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想狗娃的散文
到了懷舊的年紀,童年的伙伴的影子自然要跑到記憶的門口來。
我們以前是認識的——現(xiàn)在仍然是我老家鄰居的鄰居——從小學直到高中畢業(yè)前夕。那時,他寫得一筆漂亮的毛筆字,初中還沒讀完,校長便希望他留校任教(其實校長也是民辦教師),他沒答應。在批林批孔運動中,他大顯身手,又是寫批判稿,又是出墻報,就連大隊部民兵連長也把他作接班的苗子來培養(yǎng)呢!總之,他還是和我一起,被貧協(xié)組推薦進了楊樹峰高中,大約過了半年,區(qū)文教組搞篩選考試,我們又一同上了楊林尾區(qū)辦高中。
記得在79年高考前的.二三月的一天,學校突然召開全校大會,一位副校長專門宣讀了一份關于張xx(狗娃)偷盜同桌高考復習資料的調查報告。我十分驚訝,望了一眼坐在身邊的狗娃,發(fā)現(xiàn)他眼里的淚就要出來。我掉轉目光,就當沒事一樣。散會了,同學們三三兩兩的議論,持續(xù)了好幾天。
有一天,在食堂吃罷晚飯,狗娃把我拉到僻靜處,我知道他肯定有要緊的話要說。當我豎起耳朵等他的話的時候,他只會吞吞吐吐、支支吾吾:“我想……我想……請你幫我把鋪蓋帶回去!好嗎?”他的羞愧,他的難言之隱我是猜到了,“好!”我不知道我當時答應他時的感覺,是不是有如揪心的。
我不知道讀書人“竊書”是否算“偷”,那個時代,那種環(huán)境,發(fā)生這樣的事,對于當事人的確是奇恥大辱了。
我們現(xiàn)在也不陌生,前不久回老家見到了狗娃,他住在鄉(xiāng)下,日子好得在我的意料之外,被“懷想”的好像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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