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的臺灣散文
清雨
車子還沒到達(dá)日月潭時,天空就陰云密布。初見日月潭,沒有驚異之感。這里的景色基本上與小學(xué)課本里《日月潭》描寫的大致相同。導(dǎo)游說乘艇游湖。游艇很寬敞,很整潔。我特意坐在船尾,享受著風(fēng)兒的吹拂。
湖中心的光華島在偌大的湖中顯得小一巧一玲一瓏。島中矗一立的旗桿上飄著兩面旗幟,還有兩棵不知名的大樹,周圍雜草叢生,纏繞著小島,像綠色的光環(huán)。現(xiàn)在此島稱為“拉音島”,因?yàn)楫?dāng)?shù)氐脑∶裾J(rèn)為該島是他們的祖靈圣一地。
看著遠(yuǎn)處山林之處升騰著一團(tuán)一團(tuán)一霧氣,云層也厚實(shí)起來了,大有山雨欲來之勢。還沒等我回過神來,雨就落了下來。剛開始,湖面悠悠漾漾,雨點(diǎn)不慌不忙的,一副很穩(wěn)重的樣子;漸漸地,雨大了起來。雨珠重重地摔在湖面,水聲急促,一刻不停緩。那雨點(diǎn)砸在水面,白白亮亮的。此景叫我不禁想起了白居易的《琵琶行》:“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痹偬а劭纯罩,迷蒙一片,遠(yuǎn)遠(yuǎn)處的山林、碼頭,像是隔著好幾層紗,一切都籠罩在雨氣之中。
下船登岸,上的山來。一塊石碑立在路口,上書:“日月潭”。很多人在此等候與之合影留念,很有秩序。佇立欄桿前,向下望去。大雨已是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湖面上罩著一層薄薄的霧,遠(yuǎn)處的青山蜿蜒起伏,在霧靄中若隱若現(xiàn)。我想,陽光下的湖水是燦爛的,而雨中的日月潭也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的。那霧氣,那雨珠,還有那雨聲。好的心境,一切亦美。
返回時,天空又滂沱起來。除了凝神觀雨,再就是極目遠(yuǎn)望,想要透過厚厚的雨簾看到外面的精彩,進(jìn)入雨的.世界里。湖面出現(xiàn)一座奇怪的小屋,導(dǎo)游說那是水上人家。我感覺好精致,好簡單。雨中的小屋孤零零的,瞧不見人影,只是任雨點(diǎn)敲打。
喜歡雨,喜歡雨點(diǎn)落地的那一剎那,喜歡雨聲敲打的那一瞬間。日月潭,我看見了雨的力量,明白了雨亦能清心。雖然短暫,但我享受過。
樹神
“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阿里山的少年壯如山……”,這首歌讓我們知道了阿里山的名字,從此對之有了向往。
來到阿里山的腳下,仰望,不禁為它的俊一逸所折服。綠海起伏,山崖峻峭。車子穿行于其中,蜿蜒而上,漫山遍谷林木蔥郁成奇觀勝景。阿里山蘊(yùn)藏著豐富的森林資源,尤以檜木為多,漫步林間隨處可見。很多斷木如根雕一般神奇,其狀似經(jīng)過了千年的修行所得的正果。
在樹身之間穿行了一陣,我們看見了阿里山神木。它是臺灣著名的紅檜,樹齡約有3000年了,高達(dá)58米,胸徑6。5米,是罕見的龐然大物。站在樹下,自己就如同小螞蟻一般渺小。望著直聳云天的大樹,想象著它成為神的千年歷程,幻想著自己也能成為“精”,依附在神的力量之下?墒牵杏衲镜氖沁@無邊無際的原始森林,只有森郁之氣才有其力。此時,天空飄起了小雨。神木的頭頂一片霧靄,好似神木要顯靈了。周圍陰暗下來,陰森森的。閉起眼,感覺自己進(jìn)入了神體,不停地飄,飄忽于枝葉之間,恍恍惚惚。神木的力量,讓我久久不能從恍若隔世的刺激中清醒過來。想起導(dǎo)游的話:“不到阿里山,終生遺憾;到了阿里山,不遺憾終身。”此刻,竟有了頗深的感受。
其實(shí),阿里山不止這一棵神樹。在我的眼里,所有的樹木都是神。沒有了它們,阿里山也就失去了俊美。也許幾千年后,神靈就在阿里山了,而阿里山也是神山了。
海岸深山
又是一一夜之雨。清晨,眼里的事物色彩明麗。一路海岸,海水在叢林間忽隱忽現(xiàn)。至北回歸線標(biāo)志紀(jì)念碑時,太陽明亮地照耀著我們了。紀(jì)念碑通體白色,聳立天地之間。太平洋湛藍(lán)湛藍(lán)的,如同巨幅藍(lán)色的天鵝絨。遠(yuǎn)處一道乳白色的條幅在海水里向前延伸,那是淡水與海水的交界處,形成一道淺色的水流。岸邊礁石無數(shù),大的,小的,散立淺水中,任由海水撲打。近岸,兩塊巨大的礁石相望著,恰似情一人。海水跳躍著,不知是歡一悅,還是在感傷?我想,如此勝景,在每個人的心里還是不同的。
海岸一邊的山上叢林密布,樹木各異。很喜歡這里的草木,每個生命都是滋潤的,閃亮的。山腳下有身著民族服飾的一男一女在唱歌。歌喉很亮堂,歌聲也很動聽,覺得能與當(dāng)前的歌星媲美。
聆聽著美妙的歌聲,在藍(lán)天碧海綠草的懷抱里徜徉,那耀眼的日光也瞬時柔和起來。
進(jìn)入深山了,此地是太魯閣國家地質(zhì)公園。峽谷兩岸懸崖斷壁,怪石嵯峨,谷中溪曲水急,森郁幽邃。
汽車在崎嶇之路盤旋,有些地方很狹小,尤其是車頂擦著山石而過之時,巨石好像快要砸下來似的,人們的心也揪起來,壓迫之感倍升。走過九曲洞、燕子口,眼前頓時開闊。彷佛是一座山一劈兩半,中間是寬敞的路,寬闊的河床。山腰上的長春祠門前有一道人字形的大瀑布,這飛流直下的瀑布與古典祠堂連在一起,一幅山水庭院圖活生生地呈現(xiàn)于眼前。遠(yuǎn)遠(yuǎn)看去,水墨畫般的美叫人凝望,叫人遐想。長春祠是為了紀(jì)念修筑中橫公路的殉難者而建的。如此堅(jiān)一硬的山石,不難想象修筑之艱難。
山姿是不同的,我們的感受也是異樣的。太魯閣多的是直一插云天的筆直大斷崖,氣勢豪壯。立于崖前,久視,一種情感就會在心中升騰,一種想站立崖端俯視峽谷的欲|望膨一脹著,沖動著。想起那些因筑路而獻(xiàn)身的人,想起那些艱難的場面,所有的高山斷崖都化作了無數(shù)的生靈,在深山里穿行,在懸崖上微笑。
從深山里出來,中橫公路的標(biāo)志牌立于路的中央。一個紀(jì)念的思想,一些懷念的日子。走進(jìn)去的人,有看景的,也有想景的;蚨呒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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