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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心結(jié)散文
殯儀館里的工作人員走進(jìn)一間休息室問道:“誰是逝者的家屬?去挑選一下骨灰盒前擺放的物品!币粋女孩流著眼淚飛一樣地站起身來問道:“有VCD嗎?”工作人員看了她一眼走出了休息室。
——題記
這個女孩是我鄰居的女兒。我家住在二樓她家住在一樓。逝者是她的父親,她的這一舉動跟話語讓我很詫異。女孩走出了休息室,我坐在那里呆呆地想著那些曾經(jīng)的往事。
記得我們剛搬到單位宿舍的時候,她的父母還很年輕,她也不過才六歲。她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的小女孩,因為那時我的女兒才三個多月,我常抱著女兒在外面曬太陽。她的媽媽總愛在樓前閑置的地上種一些蔬菜之類的東西,因此我們很快就熟悉了。
當(dāng)我第一次走進(jìn)她家的時候,看到的是很簡陋的家具。一看就知道這家的主人很節(jié)儉!后來我女兒慢慢長大了,小女孩經(jīng)常到我家玩。我女兒也親熱地稱呼她姐姐。她的父親是一個學(xué)校的老師,為人謙和善良。因此我的女兒很喜歡跟這個姐姐到她家玩。我女兒也很喜歡女孩的爸爸,常常爬到人家肩膀上讓人家扛著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的。由于孩子的原因,我們兩家走的很近。關(guān)系也十分地融洽!
后來因為擴房的原因我們家搬走了。雖然不是鄰居了,但是關(guān)系從沒有因此而疏遠(yuǎn)。兩家經(jīng)常來往,似乎像親戚一樣的關(guān)系。時間轉(zhuǎn)瞬即逝,一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過去二十年了!
有一次我到她家去串門,看到一本很舊的歌本,紙張已經(jīng)泛黃了。我打開歌本看著問道:
“劉老師,這里面的歌不錯,里面都是老歌。您放了多長時間了?都快成老古董了!
我開玩笑地對小女孩的父親說道。小女孩的父親笑著說:
“這是在舊書攤上買的`,十元錢一本!
我笑了笑說:
“回頭我看到了也買一本!
我又看著墻上掛著的一把很舊的胡琴在想:不用問就知道這個也是買的舊貨。
“劉老師,您還拉胡琴呀?”
劉老師笑著答道:
“我退休了,閑著沒事就去公園拉拉胡琴!
看著劉老師淡定的笑容我很欽佩。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從不和他人爭什么。不管是錢還是名利,他總是那種泰然自諾。
前兩天,劉老師的女兒突然給我打電話說她父親去世了。我很驚異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因為兩周之前我還在街上看到他騎著一輛很舊的自行車從公園回來?吹轿液蟊阄⑿χO伦孕熊嚒N覇柕溃
“劉老師,是去公園了嗎?”
他笑著說:
“在家也沒事,到公園去轉(zhuǎn)轉(zhuǎn)!
我看到他的車筐里,放著那把很舊的胡琴和那個泛黃的歌本。我們站在路旁聊了一會,然后各自去辦各自的事了。這會接到她女兒的電話后,我不敢相信,時間不過兩周怎么突然就去世了。
我急匆匆地趕到她家,原來劉老師晚上十一點還在為公園一起唱歌的朋友們抄歌。夜間一點多鐘,女孩的媽媽聽到劉老師翻身的聲音響動后一看人已經(jīng)沒氣了。我正在想著,女孩滿臉淚花地走了進(jìn)來?磥硭菦]有買到那個VCD。我蹲在她的面前勸著,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滴在了放在她腿上的遺像上說道:
“我算什么女兒呀?我爸爸想買個VCD我都攔著不讓買!”
說完又抽泣地哭起來。我拿起一塊濕巾遞給她讓她擦拭一下眼淚。然后又拿出一塊新濕巾輕輕地擦拭著女孩滴在遺像上的淚痕。我看著這張異常熟悉的面孔,久久地凝視著!瞬間,那些往事又不由得在眼前閃現(xiàn)著。
從殯儀館出來后,那個小女孩流著眼淚飛一樣地站起身的舉動,和那句“有VCD嗎?”的問話時時在我腦海里泛起。我想:這個女孩也許一生都會被一臺不值錢的VCD困擾了。這個名詞大概會是她永遠(yuǎn)的傷痛了!也許是因為她受了她媽媽的影響吧,這個女孩很會過日子。但是,她的節(jié)儉卻給她留下了永久的傷痛!錢是不可以浪費,但是該花的也必須花才行。
再說一點題外話,女孩的媽媽在一年之后也去世了。因為老兩口平時非常的節(jié)儉因此給她留下了一處房產(chǎn)和很多的錢?墒清X又能買回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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