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至四十散文
在瞬息萬變的今日社會,我們這些70后都被牽著、扯著、拖著、推著不停步的向前走,必須保持充足的精力去和那些80、90后的年輕小伙子比拼。沒有時間去分析與他們的區(qū)別,沒有時間細數(shù)自己的年輪,沒有時間停下來照照鏡子,整整衣衫。偶爾聽大學生喊自己大叔時思緒會短路,臉上會出現(xiàn)掛不住的尷尬。
青春在我們這里已經(jīng)是昨日黃花,大街上手牽手的年輕人和自己的兒女一般大,看著他們稚嫩、干凈的臉,有剎那的恍惚,仿佛20歲的輕松快樂又回到了身上,腳步也輕松了起來。如果你在路上看到一個腳步突然變得輕快如少年的大叔,千萬別把他的瀟灑當成做作的笑話,更別打擾他沉浸在昨天里的快樂心情。
這是一個和青春剛剛脫軌的年紀,可是心理上每個人都在有意無意的忽視,繼續(xù)和25歲的青蔥歲月藕斷絲連。年輕人玩的我們還玩得起,年輕人做的我們也還敢做,偶爾也能昏天黑地地放縱一下,絕對不讓小伙子的瘋狂。各種欲望,還是會隨著外界的影響時不時地狂轟亂炸,但是反思多了,顧忌多了,說白一點就是現(xiàn)實多了,會不自覺地分析哪些是自己要的起的,哪些是自己要不起的,多了理智,少了沖動。
這個年紀已經(jīng)習慣了付出,習慣了忙碌。一旦閑下來,我們就會不知所措。責任在我們的意識里已經(jīng)根深蒂固,我們不會拿著自己的血汗去泡夜店,但是會在家人進入夢鄉(xiāng)以后,為自己沏杯茶。在書房的臺燈下翻開一本可以讓自己沉浸其中的故事,思想隨著故事中人物的苦樂而喜悲,看到情深處,沒有嚎啕,沒有哽咽,沒有啜泣,只會仰頭張口任淚水順兩腮掛滿臉頰。這種暢快淋漓的釋放會讓我們放下一天的沉悶、壓力,然后看著酣睡的妻兒溫柔的側(cè)身躺下,做一個好夢。
我們也不會拿著自己的血汗去天天買醉,但是會在一個人的.時候,打開電腦,放一些經(jīng)典老歌,倒上兩杯,對著屏幕慢慢啜飲,待至微醺,輕和著鄧麗君的《何日君再來》,慢慢收拾好殘酒,靠在椅背上享受這種慢搖雙肩的悠然。
清冽的酒不再是我們爭強斗勝的武器,不是我們恣意妄為的借口,我們已經(jīng)能很好的利用它,我們懂得了喝酒的最高境界就是微醺的朦朧狀態(tài),這時候,思想和肢體完全松弛下來,我們可以沉浸在一段音樂里踏著輕靈、不亂的舞步,去享受一種忘我,卻不會有任何的后遺癥。
我們會時不時約個時間去和朋友談天說地,針砭時政;我們會勸朋友少喝酒,別抽煙;告訴朋友那里的按摩師比較好,那里的健身教練比較好;不再去談理想,談明天,但是我們會辯論一件事的最佳解決方法,爭得面紅耳赤后再摟著肩唱起屬于我們的老歌。這個年紀,我們更注重和朋友交往,懂得朋友是在家人之外要經(jīng)常聯(lián)系的人,因為只有和朋友一起的時候,我們才可以在自嘲中去學會樂觀,在調(diào)侃中慢慢認識歲月來去,也在起哄中找到自己曾經(jīng)的少年。
健康偶有紅燈亮起,突然明白了最該珍惜的是什么,所以生氣時有,可不會郁結(jié),快樂時有,但少了狂放;面對、盡力、放棄、釋然是生活磨礪后的獎賞;我們明白生活不是做戲,要真誠面對;生命下滑的軌跡,碾過歲月在我們臉上留下深深的溝壑,漸漸積累成一份淡然,把四十歲的女人變得溫潤如剔透嫩玉,婉約像絲柔老歌,溫暖著每一個四十歲男人的心;有時候會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待這個世界,感覺所有的苦難都是微不足道的,所有的快樂都是簡單明了的,然后愜意的慢慢游歷,靜靜欣賞沿途的風景,坐看云卷云舒,笑談百味人生。
四十歲,它讓我們學會了理解、認可各種感情模式,甚至包括對金屋藏嬌的漠視,對第三者的諒解,對忘年戀的淡然。如果設(shè)身處地,卻是更傾向于柏拉圖式的付出,因為我們明白性永遠不會比沉淀的感情來的久遠,所以在激情面前,我們選擇默默地祝福,遠遠的牽念。有人說這叫精神出軌,比身體出軌更嚴重,可是若沒有身體接觸的燃燒,這種感情傾其一生依舊清涼如水,而一旦跨過這個界限,感情將在絢爛的煙花里燒成灰燼,甚至產(chǎn)生蝴蝶效應(yīng),引發(fā)海嘯,所謂的感情也將一文不名,所以四十歲,離開激情,選擇沉靜。
四十不惑,不惑昨天的錯,不惑今天的選擇,不惑明天的方向?墒俏覀冞迷惑著自己的年紀,是不是算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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