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殤經(jīng)典散文
閑時去得朋友家,觀瞻朋友家居裝修時忽然發(fā)現(xiàn)他家里的涼臺沒有封上的,在整個樓房的外觀顯得那么明顯。便問朋友是什么原因,朋友笑而不答,讓我自己上涼臺看看就明白了。
仔細觀看原來在涼臺的角落里有一個燕窩——原來是為了方便燕子的出入才沒有裝修封上的。
已臨冬季,燕窩里已沒有了動靜,想必也已飛到南方去過冬了吧。
房子的主人本是個極細致的人。房間收拾的很典雅,涼臺上也種滿了花草,一年四季都是碧綠長青。不過主人說涼臺上的燕窩卻是在他搬進這個房子前就有的,為了不影響燕兒的生活,便一直沒有封上涼臺,如此相處已經(jīng)有2年有余了,雖有些不便,但每日同燕兒的相伴亦有許多的樂趣。
據(jù)主人說每到冬季來臨時燕兒就會飛走,到了來年開春以后就該是它們飛回的時候了。第一年時他們還不相信燕兒會回來,等到有一天主人下班到家后忽然發(fā)現(xiàn)窩里露出幾個小腦袋,不時的伸出來,同時發(fā)出唧唧的叫聲,像是同久別的主人打著招呼,那一刻不只是驚喜,也有一絲的感動。
羨慕主人的享受,想象著在春的凌晨,秋的黃昏,倦了一天的疲憊時閉上眼睛,嗅著花草泥土的芳香,聆聽燕語呢喃,其樂融融亦是享受其中呢。
通常我們只是知道燕子來了春天也就要到了,把燕子比作春天的使者,但每年的冬去春歸,跋涉千里萬里亦要飛回北方舊時的鳥巢,這份忠實和執(zhí)著不也是忠信的代表么!
記得很久的'時候讀過一首 薛濤寫的孤燕詩。
薛濤的庭院中也有一個燕窩,一對雌雄燕兒朝夕相伴。后來雄性燕兒死了,只剩下雌燕身孤影單,依舊在它們共筑的燕窩內(nèi),每日的啼叫卻顯得悲慘凄涼,像是在召喚昔日的伴侶,讓人聽之亦為之動容。轉(zhuǎn)眼冬季將要到了,雌燕也將要飛到南方去了,薛濤想著明年的春天這只雌燕不會再回來了,也許它會有新的伴侶,有新的巢窩,留戀之情依依不舍,便在雌燕的腳上綁上一條紅線以作憑記。誰知到了第二年的春天,燕子的叫聲打破了庭院的寧靜,薛濤看到那只雌燕回來了,腳上的紅線還在,依舊是孤單一身,依舊眷戀著舊巢,依舊不忘故去的舊伴和它的女主人。……
薛濤不由得感慨不已,信筆賦詩:
“昔年無偶去,
今年猶獨歸,
故人恩既重,
不忍復雙飛!
情之真意之切,以燕擬人,感動至深!
年復一年而守時去回,可謂信也;
只戀舊巢而不離不棄,可謂忠也;
故伴既失而終身不忘,可謂義也。
抬頭看看空寂的燕窩,想象著春天的燕兒歸來,不禁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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