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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聊齋的點滴散文
課業(yè)緊,近來讀書的時間漸少。偶然翻翻短篇,也只是摸索一點棱骨,大多疏于體會。
極小時家里沒書,實在乏極了就拿姊姊的語文課本啃一啃,所以一直對文學(xué)史沒有什么具體的概念。大了,會賣弄一兩句,又常是與人爭執(zhí),實在是個非常粗糙的性子。性格偏執(zhí),終究沒有機會窺探張愛玲的一概名篇;錢鐘書先生的好文章也是囫圇的吞下了的,至今與人聊書時,都羞于說自己有讀過。這是外話,止于此吧。
我獨歡喜的是聊齋,也細(xì)讀過一兩篇罷。不知怎生得,我初讀的版本里都是比較單純的,想是被老學(xué)究們刪去了吧,一概甜美愛情,詩話風(fēng)貌。于幼童兒是有能啟蒙的,但真是要問精髓之處,還是得去深處找找。著實影印版的厚重的很,我實在懶得從圖書館駝將回宿舍來。蒙那日偷得浮生半日閑,在館子里品讀了一兩篇,就中了魔道。至今恨恨那本筆記簿兒不夠厚。后來拿錢添置了一本遂得償夙愿,也是為自己安了心吧。真的無奈,總是書非借不能讀也,我也是如此陷于窘境的。
蒲先生在最前的引子里的那句“驚霜寒雀,抱樹無溫;吊月秋蟲,偎欄自熱。知我者,其在青林黑塞間乎!”似是有所慨嘆的。我細(xì)細(xì)地忖了一下,似乎我的心境頗有一點這句里的樣貌。想來我無非借了人的形狀罷了,實在里卻不知是否真是這雀兒、蟲兒一般的。何日真的依了青林黑塞,變化出魑魅魍魎的面貌來,逗得小孩兒哭鬧,大人們驚叫,有趣之至。
雖說凡事皆不能以喜惡論處,我還是喜歡那篇《公孫九娘》,也確實覺得是聊齋里的難得的名篇。蒲先生慨嘆九娘以付骸骨之托而怨懟不釋于中,傷感之下,潛藏著的是對晦暗的世事的深深的不滿。默然長嘆“冤乎哉”!文末巧妙的化用的那句“香草沉羅,血滿胸臆;東山佩玦,淚漬泥沙”暗暗的滲透著自己的郁忿。雖是部筆記小說,獨蒲先生要執(zhí)史筆褒忠辨奸,自號異史氏,敢為鬼狐著書立說。
最好的文章在于其中的精神,大抵是蒲先生的生物鐘是與我等相悖的,長夜里搦管,行文深處,鬼哭狼嚎,一般人是不夠膽量的。俄而將貪虐者剔骨扒皮,讓淫逸者自食其果,大快了道德家的人心,不知道暗處的蟲芥兒是如何逃生。我徒笑了人家的可惡,自己倒是沒仔細(xì)忖過夫子的那句“見賢思齊,見不賢而內(nèi)自省”,我并無荒唐的處境,對于落水狗打不打也還未置可否。但終究世間會有一點點的因果業(yè)報的吧,我看到吃素老太整日頭如搗蒜,自個兒的.心里也是極希望把好人皆留住的,對于壞人則看老天是不是開恩了,我一時也不管。自己老家那邊是沒什么城隍廟的,大多菩薩是和藹的面相,至今也沒見到城隍老爺?shù)南嗝。書里的綠面赤須的陸判大爺善使個一尺判官筆,何日也能來為我通通心氣,讓我作出個曠世的文章來,那該多美啊?上Р回鷣砟懶,不知到底能否抵擋得這突來其來的驚嚇,只好作罷。
可能講道講佛從來都是文化人的一大愛好,東坡先生有這個嗜好,袁宏道向來是個凈土宗迷。蒲先生書里也是有些刻板的神仙的,卻與道佛兩家都無大的瓜葛,《席方平》一篇中的老鬼小鬼都懷鬼胎,最后席方平歷經(jīng)了艱辛才還回了公道。所以我想,胡亂說兩句恐是要惹出是非來的,似乎地府里的官兒比較吝惜言論自由。只要銀錢使得瀟灑便能還你公道,于是老人們作祭時都少不得紙錢千張。而“嶗山道士”授人奇技又恐人動歪腦筋,將那王七困在了墻里,倒難得是個正直的神仙啊。吾儕無非是仕途經(jīng)濟之流,所以一兩手藝在手切不可沾沾自喜咯,須要虛懷達人才是,否則作繭自縛也未可知的。佛道兩家都講真身傳世,辛苦修行為那一兩顆舍利子,早年實在是不懂這是何等奇物,便是后來知曉了這是修士們常年吃齋整出來的結(jié)石,我似乎還是將信將疑的。我一貫以為神仙都須是這樣練成的?纯戳凝S里的鬼怪們卻給了我另外一番解答,或者是可以救人一家于水火的狐仙小紅,或者是江里出來的白秋練,都各有精神。雖然是鬼狐,真正內(nèi)里確是人的性格,才使得文章真粹美。于愛情者,《畫壁》中有云:人有淫心,是生褻境;人有褻心,是生怖境。所以世間之情愛若說皆是精神結(jié)合,倒也不使然。但若以褻瀆玩弄,恐怕怪疾纏身;于友誼者,《葉生》:魂從知己,竟忘死耶。蒲先生一句:“千里良朋,尤識夢中路……遇合難期,遭逢不偶;行蹤落落,對影長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