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行間,揮手話別傷感散文
有過這樣的經歷嗎?凌晨的旅店,窗外已經泛著白,你沒有開燈,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干凈的床墊上,思索著剛剛的一幕又一幕。旁邊床上,空無一人,連床單都卷起來了,包著枕頭和被子,清一色的白。再旁邊,桌子、椅子、立架上,都空無一物。只有旅店原有的臺燈、熱水壺和兩個杯子,依舊靜默著。一個舊鞋盒,在電視旁,在隱隱的晨光中,暗暗泛紅。屋內的物件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晨光中,窗外,雨還在淅瀝瀝的下著。似乎比剛才小點了,你想。就在剛才,你幫裕玲把她的大小箱子和電腦包以及背包拎下樓,一路跌跌撞撞。還是司機師傅幫忙,才把大箱子塞進了汽車的肚子里。
你還能記得臨別時的雨么?你還記得那個匆匆忙忙的擁抱么?就在擁抱時,你驀然發(fā)現,一直忙得團團轉的室友,竟打上了腮紅,艷艷的,在燈光下,全然掩蓋了黝黑的'黃皮膚,一剎那竟然讓你產生了唇紅齒白少女的錯覺。目送著大巴車離開,你一個人沉甸甸的上樓,心里還是會有些莫名。
時間和空間的轉換,就在一瞬間,身處C中,又似乎置身事外,冷眼旁觀。就像你上次去上海旅行歸來,一個人夜半時分從火車站走出來,走過冷冷清清的大廳,坐進出租車,回到宿舍,把自己塞進臨走時散著的被卷中,一夜無夢。早晨醒來,半晌愣神后,才發(fā)現自己已經從那個燈火通明、人流洶涌的夜上海,從外灘的燦爛燈火中,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床上。用力去想,只留下幾個片段:疾馳火車上胖胖的鄰座大哥支起手機看足球比賽,信號時有時無,慘白跳動的滿屏雪花,更多時候取代了綠草地和奔跑的人群;窗外一閃而過的長江——待你知道火車正駛過打小就渴望一窺真顏的長江上,你探頭望向黑漆漆的窗外,卻只望見了幾點隱隱的燈火,閃閃在暗夜里;在樓高人多的奢華南京路,你望著華美的櫥窗和精致的模特,暗暗嘆氣時,卻看到兩個執(zhí)法人員,扯掉了半百老婦的紅挎包,包里的一串串假花,隨著兩人躲閃的腳步和老婦的詈罵追趕,紅紅綠綠,洋洋灑灑滿街;還有那豫園中蒼勁的龍,盤旋在雪白的墻頭上,郁郁蔥蔥的綠樹,肥大的三葉草,青石板上的苔痕,茂密出南國特有的生命力和小園風情——再抬眼,遠處的高樓,巨大的廣告牌,怵目驚心,似乎在提醒著你身處的這個時代……
從遙遠的上;氐绞煜さ淖√,睜開眼便匆匆去奮斗和爭搶,但是你還是會在某個剎那愣神,我真的去過那里嗎?我真的那日在外灘的燈火中,眺望遠處的洋樓、銀行嗎?我的足跡果真踏上了上海大學校園的小橋,在水池邊投喂鴨群嗎?
夢行間,短短幾天的旅行,用了幾倍的時光來咀嚼和回味,終于將異地的每時每刻,都細細品味,連渣帶水的消化了。
那種時空頓換的失落無措感和濃濃失落,總是不斷在物是人非時突襲而來。正如此時,你依舊躺在床上,回味和尋覓,旁邊床上那個人離去的痕跡。
自從裕玲在結業(yè)典禮上,當眾略略結巴著背誦著《送友人》——此地一為別,孤蓬萬里征,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你就看得見分別了。掌聲和喝彩聲陣陣,被傷感和酒精氤氳出來的激情,微微在空氣中蒸騰、發(fā)酵,離別一幕幕上演。
當晚,你就側躺在床上,看著裕玲上上下下的收拾著。掛在窗簾桿上的衣架、墻上掛的花邊帽、桌上的書和雜七雜八、床上的飾品、櫥里的衣服,跳躍著通過一雙手,一件一件歸進行李箱。潮汕人的節(jié)儉精明和女人的細致,在裕玲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讓你絲毫插不進手。裕玲祖籍廣東,兩歲時隨父母移民美國。在中西文化的夾雜中成長起來的裕玲,心中念念不忘出生的國度,終究在高校教授計算機六年后,放棄體面的工作重返學堂,研修東亞歷史和文化。此次中國之行,是參加為期七周的暑期夏令營,也是她時隔十年之后,再次踏上這片魂牽夢縈的國土。你則是作為志愿者,成了裕玲的室友。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間,就是你現在身處的這個地方,兩張床、兩張桌子、兩個凳子、兩個杯子、兩個臺燈,除了洗手間,似乎什么都是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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