蟈蟈的生命絕唱散文隨筆
時令進入十一月下旬,房間的蟋可子在深夜里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叫聲,我從溫暖被窩里起來,到黑暗的房間聽裝在塑料瓶內(nèi)的蟋可子叫聲,蟋可子似乎聽到了我的腳步聲,稍停片刻,繼續(xù)發(fā)出響亮的聲音,我驚異這么低的氣溫,蟋可子仍然驅(qū)使著歌唱的天性,感慨頑強的小生靈,有著賴以存活的生命力,我心里隱約感覺這可能是它生命最后的歌唱了。
蟈蟈,是昆蟲科的學(xué)名,“人稱“叫哥哥”,屬直翅目,螽斯科昆蟲。蟈蟈體長約4厘米,寬近1厘米,身體壯實,蟲體綠色,因產(chǎn)地不同,顏色深淡不一,一般在淡綠至深綠之間。頭部有黃褐色、細(xì)長呈絲狀的觸角,是其感覺器官之一。后足強健、大腹,善跳躍。生于原野草叢、矮林、灌木,平時隱藏于草中,或在植物莖桿上爬行、棲息、覓食”,在仙桃市的毛嘴、鄭場一帶俗稱蟋可子。
在八月上旬的一個夜晚,我在花壇草叢中捉住了這個通體綠色的小生靈,當(dāng)時它還用帶鋸的長腿狠蹬了我一下,盡管當(dāng)時手指生疼,放開了它,最后還是不舍棄地捉住了它。我用塑料瓶作為它的居室,并在蓋子上鉆了八個氣孔,以讓它不至于窒息。于是晚上它天天歌唱,不是整晚不止,而是二十多分鐘,間隔時間也長,根本沒有影響到我的睡眠,也許它對我具有靈性。一個星期后,我在樓下草坪生長的小桑樹上摘來一片片桑葉,塞進瓶中喂養(yǎng),這出于我對蠶吃桑葉的啟示。我發(fā)現(xiàn)蟋可子象蠶那樣蠶食著桑葉,但絕對沒有象蠶那樣貪得無厭。五、六片桑葉夠吃一星期有余,瓶內(nèi)殘留的桑葉間有一些黑色的米粒大的糞便,我于是就要換一個干凈的`塑料瓶,裝入新采的桑葉,再將蟋可子裝進去,每次我將它從舊瓶子中倒出,裝入新瓶子中時,它非常聽話,一點沒有逃逸的跡象。樓下住戶常?次覍ふH~的情景,好心的告訴我有桑樹的地方。
八月過去了,九月過去了,蟋可子還活著叫著。十月那么忙碌辛苦的一月,既要到武漢照顧住院的母親,還要為群藝館編一本創(chuàng)建文明城市的禮儀手冊,我飽嘗了忙和累的辛酸滋味,有幾天不在家,在外惦記著塑料瓶內(nèi)的蟋可子。當(dāng)回到德政園的居所,首先為它摘桑葉、換瓶子,在睡得沉沉的夜晚聽到它間歇的叫聲,心里多么舒服。
十一月的天氣漸漸變冷,我擔(dān)憂小桑樹的枯萎變黃,蟋可子的食物可能沒有保障,但我采到的桑葉還是綠的,只是顏色一次次深了。黑夜里聽到它短暫的叫聲后,漸漸沒有了聲音,我搖晃一下塑料瓶,看見它在桑葉中動彈著身體,還活著、還活著,在它發(fā)出最后一次叫聲后,我發(fā)現(xiàn)它的身體懶得動了,我用勁一搖,它的前腿挪動了下,只是動作那么僵硬,我為它最后采了一次桑葉,期望它再活下來是夢想,我的心有點悲哀起來,畢竟它伴隨了我四個多月,我有著禁錮它的罪惡感,它卻能生活在溫室里有桑葉吃的塑料瓶中延長生命而幸運,外面草叢瓜藤中的蟋可子在九月底便宣告了了生命的絕唱。
十二月四日的天氣真冷,我中午在陽臺的太陽光下,再次搖動塑料瓶內(nèi)的蟋可子,希望它能緩慢而輕輕的動一動,生命的奇跡不會發(fā)生,我的這只蟋可子雙臂抱著桑葉一動不動了。蟋可子壽終正寢是必然的規(guī)律,我將它放到房間原來的地方,就當(dāng)它在休眠,過一個冬天,過一個春天,到了七、八月盛夏的夜晚,我會再捉個蟋可子喂在家里,聆聽它生命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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