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年少散文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聚散兩匆匆,許多年過去了,你依舊沉淪在我無聲的記憶里,在我失憶時將我輕聲喚起,而時間總是躲在我們看不見的角落,看記憶呻吟、喘息。
午后的陽光,安靜的透過窗子,瀉在我身上,隔壁書桌上戀人的呢喃細語輕聲入耳,我慵懶的打個哈欠,靜靜地趴在書桌上,太明媚的陽光總是能輕易的將人刺痛,我思緒又逃回那個黃昏,那時青春的電影尚未散場,我們依然還可以依偎在一起,嗅到彼此的發(fā)香。
繾綣的記憶再次襲來的時候,我想,我已經(jīng)少了當初那份純情與天真,時間真的會將人改變,變到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如果故事的時間發(fā)生在現(xiàn)在,故事的主角換成現(xiàn)在的我而非五年前的我,我一定不會選擇離你而去,即使只能依偎著也好,至少你還在,我還可以感受你的喘息。只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歲月將我們遠遠地拋了出去,再也沒拉回來。
清晰的記得,我最喜歡的事情便是坐在你自行車后座上,陪你一起聊看夕陽。我們都喜歡夕陽,偏愛那份曼珠沙華般的感動!斑@氣氛,寧謐的總叫人想到死亡”我總是這么說,你從不搭話,怕打亂了這份寧靜。夕陽的余輝總是消失在眼角,我們把黃昏看成滿天星輝;ㄆ谟錾狭耍覀儽阋黄痖_放,我享受著有你相伴的幸福,有你,有黃昏,足矣。
本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我們約好除了男朋友之外都可以分享的,我堅信過你自行車的后座永遠只屬于我的?墒,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我們的友誼終究還是像擺在陽光下的水晶,只一個不輕易的觸碰便忽的碎了。我終于知道,原來現(xiàn)在的友誼這般嬌氣,叫我們小心不得,馬虎不得。
“紫兒,我交男朋友了。”我們?nèi)缤R粯虞d著滿天星輝回家,且走且嘮。
“我知道的啊,你提過。你一定會幸福的。”我不知道你這話的意味,只是你的眼神竟然是暗淡的,我很不解,卻并沒有點破。
“還有你不知道的,我……”
“怎么了,說話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是我們洛大小姐的風(fēng)格啊!”
“……”
“怎么哭了,剛不還好還的嗎?他欺負你了?”
“紫兒,怎么辦?我懷孕了,怎么辦?”
我的大腦頓時沒有了思考能力。懷孕二字我只在言情小說里看過,卻不曾想,這種事情居然會真真切切的發(fā)生在我的身邊;更不曾想過,竟會發(fā)生在你,我最好的朋友身上。我們一起聊天時,你連大街上情侶之間的牽手都會認為有傷風(fēng)化,都會認為社會道德越來越敗壞了,這樣的事情竟然會發(fā)生在你身上,我們真的只有十七歲啊。
我在潛意識的支配下,跳下自行車瘋了般的往前跑,我的心臟承受不住那么沉重的負荷,似乎只有奔跑才能讓我得到解脫。那一夜我沒回家,在臨近的公園坐了一夜,滿腦子都在想你那句話!拔覒言辛,我懷孕了……”這短短的四個字不知疲倦的在我腦海盤旋著,它的'分量太重,我估計也被嚇到了,渾身發(fā)抖。后來,媽媽告訴我說,你在我家等了我一夜,哭了一夜,離開時眼睛都腫得不像樣子了。
而我,當時太不夠大度,太不夠?qū)捜,毅然選擇了離你而去,帶著那可笑的借口:我不喜歡有污點的女孩。卻忽略了心情正跌在谷底的你會有怎樣的感受,是否能接受友誼的變故。誰都不會是完美無瑕的,每個人都會犯錯,卑微如斯的我竟然沒有給你一個友誼的機會!而那一別竟會是一輩子!
五年了呵,我在心里反省了五年,愧疚了五年,如果不是我的不夠大度,不夠包容,如果我對友情不是那般苛刻,如果我可以跟你一起想辦法,你大概不會選擇輕生吧,我們也大概會很幸福的在一起吧。年少的我總會做一些癡狂的夢,總會苛刻地審視我身邊的每個人,卻不知道,不完美才是社會的真諦。
年少的輕狂,年少的夢都追隨那個年紀遠去吧,我依舊會向前走著,改變著,但會多一些寬容,多一些理解,淡看秋月春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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