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的選擇的散文
中秋前一天的晚上,火車上滿員。雖然夜色已深,但很多人毫無睡意。
“回到家,我就可以吃到甜蘋果嘍,今年蘋果大豐收,我哥總算沒白受累。”一襲白裙,學(xué)生模樣的女孩興致勃勃地說道。
“不是還有蘋果節(jié)嗎?我們這次可真是甜蜜之旅!本o挨著她的一身黑衣男生問道,看起來兩個人關(guān)系非同一般。
“可是那件事叫我怎么開口啊,我們家父母可是很重男輕女的!卑兹古⒚鎺щy色。
“沒事,不是還有我嗎?到時候見機(jī)行事,錯不了!焙谝履猩蛑。
“就你,在象牙塔里也許還勉強(qiáng),這是世俗的社會,你那幾下子恐怕不夠用。哎呀,怎么辦才最好呢?”女孩無奈地看著男生。
“信我,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大不了咱們希望破滅。然后靠自己白手起家!蹦猩挂膊幻銖(qiáng)。
女孩也不說什么,車廂里慢慢靜了下來。男生讓女孩靠在自己的肩上。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兩個人終于到家了。女孩一家人迎接著他們的回來。
“爸媽,這就是我經(jīng)常給你們提起的我的男朋友小段。老家是貴州的!迸⒔o家人做著介紹。
“貴州好,有個黃果樹瀑布!苯痰乩淼纳┳哟钛哉f。
“不過呢,我聽說貴州可是個窮地方。那里農(nóng)村的房子和窩棚似的!崩习纸又f,有明顯的不屑。
男生不置可否,女孩反駁道:“爸,反正我又不去貴州農(nóng)村安家,房子啥樣與我無關(guān)!
“小段啊,你家是農(nóng)村的嗎?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媽媽終于忍不住了問。
“是的,是的。他們……離婚了……”男生趕緊點點頭,然后解釋了一句:“我們那地方就實行那樣的房子,因為氣候還可以,所以不必蓋咱們北方這么堅固的房子!
“聽說那里的'人吃的也一般,尤其是農(nóng)村,在全國窮得有名。你們家經(jīng)濟(jì)狀況還可以吧?家里父母做什么工作?”哥哥終于發(fā)問了。
“那個,我父親去外地打工了,母親在家里種地。我跟我母親!蹦猩鷽]有說下去,臉窘得通紅。
“哎呀!你們又不是警察查戶口啊!有什么話吃完飯再說吧!”女孩趕緊解圍。
于是母親招呼著大家開始吃飯。飯桌上大家談到了蘋果出售的事。
“爸哥,今年蘋果大豐收,是不是金錢也多多的!迸⒛樕蠈憹M期待。
爸爸嘆了口氣,媽媽也嘆了口氣。哥哥說話了:“唉!豐產(chǎn)不豐收?上Я四敲春玫奶O果賣不上價。果農(nóng)們正犯愁呢?”
媽媽也聲音低沉地說:“就說給每個蘋果套塑料袋吧,那叫辛苦,F(xiàn)在結(jié)果很好,蘋果上都帶著福祿壽喜的字樣,可是造價那么高,誰買?”
女孩有點不解:“不對啊,村子里應(yīng)該聯(lián)系好銷售途徑啊,怎么會這樣?”
老爸沒精打采地說:“聯(lián)系是聯(lián)系了一部分?墒谴迕駛儾话从媱澴,看著帶字的蘋果價格高,一窩蜂全帶字,這下就賣不出去了。銷售大于需求!
“給你看看!鄙┳右呀(jīng)拿過一個大蘋果遞給女孩。女孩接過,反復(fù)看著蘋果嘖嘖“真不錯,我就不信賣不出?”
“不信也沒辦法,現(xiàn)在都在低價批發(fā)。有的小的走不了索性都喂豬了。這些大的,如果一個半月再賣不了,也得爛掉!鄙┳釉捓飵е鵁o奈。
“按理說,這樣的蘋果在城市里應(yīng)該很搶手的。沒想想辦法嗎?”男生詢問道。
屋里一下子沉默下來,沒有一點豐收的喜氣。
“下午咱們一起去山上看看。”男生對女孩說,女孩點頭。
下午一家人來到了山上的蘋果園。蘋果長勢甚好。紫紅的蘋果看著特別喜人。尤其是上面黃色的字,看著越發(fā)喜人。
“這里剛舉行過蘋果節(jié),可是來買蘋果的批發(fā)商并不多。蘋果豐收的地方多,價格壓得特別低,是每年的一半價格!卑职纸榻B著。
男生看著蘋果蹙眉,好像在想著什么。女孩對他耳語:“看來咱們的計劃泡湯了!
忽然男孩眉毛一挑,對女孩耳語道:“我有辦法了,先不告訴你!
“看現(xiàn)在的情形,蘋果種植還是不能推廣,沒有銷路損失慘重!备绺缛粲兴嫉卣f。
“我還以為開了蘋果節(jié),蘋果一定有個好價錢,我還指望……”女孩沒有說下去。
“指望什么,我以后就指望你工作了多補(bǔ)貼家用。農(nóng)村永遠(yuǎn)比不上城市。老百姓就是老背興,忙活到頭還是個窮。所以,你找對象一定要睜開眼,不能往火坑里跳。一輩窮輩輩窮啊!”爸爸影射著女孩。
女孩偷看了男生一眼,他正窘迫地低著頭,女孩趕緊對爸爸說:“你以為富人都等著我去找嗎?人家沒準(zhǔn)還嫌棄咱家窮呢?”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這是老理,窮,咱就堅決不要干!卑职置鎺C色。
“爸,只要小伙子有志氣,還怕日子過不好嗎?”女孩給爸爸滲透著。
哥哥接過了話題:“窮,在城市里日子更不好過。沒時候買車買房。”
女孩沖著男朋友努了一下嘴,伸了一下舌頭。男生卻并不慌亂了,他招呼女孩過來。女孩過來后,他提出回家有事。于是全家人回家,氣氛不是很好。
回到家后,男生顧不得喝水拿出手機(jī)就忙碌起來。女孩在旁邊看著,一會微笑,一會皺眉。一直忙到夜色深沉,男生終于吐了一口氣:“好了,搞定!
女孩不信,問道:“不會吧!哪會那么簡單?那可不是個小數(shù)字!
男生打開聊天記錄對女孩說:“要不說人際關(guān)系就是資源呢!你可別忘了我在大學(xué)里可是學(xué)生會主席。今年咱們學(xué)校馬上要校慶,當(dāng)然需要大量的水果招待。還有,我有一個同學(xué)在一所大型學(xué)校做校長,今年國家剛實行了學(xué)生加餐制,需要水果,蘋果當(dāng)然是首選了。還有……”
女孩沒有聽下去,她緊緊地抱住了男生,狠狠地親了一口:“我真沒看走眼,你真有頭腦。這樣咱們的難題也就解決了。我去談。”
女孩很快叫齊了家里人開會,大家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女孩先對爸媽說:“爸媽,如果我和小段幫你們把蘋果賣了,你們也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好不好?”
爸爸半信半疑:“都賣了,錢一半給你。但是價格不能太低”
“是現(xiàn)在價錢的二倍!迸⒀a(bǔ)充道。
“不會吧!你們哪來的銷路。別胡鬧了!备绺鐫娭渌
“不然咱簽字。我若賣了,借你們那些錢交樓房首付!迸⒗^續(xù)說。
“簽就簽。”爸爸毫不猶豫。
“不是,丫頭你都買樓房了,哪來的錢?”媽媽追問道。
“當(dāng)然是我倆攢的。還缺幾萬。”女孩說。
說話的功夫,爺倆簽了字。女孩一指男生:“你給大家說說是怎么賣出去的!
男生如此這般一說,爸爸聽直了眼,哥嫂也直豎大拇指,媽媽還是不信:“這有把握嗎?看不見摸不著的網(wǎng)絡(luò)真能辦大事?”
“媽,你就晴好吧!”說完晃了晃手里的簽字。
嫂子插言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有辦法!
爸媽一齊看向男生,男生點點頭。
爸媽覺得簡直像在做夢?墒堑诙礻懤m(xù)地夢竟然實現(xiàn)了。
爸媽再也不敢小瞧小段了,只是逢人就講:“我家那姑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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