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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君影自芳菲的散文
我不知道還有哪種花這么適合這樣的土地。春分的季節(jié)這里還未抖落冬的清冷。不斷地就有花開的傳說了,聽說福州的李花開了,又聽說哪兒的油菜花金黃一片。
便是行風(fēng),也有春癢癢的撩來。于是我也開始想念,我的想念總是這樣讓風(fēng)吹得沒有具化的影子,如同我時常想遠望著的山谷,我想就這么從容地想念,在遁離春色喧嘩的溫?zé)崂,我在尚寒的遠山境地這么想一回。
想念的風(fēng)鈴帶著我來到這濕涼的北方的山谷,那一只琵琶彈出鈴蘭調(diào),在春色的想念里,迷醉了誰。
北國之春,總是讓人這樣在乍暖還寒中心生嗟嘆,你要追風(fēng)逐影嗎,你還在這遠山處,其實你看著那李花開時你也心生漣漪,但這竟不屬于這遠山,不屬于這季,也真是讓你有些失意了。
如果這說成寂寞之春也未嘗不可,你看冰河尚未化去,那個皺起的將化未化的冰棱怎么看也看不出漣漪來,草色淡黃,怎么與春勾搭出一番旖旎呢。
便是有這樣一只曲子詠來時,你忽然憶起那山谷里風(fēng)鈴的點綴,那是星星點點的白,那點點白鈴蘭花,在風(fēng)中低低地想著細(xì)碎的心事,這粗曠的北國,竟也有這樣細(xì)膩的花點綴,讓人頓生慨嘆。
許多詩寫在夢中的鈴蘭曲中,它就像一個少女,有多少希望,就有多少夢來托著,那樣的解釋也算一種。可我最欣賞的是最古老的`釋義:鈴蘭君影。
鈴蘭,又名君影草,它生長于幽谷林下,溝壑深山是它的棲身地,沒有團花似錦熱鬧的場面,也許花期內(nèi)也這么自生自滅。它不以無人而不芳,與幽蘭相伴,正為君當(dāng)如蘭的寓意。
不為早春而慕色,不為嘩眾而芬芳,這讓我在眾多的國色天香中獨獨識君影,我便也想在這樣的寂寞中與君伴。
于是便有這曲子傳來了,我尋著這曲子走進幽林,我站在你的花下,也被映襯成了花影。這是怎樣的一個映襯啊,也深遠成谷,我在谷底,忘了塵世的喧嘯,忘了簇簇團花麗影,我在淡雅的鈴花下,以一朵野百荷的樣子,與你相隨相映。琵琶一曲中,哪能說沒有知音呢,我聽著聽著,便聽出了春意,聽出了幽蘭,也便識得了空谷的君影。
那便是一次欣然的等候,那就等著好了,而我,何必還要艷慕不屬于我的花色,不屬于我的季候呢。就等著這季候的風(fēng)吹醒這個小河灘,等著草色遠近聞名,等著那些鈴蘭花影點綴一個谷底,再與君約,與君一曲琵琵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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