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回憶偷雞蛋散文
三毛說得很對,似乎每個孩子都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偷錢。今天讀了三毛的《膽小鬼》,仿佛那個偷錢的二毛就是當年的我。
記得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長年鬧病,我們姐弟幾個上學(xué)用的筆墨紙硯都很節(jié)儉,把鉛筆用得握不住了,就插入一個空管,接長再用,沒有鉛筆盒,就用青霉素針劑紙藥盒放,那時沒有現(xiàn)成的本子,都是大紙拆開釘成的小本子。我們姐弟幾個用的都是比包裝紙還黑的紙釘成的,那是在造紙廠上班的姨夫給的。陰天時,上面寫的字幾乎看不清。為此,我總被老師斥責,甚至下了最后通牒:再用這種本子寫字就不給判作業(yè)啦!我回家委屈地向母親訴說。母親一邊洗碗一邊無奈地低著頭,滿眼噙著淚花說:"孩子,湊合著用吧,你爹看病還沒錢呢!唉…"
我也知道是不是母親不給我們買,可,我又不能不買。機靈一動,向鄰居二奶奶家去借。二奶奶說一顆雞蛋就能賣五分錢,不就正好買一張紙,釘一個本子嗎?中午我躺在炕上,側(cè)耳靜聽,終于聽到"看看咱,看看咱",母雞叫啦!由于興奮,我的臉有點發(fā)熱,騰得坐起來,看到熟睡在炕上的'父母,我躡手躡腳地下地,輕輕地走到雞窩邊。噢!雞蛋還熱乎乎的!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我的心砰砰直跳,臉發(fā)燙。
正在這時,可能母親也聽到了母雞地叫聲,翻身下地,怎么辦呢?手握雞蛋就像握著顆發(fā)燙的炸彈,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我不敢出街門,乘母親出院,慌亂中不知怎么卻低頭進了家。聽母親自言自語地說;"剛才明明聽見白雞叫了,怎么沒有雞蛋呢?"我更慌了,急忙把雞蛋放到石頭煤槽與墻的縫間,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一下午,我都聽不進課,眼前總是閃現(xiàn)母親自語的茫然,然后就是石頭煤槽后藏著的那顆雞蛋。晚上吃飯時,母親抬起頭看著我說:"小花兒,你說雞蛋是不長腿了?"我的視線一同母親的視線相遇,就像觸電一樣,臉唰得紅到耳根,頭嗡得一下,后來母親她們又說什么我全然聽不到了。怎么辦?怎么辦?不知道怎么我突然說了句:"娘,我看到石煤槽后邊有顆雞蛋……是不是二姐偷的?"因為二姐昨天去大姨家,當時沒在家。母親下地一看,石煤槽縫間果然靜靜地躺著顆雞蛋,然后看了看我說:"可能是你二姐偷的吧。要不,雞蛋怎么自己跑到煤槽后呢?"
我如釋重負,長長舒了一口氣,才把心放在肚里,然后,一下癱坐在炕頭上。之后,又甚為自己的“機智”感到驕傲,可以瞞天過海,居然有點竊竊自喜。長大點了,很感謝我的母親,當時沒有當眾揭穿我那所謂的“機智”,保住了我那小小的自尊,可,從此以后再也不敢動歪主意了,那種滋味就像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剝光了衣服,實在不好受。
呵呵呵,想想童年的事,是多么地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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