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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現(xiàn)世安穩(wěn)歲月靜好散文
2017年即將過去,或許又老了一歲,內(nèi)心感慨總是很多。以下這些文字,算是我告別2017年的一點心跡吧!
——題記
即便是江南,寒冬臘月,清晨的氣溫,也降至零下3度。朱窗推開一線縫隙,寒風就魚貫而入,刺骨難耐。不過,再凜冽的氣候,若懷里擁有團赤火,對生活充滿激情,冰天雪地又怎樣?
冷暖,有時取決于心境。
心中歡愉,打開房門,不管外面北風呼嘯,還是陽光燦爛,對新的一天報以莞爾。那么,眼前的遠山近水,都會因親切而生動。甚至,無需邀約鄰家院內(nèi)那剪紅梅,驚艷腳下的時光。
按說,生命只需果實掛在樹梢的豐盈,何求姹紫嫣紅的斑斕?可真要明了這一簡單的人生道理,需要禪悟。
經(jīng)常聽李娜唱《是心做佛祖》的歌。每次聆聽,心靈如洗滌般,潔凈許多。
所不同的是,她遠離紅塵,再繁華的世道,再刻骨的情緣,都能沉著面對;而我,再尖銳的光陰,再嚴峻的生活,都無法回避。區(qū)別在,她心做佛祖,萬念空,所以淡定;可我,患得患失,難放下,自然無法脫俗。
倘若,能把貼附在窗欞上的'薄霜,當作一朵冰花來欣賞,或許,我的日子,亦能過得如行云流水般從容。只可惜,一直沒有這等悟性。仍舊,常被生活的衣食住行困擾;甚至,為一縷新增的白發(fā),而傷感。很難做到花開不喜,花敗不驚。
也想坦然面對一切過往,可細膩的情愫,總是激起心漪漣漣。此刻,又佇立窗前去探視外面繽紛的世界;蛟S是好奇,抑或是對美的向往?
雖說向往美好,乃人之天性?山(jīng)過歲月不斷打壓,如今的我,比年少時守己安分許多。即便,眼前突然呈現(xiàn)一片綠茵茵的青草地,也不會貿(mào)然跨出腳步,欣喜若狂飛奔追逐。曾經(jīng),也是母親眼里一匹棗紅野馬,卻不知什么時候,冷不丁一個轉(zhuǎn)身,就被流年套上馬鞍,而馴服?如今,只貪戀市井的繁華與喧鬧,早忘了草原的高遠與遼闊。
走不出城堡,不是腳下的門檻,太高,難逾越;而是那道心門,被歲月腐朽后,難推開!
或許因為人老,心沒有真正長大的緣故,總覺得眼前世界,與自己格格不入。很多時候,孤獨,是心的寂寞。這時,陪伴尤為重要,哪怕面對一只有情意的小狗絮叨,亦會聲情并茂。不必旁人打擾清幽的寬慰,只需有傾訴對象就行。
對待生活,曾像一只不辭辛苦的蜜蜂,忙忙碌碌?傁氚讶兆舆^得有條不紊,細致入微地經(jīng)營著這個家。不管大事小情都要去操勞,柴米油鹽醬醋茶樣樣不放手。不是勞心,是太珍愛家庭這份親情。
但不是所有付出,都有回報。生活就像人生攀巖,疲憊了,也不敢輕易懈怠,唯恐稍不留神,心血付之東流。
有時也把心扉的素念,映照得過于迷離,而忘記年歲。但青春就像手中緊握的細沙,越想牢牢抓住,反而漏得越快。光陰面前,已不敢大言不慚地暢談人生理想,只敢小心翼翼居家過日子。把家人護愛周全,與暖心的人,相近而安,便足矣。情緒低落時,看看書,跟可心的文字對對話,讓思緒重歸清寧;或到陽臺,侍弄自己種的花卉草木,相視而悅。只祈求,快快樂樂過好每一天。
我不是玲瓏剔透的千金玉女,更不是剽悍潑辣的女子漢。曾渴望,有水的柔媚;希冀,具備草的韌勁?稍煳镏鞑]有賦予這可貴品性。遇事遇人,仍無法承受山泉跌宕起伏的命運,淡然面對秋后風霜襲來的枯萎。以往的傷痛,昔日的辛酸,時常告誡我,生活不易。
曾遇見,春的暖陽,綻放一樹玫瑰花;亦目睹,夏的驕陽,蹂躪一池荷塘蓮。這個世界,并不美好;蛟S,應(yīng)該學會隨遇而安。迎視透進紗窗的陽光,看到四周塵埃飛揚,若無法改變自己所處的境遇,也可無視那些灰塵的飄蕩,視而不見。衣襟落滿塵土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靈被歲月塵埃覆蓋。因為清洗衣襟上的灰土,容易;可要抖落粘附在心靈上的浮塵,很難。
也想給生命微笑的理由,可沒等嘴角上揚,忽聞小樓再次風急雨驟,滿目芳菲,凋零無數(shù)。季節(jié)的凜冽,我終究沒有黛玉那般“質(zhì)本潔來還潔去,不教污淖陷渠溝”的憐香惜玉,做不了那些香魂的掩埋者?梢坏芈浼t,生生惹疼了眼眸,蒼涼了心境。于是又思忖,如何才能把生命呵護妥帖?
歲月催人成熟,心性隨之平和,心智卻沒有隨之老道。人生跌跌撞撞中,一直轉(zhuǎn)不出那座夢幻城堡。最后,受累的不僅自己,還有至愛的親人。
幾年前,看過八大山人在《蓮房小鳥》畫上題的“天心鷗茲”四個字,牢牢記在心底,想達到他之境界,努力做一只有天心的鷗鳥,在天地間自由飛行。卻不得愿,難以做到物我兩忘。
其實,生活中很多人跟我相似,稍不留意就給心靈套上枷鎖。這源于身心背負的東西太沉,羽翼無法輕松滑翔,身后風景,何來別有洞天?假若人生是一種修行,為了“徹悟”,我愿晨鐘暮鼓,在心中對生活頂禮膜拜,即便聽不見信江對岸普寧寺清脆的木魚聲,我也順從命運脈絡(luò),把心燭點燃,用足跡,丈量晝夜的長短。
都說,萬念,來自心念;心念,出自塵欲。既然感知世事艱辛,世道蒼涼,何不放下一切過往,擯棄雜念,用一縷平常心的“線”,穿引光陰的針眼,縫制一件雖不華麗,但厚實暖心的風衣,抵擋歲月的寒?
若四季,晨看樹舞,夜聽風動,朝朝暮暮自在心,意境亦能悠然天地間?v使,外面大地千里冰封,寒舍也會春意融融。哪怕沒有杜甫那般“茅屋為秋風所破歌”的灑脫胸襟,但只需捂緊心袖,對自己道一聲:“愿現(xiàn)世安穩(wěn),歲月靜好!”這般,便可悄然轉(zhuǎn)身,把追隨窗外卓越風光,急切想穿越世間繁華的視線,收回。
如梅,懷擁幽香,何懼苦寒?
人生,只有心里安暖、繽紛,目光所及之處,自然風光無限;才能感知,生活源源不斷散發(fā)出的濃郁煙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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