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抓魚的趣事散文
梅雨,總是讓人猝不及防,一會兒晴一會兒雨,但就在這稀奇古怪的梅雨里,小時候調(diào)皮的我還能從中尋到不少樂趣,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真開心呢。
記憶里童年的下雨天很多,下雨后抓魚自然就成了我的開心事兒。
有時候在到學(xué)的路上走著走著,突然前面水塘壩上有條白鰱,就知道是隨水溢上塘壩被路邊的草擋住沒跑掉的,于是就興沖沖地?fù)炝嘶丶;有時看到水塘口的流水溝里有鯽魚在游動,我就卷起褲腳下水摸了回家。但發(fā)大水的時候,大人到河邊塘口抓魚是不帶我們這些小屁孩的,怕有閃失不好交待,所以,每次只能羨慕地著看大人們提著一串串的魚兒,總是在心里憋著勁說:“等長大了我也捉點魚你看看!”
記得第一次到小河邊捉魚是爸爸帶我去的,那日白天非常悶熱,到了晚上突然下起了暴雨,直至后半夜雨才停下。爸爸很有經(jīng)驗,知道這樣的天氣魚兒在水下悶久了會上水,于是一大早就起床穿好衣服,叫醒我:“伢仔,快起來,去抓魚!”聽說抓魚,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
母親也不便多說話,只叮囑父親看好了我,父親連連說:“曉得,曉得!”然后又信心十足地對我母親道:“這天氣悶悶的',肯定有很多魚上水的!”似乎這一趟我們肯能捉回很多魚來。
等我穿好衣裳,父親已經(jīng)拿著篾籠子、鋤頭和豬草籃在門口等著我。
走出村莊就聽到田壟里滿是嘩嘩啦啦的流水聲,父親帶著我徑直走到了一條水溝邊停住了,叫我站在岸上打著受電簡照著他的腳下,他下到水溝里去埋籠子,我就邊打手電筒邊用心地看著父親怎樣下籠子。
埋好籠子回到岸上,父親對我說:“好好看著,水打跑了籠子就喊我!”說完就提著鋤頭沿溝而上打著水趕魚往下流。
不多時,我就聽到籠子里嘩啦一震,知道是大魚進了籠子。等父親沿溝趕下來,取出籠子將魚倒在籃子里一看,一條鯰魚比豬草籃子還長呢。
天亮了,我們父子倆高高興興地滿載而歸,一路碰到的鄉(xiāng)親看到一豬草籃子魚,都發(fā)出了驚奇的叫聲:“哇,這么多啊!”
那會日子窮,回家后父親叫我母親把大點的魚撿出來,全部拿到附近的六機部廠里賣了,只留下兩碗小魚自家吃,盡管這樣,品嘗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我吃得有滋有味的。
從此,我對抓魚的興致越來越高了。后來,每次梅雨過后,我總是學(xué)著父親的動作,肩上扛著個魚籠子到河邊水溝里去窖魚。
母親怕我出事,總是坐在前門口守著不讓我拿篾籠子出去,我就偷偷地從柴房里拿出來丟到墻外,然后偷偷地溜走;貋頃r穿著裝滿水的靴子嘩嘩啦啦地響,雖然手上也提了一串魚,但還是免不了要挨母親責(zé)罵的。
有時候我就把蔑籠子埋在水溝里,再去上學(xué),那一上午的心事就全在水邊了。想著籠子里會裝多少魚,課堂上老師講的根本沒聽進去半句。下了課直奔水邊,回來時靴子里盡是水,母親便幫我脫下倒干水,再從灶里鏟些草木灰裝在靴子里吸濕,然后把她的靴子讓我穿上吃飯。
當(dāng)然,下雨天到水溝里抓魚不是每次都有的,有時候取著空籠子,未免有點失望,但不灰心,還要扛著籠子在水邊上轉(zhuǎn)轉(zhuǎn),非要搞到一碗魚才肯回家,這種情況不單單是我一個人,還有童年的伙伴。
在流水的溝里追魚特別好玩,看到白白的一群魚兒,小伙伴就興奮地尖叫起來,于是幾個人紛紛跳下水溝逆水而追,只有聰明的小伙伴連忙將肩上的魚籠子放下,埋在水溝的出水口,等其他小伙伴逆水追上去了,魚兒就悄悄地隨水淌下了,正好被他的籠子給兜著了,追魚的小伙伴這時才恍然大悟。
雨下得大,小河里的水漲得快,退得也快,只要雨一停,下了課我就往水邊瘋跑,搬來草皮,將被淹的田缺口給堵住,然后拿著籠子到處水邊上轉(zhuǎn)轉(zhuǎn),等水退現(xiàn)了,再掏開田缺口放水,魚就順?biāo)鞯搅嘶\子里。
我抓得最多的時候是跟一個小伙伴一起干的。那天早上兩人的運氣都不好,籠子都沒有裝到一條魚兒,就扛著籠子想到閘口碰碰運氣。
閘是廢的,只有在大雨的時候水急排不掉,才有一些水往廢閘口里流,隊上的大人常常在那里抓到很多的上水魚,我倆就抱著僥幸的心理到那里撞撞大運。
老遠(yuǎn)就看到閘口黑壓壓的一片,我倆激動不己,但誰都知道不能出聲,加快腳步來到水邊,也顧不上脫靴子,將肩上的鋤頭籠子往岸上一扔就縱身跳入水中,雙手抓起魚直接往岸上丟,上岸后看著滿地的活蹦亂跳的魚兒,我倆手舞足蹈、歡呼雀躍。
由于喜歡抓魚,也就用心學(xué)做魚籠子。
這用竹篾做魚籠子有很多講究,外面的篾要劈得粗些,這樣既好漏水又扎實;\子口上的倒須篾,靠籠子里的半節(jié)要軟才有彈性,魚兒才好順流地進籠;連著籠子一頭的半節(jié)可以硬點,圈圍的篾則要細(xì),軟篾方便扭成繩索狀。鎖口的則要青篾,還要煮熟才牢靠不散口。我看過父親做了兩回,也學(xué)了點皮毛,星期天自己上山砍竹子回家劈篾,做成的魚籠子竟然也裝了好多魚呢。
記憶里的童年雖然有些青澀,擱在心里都是一份不舍的留戀,每每回想起來那時抓魚的妙趣情景,我就特別開心,真想回到童年時光,再到水溝里去抓一回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