng)著一位新同學來到教室,嘰嘰喳喳的教室猛然間寂靜得象是靜夜的山谷,一雙雙清純的眼晴放射著好奇的光芒。當老師向大家介紹她是從很遠的縣城轉(zhuǎn)到我們班來就讀時,一陣騷動和驚嘆輕輕地劃破寧靜,接著是熱情的歡叫聲和突然間爆發(fā)的鼓掌聲。而她卻很自然地站在講臺上,沒有羞怯、沒有慌張,以沒有忸怩,那份沉著、那份冷靜、那份自信,那份灑脫,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腦海里。從進入學校起,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站在講臺上,是我最大的心理負擔,就是偶爾的那么一次二次,也是語無論次,滿臉通紅。偷偷地看過去,那雙透明清幽的眼睛余光象是一條柔柔的彩虹,將無盡的笑意灑滿整個教室。嘴角一絲淡淡的笑意象是掛在天邊的一縷晚霞,燦爛如盛開的桃花。轉(zhuǎn)身摔頭的剎那,一肩的秀發(fā)象是我家房前掛在樹枝上嬌嫩的木耳葉,黑幽幽亮閃閃,就象是清晨朝霞中經(jīng)過露珠的清洗般潤滑晶瑩。心在瞬間跳動如山間里的瀑布,卻不知是怎樣走出的教室,如何回到了家。后來的日子,總是在不知不覺間腦海里就飄蕩著那油亮的秀發(fā),甜蜜著快樂的夢想。
山村的中學,來至山山嶺嶺的同學相互間很少說話,放學后都是各自走進那一條條彎彎的小路,隱沒在淡淡的濃霧和高高低低的樹林中。曾經(jīng)有好多次,為了能聽到她的聲音或是能有一個交流的機會,我在發(fā)放作業(yè)本時有意將她的放在最下面,夢想著她會問我呢,可是只要走進教室,顫抖的心就象是做賊心虛似的,不自然地早早把作業(yè)本輕輕地放在她的課桌上。偶爾的一次目光相遇,又是慌亂地低下頭,時間就在若有若無中歡跳著奔流而去,一年的時光仿佛就在眨眼間悄然流逝。年少的心又在天天的期待和時時刻刻的想像中快樂著夢想的實現(xiàn)。記得是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我正在教室里打掃衛(wèi)生,她披著我日思夜夢的秀發(fā),象是桃花仙子般突然站在我的面前,一對透亮的眼睛帶著深深的清純和友誼的溫馨,淡淡的眉毛微微向上翹著,臉上一絲絲的笑意象是靜夜月色里的一朵玫瑰;嘴角的那兩泓酒窩,就象是家鄉(xiāng)春天里盛開的映山紅,蕩漾在我的心里。她的聲音象是從山谷清澈的溪水里傳出一樣,帶著一股透心的清涼和暖暖的溫柔,“我的身體不好,我要回家去休養(yǎng),同時就在家里參加中考了,這是我家的地址,你們考完試到我家去玩吧!”說完她從褲兜里掏出一張紙條,放在我的手里,一轉(zhuǎn)身消失在教室的門口,我呆呆地站著,手里象是拿著一個珍貴的寶藏,什么也沒來得及說,心里又不知該說什么,就這樣傻傻地不知站了多久,等回過神來想到要說聲祝福或安慰的話時,教室里已經(jīng)是空蕩蕩的,看著通向遠方的那條彎彎曲曲的公路,象條飄帶直插進沉沉的濃霧中,帶走了少年的夢想和希望。
時間在緊張的復習中悄然而去,后來到了縣城的中學,三年后上了大學,生活在城市的繁華里,慢步在那喧鬧的大街上,高貴的,清雅的,浮華的,現(xiàn)代的,時髦的女生踱著輕快的腳步,頭上的發(fā)絲或黃,或紅,或紫,雜亂無章的象是家鄉(xiāng)水田里秋天的亂草,偶爾飄蕩在眼前的一肩秀發(fā),總是讓心靈顫抖,蔭生甜蜜的回憶。
整天生活在忙碌的世界,煩惱時,找一方幽靜的天空,靜靜地回憶過去,總能萌生無窮的快樂,感知生活的甜蜜和人生的短暫,所有的不快和落寞都會在回憶的笑容里消融成天空的云彩,隨風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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