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雨唯美散文
向來,我不喜歡雨。也不曾有過傍夜聽雨,或者臨雨聽書。落葉梧桐雨打芭蕉,這類附庸風(fēng)雅的事,仿佛從來與我無關(guān)。北方少雨,不像南方連綿不斷,斷斷續(xù)續(xù)持續(xù)一周,甚至一個月。北方的雨仿佛也粗獷一些,沒有南方城鎮(zhèn)的婉約朦朧之感。
只要下雨天,我們小孩子的活動都會停止,出去的時候,非常不方便,腳上穿著套鞋,當(dāng)時的套鞋還都是硬邦邦的,母親為了舒服,會塞很多稻草。我覺得穿著套鞋很難看,腳稍微活動一下,稻草時不時地冒出來,所以,總不想穿著上學(xué),避免一切外出活動。而在家卻非常無聊,不知道做什么好,所以,總期盼著快點天晴,看著母親手中納的鞋底變成布鞋,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只有嘈雜的縫紉機(jī)日夜不分的工作。
問過不少女子,大約都喜歡小雨。朦朧的雨霧,摻著婉約的心境。在江南小鎮(zhèn),雨霧氤氳的季節(jié),邂逅愁怨的丁香女子,她撐著油紙傘,款款而來。赤足走在鵝卵石,素裙長及腳踝。她們的想象甚美,猜想應(yīng)該是受《雨巷》的影響,總想著邂逅丁香般的女子。
我不喜歡下雨,最直接的`原因是記憶太深刻?傆X得雨絲太過綿延冗長。我卻是極討厭這類東西。記得小時候,還在外祖母家,每次都喜歡往外跑,越下雨越帶勁,還拼命地用腳淌水,外祖父外祖母看著我高興的樣子,撐著一把傘,陪我一起玩。
還有父親第一次給我送雨傘情景。那也是唯一的一次。大概是母親病了,或者因為某些事脫不了身。那次撐著雨傘,走路都快要跳起來了,雀躍不已。希望雨可以一直下,不要停下來。唯獨那次最希望下雨。
在舅舅家住宿的時候,父親送我。站在屋檐下,又不說話又不肯上樓,心里想著怎么去說聲道別,然后他沖著我說,你快上去吧,身上都快淋濕了。那一晚,下了一整夜的雨,斷斷續(xù)續(xù),連綿不絕。早上5點的時候,窗外滴滴答答還在下。外婆對我說,“學(xué)習(xí)和工作都好辛苦”。我說,不辛苦的。然后她問,“外面那么黑,你害怕嗎?要不,你去跟舅舅說一聲,讓他送你!保耶(dāng)時都后悔死了,腦海里想著另一番情景。
看了外面的天空,黑漆漆的。零星幾點燈火,也模糊隱沒在雨中,我敲了一下門,舅舅二話沒說,就出門披著衣服送我。一路上,跟我說有什么事就跟他打電話啊……
每次,遇見這樣的場合,特別是雨中發(fā)生的故事,我像是得了失語癥。關(guān)于告別的話,始終脫不了口,只是習(xí)慣用文字,來表述心情。我知道,所有的東西一直都在告別中,包括愛,生命。
心里卻總是期盼著,這樣的東西可以一直延續(xù)。我害怕變更,害怕始料未及的事故,讓所有的一切面目全非,恍然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只是虛無。如果生命中重要的事物,都可以像雨一樣可以儲存,或者收集,那么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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