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屬輻射保護膜散文
我與卡西從不向?qū)Ψ秸勂鹱约旱氖,有時只是一起在草坪上安安靜靜地看一朵花,聽一陣風(fēng),等一場日落。我們都不是那種會關(guān)心的人。
我覺得雨果星這樣的高度文明走到今天,類似于情感這樣的東西很可能是被明令禁止的,想要在宇宙中立足生存,就必須把這些可怕的東西從骨子里狠狠剔除。他們一定早就經(jīng)歷過我們這里的人正在經(jīng)歷的劫難。況且憑雨果星的科技,僅卡西一個人,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坐著穿梭蛋,把自己,雨果星,甚至整個宇宙的前因后果都翻個遍,最后翻出夏蟲不能語冰的.悲哀。
拆禮物最重要的不是禮物本身,而是把手伸向未知摸索的那種欲知而又未知的灼燒。早知道不會相交就不用一次次倒數(shù)了。早知道沒有永遠就不用再開始了。拆不拆又怎樣。
草坪上我看見了去年圣誕節(jié)我送給卡西的藍色海之言瓶子,里面被他裝滿了清澈的溪水和奇形怪狀的小石子,在陽光的透射下它們閃爍著漂亮的金屬光澤,不亞于柜臺里那些閃閃發(fā)光的寶石。這讓我想起了卡西那閃著不屬于這里的金屬光澤的飛船,和飛船附近那些枯萎的花草。其實我知道卡西搬進隔壁的第二天,就在我的房子周圍設(shè)置了重金屬輻射保護膜。
我看著那些漂亮的石子,才后知后覺已經(jīng)無法挽回,我們克服不了來自靈魂深處對那些東西的渴望。夜晚鉆進被子一遍遍地回味,捧在手心,貼在臉上,揣進心窩里。等到筑起高高的圍墻,再親手將它打碎在地,恍然伸手去抓,卻割破了五指。
我曾試著對卡西說過?ㄎ髟冗^一只披著鴿子羽毛的烏鴉,后來它叼走我們最喜愛的那朵花,讓它的花瓣灑在風(fēng)中,在日落下看起來很美。我對卡西說,倘若你為此而悲傷,那么傷害你的不是烏鴉,也不是擁有那些羽毛的鴿子,而是你自己?ㄎ鞑恢每煞,就只是看著那些飄凌的花瓣,像是在欣賞。
直到很久后我才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時卡西并不是不明白我的話,而是早已經(jīng)歷過千千萬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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