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優(yōu)秀高中散文
想,沿海岸線奔跑,一鉤羅襪觸及海天相吻的弧痕。然,疲于奔命、持之以恒后,那預(yù)期的依然在遠方,似乎原地踏步未變;『郏廊击然笤谶h方,可望不可即地炫耀著難以走近的精彩。
想,攜兩朵北國的雪花,鑲嵌在江南的門楣上。然,還未走出掌心的經(jīng)緯,這潔白便融化為兩滴蘊含故事的清水。它不愿逃離自己的歸宿,只有冰寒才可以讓它恣肆著那份圣潔的妖嬈。江南太遠,聰明的兩朵雪,寧愿將淚灑在北國的懷抱……
遠方,究竟有多遠?我不知道,就像難解的人生方程,充滿著未知數(shù)。于我而言,遠方是一個夢,一個摒棄現(xiàn)實的泥淖而以清新存在的夢。期許遠方,期許一個夢的力量。如若,前行的力量才得以貯蓄,人生的航船才有歸港的目標(biāo)。
遠與近,本是矛盾的。而有時,情感的舵將撐出不一樣的結(jié)果。世間之事,去繁就簡,豈不是快哉?生活本就煩憂,人為自擾,無形再增加一種重荷,那是對生命的糟蹋與不珍愛自己的表現(xiàn)。一眼可以看透,卻要千萬次回眸才知曉;一步可以踏入,卻要跋山涉水才到達;一句可以承諾,卻要無數(shù)遍重復(fù)才相信……明明簡單,卻因了心思的輾轉(zhuǎn)而浪費過多的經(jīng)歷。近在咫尺就可得到的美好卻要人為推向遠方,千回百轉(zhuǎn)后發(fā)現(xiàn),一切都在身邊,一切都在眼前,一切都在心間。那遠方,是夢,但夢的載體,原來就是近在咫尺的人與事。
遠方,究竟有多遠?我不知道,也許它帶有離別的愁味。
某天,兒子突然說:“媽媽,上大學(xué),我就去遠方了……”隨口的一句話,于兒子毫無別的意思,而對我,卻莫名有了愁味,同時夾雜一份傷感。想想,從呱呱墜地到咿呀學(xué)語,從幼稚童年到懵懂青春,從簡單的小男孩到有主意的帥小伙?鞓贰⒈瘋、無奈、生氣、茫然無措、欣喜若狂……林林總總,一個母親付出了多少眼淚和心血。母親是兒子一生里第一個接觸的女人,卻是一個永恒的將愛釋放的女人。不背叛,不逃離,無論多少艱辛磨難都不會動搖。將最好的都給了兒子,將最美的都給予兒子。這個女人是愛兒子最真最純最無私的,哪怕兒子不理解不懂事,她都相信玉終究會琢成器。想,某天,當(dāng)兒子真的去了遠方,那份孤獨是我不敢想象的:偶爾的電話聯(lián)系,假期歸來,離開,歸來,歸來,離開……其實我是個不敢設(shè)想太多遙遠之事的人,一旦觸及,總會滋生些許感慨,心境,自然就差了。但我看著書桌上高高的復(fù)習(xí)資料,看著燈下兒子學(xué)習(xí)的背影,我更知曉,遠方,也是兒子的一個夢,而夢的載體目前就是我。我會輔助他,鼓勵他,糾正他,點播他,向遠方而沖刺!他不可能永遠在我的身邊,小鷹總要有展翅獨立飛翔于藍天的時刻!遠方,等著兒子,當(dāng)他的夢開花的時候,我最大的享受,就是盈一身幸福欣慰的香氣。
如此,遠方的愁味里,有了成功的味道,那是艱苦付出后的回饋。
遠方,究竟有多遠?我不知道,也許它帶有天人相隔淚流的咸味。
一日,我在陪母親閑聊,聊著聊著,我因為困倦好似要睡著了。母親為我輕輕蓋上被子,這個動作輕微但卻是我諳熟一輩子的溫暖。我隨即起來說要去上班了,母親很懊悔不該打擾了我的睡意,她知道我整晚睡眠不好總是頭疼。我索性繼續(xù)與母親閑聊,聽著母親說著與父親當(dāng)年轟轟烈烈的愛情,聽著母親說著鄰里之間的恩怨糾紛以及自己的處事方法,聽著母親說著過日子的點滴經(jīng)驗……我靜靜聽,手卻忙著手機打字。母親突然說:“還能陪你說多少次話呢?我看我啊要去很遠的地方了,身體大不如從前了……”猛然我抬頭,看見母親眼睛突然茫然了,也不再說話了,沉默一陣子,我意識到我的舉動對母親的不理解和不敬。每個人的老年,即使不缺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但是,能否有兒女床前父母膝下的天倫之樂才是最重要的。想著母親辛苦一輩子、操勞一輩子,想著母親一生坎坷命運不幸,我心頭升起的是滿滿的愧疚和一種突然的悲傷。突然意識里,有些害怕。人說有母親在,兒女無論多大都永遠是孩子,一旦母親離開,那是突然失去擁抱呵護的欠缺感覺。我每天都和母親在一起一段時間,吃著她做的中午飯以及預(yù)先切好的水果,每天的習(xí)以為常如同例行公事。我突然害怕某天突然沒了這些“習(xí)慣”,我該如何?我不敢往下想了……母親緩了緩看見我的失落茫然突然笑了:“還傷感了?人啊,早晚要去遠方。我是,你是,都是的……那天到來,我就見到你爸爸了,不也是很好嘛……”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可我寧愿母親長命百歲,因為有她在的日子,我是溫暖的,有寄托和心靈保護的,而不是孤獨的大雁不知道飛向何方。但生命無常,當(dāng)有一天母親真的走向了遠方,我想我會在悲傷后平靜釋懷。因為,愛過,疼過,一生母女情演繹過,就是紅塵最美的風(fēng)景。
如此,遠方的咸味里,有了欣慰的味道,那是流年故事里真情的收藏。
遠方,究竟有多遠?我不知道,也許它含有思念的苦味。
那天,在聽《最遠的你是我最近的愛》,不知道多少年了,依然能聽出不同的感覺。愛在遠方,這世間有多少真愛總是隔山斷水的。也許恰恰因為一份艱難于期間,才更顯珍貴!皟汕槿羰蔷瞄L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偉大的感情態(tài)度并非任何人都可以嘗試。物欲橫流,金錢至上,這個社會里,“情”多少有了貶值。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無數(shù)人以此種心態(tài)存在于生命每天,值得理解。然,紅塵一世,當(dāng)兩鬢斑白時,是否有充實欣慰的滿足?當(dāng)滿臉皺紋時,是否有無愧己心的自喜?是否有一段情緣在生命的軌跡上展示過?情,于心,情義無價,總可以沖破山水阻隔……你在天之涯,我在地之角,然,天涯亦可咫尺,心是相依的紐帶;同床異夢,近在咫尺卻也是遠在天邊。心若是沒了愛的分量,又怎能托起厚重的一生一世的永恒?那天你說不能常陪在我的左右,但是心卻都給了我……我幸福地笑了笑,因為我知道這不是美麗的謊言。能夠站在遠方的渡口望穿天涯等愛的女人,是鐘情于一場風(fēng)花絕戀的,不求結(jié)果,不求同行,只求在最美的年華與你傾心遇見;能在遠方的曠野伸開雙臂等愛的男人,是懂得一生守候之道的,只求惦念,只求安好,只求在人生的風(fēng)雨里看到所愛女人的晴天……
如此,遠方的苦味里,有了愛的味道,那是融入責(zé)任后的相思。
其實,我也喜歡眼前喜歡觸手可及的快樂。似乎這更是一種穩(wěn)定與安寧,是一種最真的生活常態(tài)?晌野l(fā)現(xiàn),世間美好,往往都是努力爭取后或者山重水復(fù)之后的豁然開朗,這種幸?鞓芬h遠大于唾手可及的事物。也許,這恰恰是生命過程里的某種感悟:經(jīng)歷過,才是最美;爭取過,才是最真;千回百轉(zhuǎn)過,才最珍惜。
那天,我登上學(xué)校東面的城墻,這座歷史古城早就換了新顏。放眼望去,突然覺得開闊了很多,從前的那片樹林不知道何時被砍伐得精光。我看到遠天的白云絲絲縷縷任游在空中,那淺白,要投影到遠方的地面。我看到遠方的田地是秋割后的空曠,任憑風(fēng)過了無痕。我看到了我的視野所及的盡頭……但我知道,縱雙眸決眥,遠方還在遠方,沒有盡頭……
也許人活著,生命歷程里有無數(shù)未知的“遠方”,召喚著你,等待著你,誘惑著你……你的生命,才有了奔頭,才有了意義。
當(dāng)青春年少時,我總想背起行囊,去遠方,看山看水,聽風(fēng)聽雨;總想吸一口江南的氣息,感受歷史名城的魅力。秦淮河畔的浪漫,小橋流水的溫雅,聽絲竹從古巷韻流,摸一摸二十四橋的溫度,看花折傘下女子的步態(tài)輕盈,找一找陸游和唐婉的影子,從此更知曉“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墻柳”里的相思與無奈……也總想雙足踏入沙漠,覓不到古堡的影子卻可以觸摸到黃沙的溫度,找尋三毛的足跡嗅到情愛的味道,也幻想遇到西域番邦的人來一場穿越的機緣……那時,遠方是一個青春的信號,放蕩不羈,沖動懲罰,我行我素于天地間的放肆。不過,那也是一種美,一種敢愛敢恨敢說敢做的直白。
而今,遠方,我依然期許。只不過,不再孤獨前行,希望有你相隨。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閑敲棋子談古論今,一起奔跑于曠野,一起縱橫于人生四海……也許,遠方的夢僅僅是我一個人的憧憬,無奈的束縛將你桎梏于紅塵瑣事。然,無論你我誰去了遠方,都帶著另一顆心同往。心在,眼在;心在,耳在;心在,感受在。一起看山水之美,一起聽風(fēng)聲雨聲,一起感受四季的曼妙。從此,自然萬物屬于兩個人的故事。
遠方,究竟有多遠?我不知道。只曉得:心在,就不遠了。
那天你問我,何時來遠方?我說,大約在冬季。如今,雪花飄飄,冬開始了一半的上演,而我的遠方之行卻依舊沒有付諸。我想,快了快了,真的快了,因為據(jù)說,今冬很漫長……
更何況,你知道嗎?其實我早就去了遠方……一顆火熱的心,一直在你身邊。
遠方,究竟有多遠?我想我知道了。有一天,它會在我眼前,將我融入其中,好近。
那時,我的夢開花,香,盈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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