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愛,令人感動散文
我認識一個中年男子,魁梧黑壯得像個鐵塔。他是一名音樂老師,在一所不甚知名的學(xué)校里,教小學(xué)生最基本的樂理知識,領(lǐng)著孩子們唱天真的童謠。在一間間教室里,他背著一架用了許多年的手風琴,像一只蜜蜂一樣歡快地飛著。當童稚的歌聲從那樣一個大男人的胸中迸出,模樣真有些滑稽。他的學(xué)生是那樣真誠地愛著這個同他們一樣真純的老師,愛著他的快樂無憂。
直到有一天,學(xué)生們看到了讓他們難以想象的情景:音樂老師領(lǐng)著一個比他自己還要高些的大男孩,在操場上吹著七彩的泡泡,那個大男孩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可他咧嘴笑的時候,臉上寫滿了三四歲孩子的快樂,透著怪異、與眾不同。
大男孩是音樂老師的兒子。他出生的時候,也是一個白胖粉嫩的`可愛孩子,當他蹣跚學(xué)步的時候,音樂老師是用音符為兒子的步履伴奏的?墒呛⒆娱L到三四歲以后,身體發(fā)育日益強健,智力的腳步卻停滯不前。幾乎沒有父母會平靜地面對這種情況—孩子是一個先天性弱智兒童,他的智力水平永遠只有三四歲。
本來英俊硬朗的音樂老師在得知這個結(jié)果的時候,一下子被抽干了心頭的水分?伤仨毭鎸δ莻只能在三四歲的日子里快樂玩耍的兒子,在自己的心中時時滴血的時候,作為父親,他得讓那個孩子像其他孩子一樣快樂。音樂老師為此付出了多少比別的父親更多的辛勞,外人是無法得知的。但是,即使上了一天的課,累極了,也被不聽話的學(xué)生氣極了;只要音樂老師的臉望向自己的孩子,眼眸里一定會開滿溫情的花朵。
在那個弱智的孩子快樂成長的日子里,音樂老師也以快樂面對著這一切。有人說他曾號啕大哭過無數(shù)回,可他的笑臉總會與朝陽一起升起;學(xué)生們說音樂老師會在領(lǐng)著他們唱歌的時候,雙眸中就慢慢浸滿瑩瑩的淚光,然后到走廊獨自站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又會張開雙臂,對著他的學(xué)生們熱情地說:”來吧,孩子們,讓我們再唱一遍《歡樂頌》!”
音樂老師的內(nèi)心是痛苦的,但是他找到了讓痛苦流淌的出口,他像一棵每天都要挨一刀,每天都要縫合傷口的橡膠樹,用愛不停地釋放著自己內(nèi)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