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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目光散文
睡夢中,我又看到了奶奶那雙渾濁的眼睛。這雙眼睛是溫柔的,是欣喜的,也是憂郁的。
——題記
轉(zhuǎn)眼間,奶奶已經(jīng)去世5年了。如今家里的老房子變成了新房子,可是每次回家,我卻分明感覺奶奶依然躺在床上,用那雙眼睛注視著我。
難忘的是奶奶溫柔的目光
小的時候,調(diào)皮的我經(jīng)常惹得父親暴跳如雷。然后父親就會毫不留情地在我的屁股上烙上五個鮮紅的手印。我捂著屁股,躲到奶奶的小屋,撒嬌地向奶奶告父親的狀。奶奶用手輕輕地揉我的屁股,我回頭看看她,她的目光是溫柔的,沒有父親眼里的火?墒翘旌诹说臅r候,奶奶總會牽著我的手把我送回家。奶奶訓斥著父親,但是我卻看不到絲毫的`憤怒。后來做了人母的我,真正體會到了當時奶奶的心情,她既疼愛孫女,又理解做父母的無奈。
又憶起奶奶那種欣喜的目光
奶奶守寡多年,長大后的我們理解她的不易。我們姐妹和她玩撲克牌娛樂時,總是故意地出錯牌,讓她贏。她的眼睛中閃爍出的欣喜是我們所盼及的,她的樣子好可愛,猶如一個鶴發(fā)的“老頑童”。我們自認為做得天衣無縫,可是一次偶然聽到的對話才明白了奶奶是明白的。一次奶奶和一個鄰居嘮嗑,說:“我的孫女們可懂事了,這幾個調(diào)皮鬼,整天琢磨著讓我開心,所以我會盡力表現(xiàn)地欣喜。”
忘不掉奶奶痛苦時憂郁的目光
奶奶病臥在床一年有余了。一個傍晚,奶奶突然全身抖動。姑姑和姨奶守在床上,淚流滿面。父母手忙腳亂地張羅后事。我呆呆地望著奶奶,她的眼中流露出痛苦。我知道她一定很難受,她不停地抹眼皮。這是一種對生命結(jié)束的渴望,我不忍心再看下去,悄悄退出了房間。一會兒,屋里恢復了平靜,我闖進了屋,沒有想到奶奶堅強地闖過了鬼門關(guān),她慢慢睜開了眼睛。這個時候,她的眼中沒有驚喜,只有憂郁。這是一個被腦血栓壓住神經(jīng),不能動也不能言的病人的無奈!
最后的疾病讓她變得瘦骨嶙峋,深陷的眼窩中那雙渾濁的眼睛,也時常只有一個縫隙。但是在我看來,奶奶的目光依然如從前一樣炯炯有神。
如今,奶奶走了,一切的記憶都已經(jīng)變成了回憶。天國的奶奶,露出了笑靨,我又看到她的溫柔的、欣喜的目光。我微笑地注視著她,不覺睡夢中發(fā)出了“咯咯”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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