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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去看,F(xiàn)代散文
好久沒有到海邊去了,不知道即將要到了夏天的海邊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懷念起棋子灣的沙灘與海浪來。月光下的沙灘,有著別樣的風(fēng)情,棋子一般的小石子,在咸澀的海水中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地被沖刷,許多的記憶也如這棋子,被歲月的浪潮沖刷的發(fā)白。
棋子灣的黃昏很美,落日親一吻大海,大海的臉漲紅漲紅;棋子灣的夜晚也很美,一片月光足以讓人柔情似水;棋子灣的沙灘很柔軟,有著沙漠的氣息。海風(fēng)揚起細沙,細沙會像密密的雨絲飄在臉上。在沙灘上行走,腳步也是那么輕柔,一串腳印,無聲。遠處,是海上漁船桅桿上的燈光,一束,一束。
好久沒有去看我故鄉(xiāng)的海了,海的印記卻從不曾淡漠。
木麻黃,仙人掌,千百年來一直默默地伴隨著海,守侯著自己的一份希望。想起小時候,放暑假時回到海邊的故鄉(xiāng),為了快點能到對岸去看外婆,我早早來到渡口。我學(xué)著當(dāng)?shù)氐男『⒆,赤著腳。跳上渡船,坐在船頭,看著凝神搖櫓的、一臉歲月痕跡的老人,心里的崇敬油然而起,這老人該有多么豐富的人生經(jīng)歷和經(jīng)驗啊。他們的膚色很黑,是屬于漁民的那種黑,是陽光溺愛的賜予。他們也總是赤著腳,腳趾分得很開,這樣才能在船上站得很穩(wěn)很穩(wěn)吧?
對岸到了,我是跳著下渡船的,我見外婆的心情很急切,我想快點看到外婆那慈祥的模樣,聽外婆娓娓道來那些聽不夠的故事。
我獨自一人走在防風(fēng)林深處的那條小路,只聽見林海的濤聲陣陣,偶爾,也有樸實爽朗的笑聲隨風(fēng)飄過來,灌入耳朵里。防風(fēng)林深處,看不見太陽,即使是大白天,也猶如夜幕降臨的傍晚。可我不害怕,我一直朝前走,直到看見那棵大榕樹,榕樹下那口老井,我知道,跟隨者成分不好被打倒的外公流落異鄉(xiāng)的外婆,就在這井后邊那個飄著橘香的院子里。那個小小的院子,裝滿了我童年好多好多的記憶。如今我已人到中年,那些童年的記憶卻好像全都是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常常想起,內(nèi)心里會有無數(shù)的酸澀涌上。
好些年前,站在海邊,遙望著對岸,一個大型的深水港正在建設(shè)中。那個地方,海水退潮時是一片長而寬的沙灘,小時候回故鄉(xiāng),曾被小伙伴們拉著去那里玩;锇閭冊诤_呴L大,他們與海有著異常的默契,他們在潔凈的藍綠色的海中如魚般暢游,我不會游泳,我只能在沙灘上坐著,腳埋在沙里,抱著膝,時而躲避他們拋過來的海水,時而望著遠處的帆影點點。那是多么讓人留戀的時光,沒有憂愁,沒有煩惱,心靈在那片蔚藍色中得到凈化與洗滌。那些曾經(jīng)光著屁一股拖著鼻涕在海水里嬉戲玩耍的兒時伙伴,你們,還好嗎?
我還記得在小舢板上,和我一起回去的小男孩看著別人搖櫓,看著看著就暈船了,嘔吐了,一下就卷縮在船邊,不再言語。船開的時候,他還興高采烈地站在船頭,別人讓他坐下,他還不肯。小伙伴們笑他。他們當(dāng)是會笑他的,海邊的孩子很少暈船,沒有見過海,沒有與海打過交道的人才受不了海給予的那種小小考驗。
一層薄紗,輕輕罩在靜謐的漁港,
撫一著綠葉吻著花朵,
飄過林中小徑,可是尋覓你我初識的腳印。
記得也是一個霧的清晨,
我獨自坐在海邊的礁石上,靜聽海潮低語。
思緒早已穿過茫茫大海,
永恒的海的聲音,一直在我的心里。
那是我為你寫的一首詩,是一首被海風(fēng)吹藍海潮一濕潤過的詩歌,是種植在少年的你我心里的一片情意。海潮一濕潤過的詩歌,有些咸澀的味道,一直以為,那便是年少時的味道。年少時的你我,如今都已步入中年。步入中年的你我,這一生,還能遇見嗎?如果遇見,你還能不能記起我。我的記憶中,那條海邊的路,你在霧中行走,你踩著纏一綿的細沙,細沙纏一綿著你的步伐。我的目光隨著你的步子移動,看著你在晨霧中朦朧卻活潑的身影,那時我坐在海邊的礁石上。
我想去看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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