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意十八彎散文
有一次,我去杭州旅游,在去往靈隱寺的路上,遇見了一群山東游客,他們問我是哪里的,我說:“泰山!彼麄兒芨吲d,連連說我們是老鄉(xiāng)?墒牵麄儾恢,在江西的安福,也有一個叫泰山的地方。
山東的泰山,以壯麗著稱。它山勢重疊,山體厚重,蒼松巨石,白云蒼狗,被稱為“直通帝座”。古代帝王或自己或遣官,都要前往封禪或祭祀。那里有個“盤山十八彎”,極其險峻,猶如天路。而安福的泰山,則是武功山腳下的一個鄉(xiāng)鎮(zhèn),雖然沒有山東泰山的壯麗,但它自有一種溫婉和秀美。這里也有一個十八彎,不過是水繞青山,九曲十八彎,它位于武功湖的下面,泰山毛田至嚴田巖頭陂之間,環(huán)境十分清幽,宛若世外桃源。
如果要順流而下,你可以在毛田碼頭,乘坐游艇、漁船或竹排觀光,那都是不錯的選擇。
游艇很新,乳白色,分內外兩艙,內艙配有座椅和空調,外艙甲板有長條凳和扶手。坐在艙內,透過玻璃窗,青山后移,碧水拂面,放佛3D電影一般。但我還是喜歡站在甲板上,船后浪花飛濺,遠處碧波拍岸,長風呼嘯,頭發(fā)飄飛,當真是暢快淋漓,頗有飄飄欲仙之感。這時,我不禁高聲吟誦起“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的詩句。
漁船或竹排,則顯得簡陋些,但別有情趣。劃動雙槳,或撐一根長篙,將絲綢般質感的水,輕輕劃開,圈圈漣漪,蕩漾開去,這也許就是一首唐宋詩詞的意境,幽遠而美麗。如果此時,有一位花衫少女,撐一把油紙傘,站在船頭,凝望遠方,那就更令人欣喜了。隨著漁船或竹排的行進,一個個動人的場景,和我不期而遇。有坐在漁船上正在放網的漁民,船槳斜靠在船沿,他輕輕抖動漁網,慢慢地放進水里,那份安靜,那份從容,令人羨慕。他看見我來了,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他的笑容就像這十八彎的水一樣,干凈澄澈。不時還可以看到三三兩兩的垂釣者,在大江彎道的岸上,支著遮陽傘,手握釣竿,坐在小凳上,靜靜地等著魚兒上鉤,那份悠閑,那份淡定,令人神往。兩岸青山,竹樹搖曳,蒼翠欲滴,山花爛漫,百鳥嬌啼,一片勃勃生機。偶爾有白鷺飛過,在空中留下一行絕美的情詩,令人遐想。
十八彎是安靜的,在這里,你什么都可以想,也可以什么都不想,就這樣坐著,諦聽著大自然的心跳,你甚至還能聽到一片樹葉飄落的'聲響。十八彎是野性的,這里是禽鳥的天堂,各種鳥類在山間、在水面,自由嬉戲,自在翱翔;山上,散布著羅漢松、紅豆杉等珍稀樹種,短尾猴、野雉、山羊等野生動物,經常出沒其間。這時,你才真正感覺到自己與大自然是如此貼近,從而忘卻塵世間的一切煩惱,達到心靈的自由。十八彎又是包容的,這里的水,來自武功湖,而武功湖水,又是錢山水、黃竹水、地界水的聚合,它們,或從容逶迤,或急湍甚箭,或低調潛行。在武功湖里,孕育出獨特的個性——溫婉而秀美,然后在這里,走出了一道靜水深流的別樣境界。
我流連在這九曲十八彎,忘情于這里的山水,心變得格外的寧靜和祥和,忽然,我想起了這樣一句詩:溪花與禪意,相對已忘言。不過,此處的“溪”,也許有人說改成“江”或“河”或許更好些,但在我看來,這又有什么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