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優(yōu)秀散文
他,是賜予她生命的男人,隨意灑脫。她像他,向往自由,放蕩不羈。
當(dāng)一個柔軟的小生命,被他捧在手心,像貓咪般恬靜,蜷縮在他的懷里,這一刻,他有了改變的念頭。
女孩長的很精致。高挺的鼻梁,大大的眼鏡透著新奇,遺傳了他和妻子的優(yōu)點。一出門,周圍的鄰居都夸贊不已:她,真漂亮,像個洋娃娃。女孩揮揮她的兩只手,“咯咯”地笑著,仿佛因贊美而欣喜。他也像她一樣,笑的很開心,想:女兒長大了,一定是個美人。腦海的畫面,溫馨而感人。女孩呆呆地看著父親傻笑的模樣,睜著圓鼓鼓的眼鏡,揮著小手在他的臉上摸來摸去。
她長得很快,一眨眼,頭發(fā)黑而濃密,長而順滑。他一遍遍地來回?fù)崦男惆l(fā),木梳一遍遍地梳理著打結(jié),似乎有太多的憂愁散不開!鞍职帧,女孩清脆悅耳的呼喚,打斷了他的沉思,“陪我玩吧!”淺淺的咧著嘴笑著,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他輕輕地?fù)畠涸趹牙,然后讓她騎在自己的脖子上,父女倆很是和諧和愉悅。奔跑的夕陽下,那真是一個美麗的童年。
某天,父女倆坐在湖邊的長椅上,夜晚的星空很美,她像普通的孩子一樣,無聊地數(shù)著星星。父親溫柔地凝視她的側(cè)臉,久久都沒離開。情不自禁地,撫摸著她烏黑的頭發(fā),無奈地說:“女兒,爸爸要走了,以后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你媽媽,知道嗎?”女孩不解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歪著頭小腦袋問:“爸爸,你要去哪里?”父親不語。
幾年后,她終于明白,曾視她如珍寶的他,不會再回來,而她懂得,自己應(yīng)該比想象中堅強(qiáng)。從此,她的世界中,便不再有“爸爸”的聲音。
母親常問她,如果父親來找她,她會原諒他嗎?她沒有說話,對于這個問題,母親已經(jīng)問了好多次了,她感覺到厭煩了。對于這樣的選擇題,她是最反感的了。恨,她從沒有恨過誰,所以她也不懂得原諒從何而來。只是覺得討厭和不喜歡。后來,無意間,他加了她的QQ,問她和母親的近況,她實話實話,一筆帶過。那樣的輕描淡寫,而他滿嘴的抱歉和內(nèi)疚,讓她覺得,人,總是那樣的虛偽?傇诜稿e后,才急于道歉和后悔,之前的那段時間,卻從未想過如何彌補,怎叫人原諒?人,可悲之處,后知后覺,失去了才后悔,親情,愈發(fā)顯得廉價和卑微。對于他,她只用一句話,形容他們的關(guān)系:只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陌生人罷了。
對于他,她太了解了。與生俱來,她的性格很像他。不溫不火,對于母親的聒噪,反應(yīng)幾乎是一模一樣。盡管他不再她的身邊,但遺傳和血緣是不會騙人的,哪怕別人再怎么掩飾,這就是事實。
所以,她知道,他的悔過根本沒用,只是用來填補心里的虧欠,一種自我安慰罷了。他善于逃避責(zé)任,他的自由讓他至今還在流浪,居無定所。他認(rèn)為,家就是他的羈絆,他不想囚禁自己。他的好言,他的懺悔,他的壯志,不過是浮云,隨他的離去而不復(fù)返。他就是讓人捉摸不定,因為他不曾奢望別人去了解他的所做作為,所以他沒有任何可信度。
他對過去的荒唐,,是真心的道歉,都這樣的道歉,她不需要。
當(dāng)她看到別人小孩的父親,接送上學(xué)放學(xué),她只有母親。當(dāng)別人的父親給他們買禮物的時候,她只有外公,直到他的逝世。當(dāng)別人欺負(fù)她的時候,出面的只是母親,他又在哪兒瀟灑?她缺失的十多的光陰,不是他的一句“對不起”就能夠彌補的。
但她還是要感謝他。沒有他,她變得堅強(qiáng),沒有他,她變得獨立;沒有他,她變得有責(zé)任感;沒有他,她學(xué)會了照顧;沒有他,就不會有她的存在。他,功不可沒。
他和她,最終只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陌生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