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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shù)后雜記的散文
紛飛的落葉,隨著清風飄轉(zhuǎn),消逝在無邊的曠野。當大地上彌漫著一遍枯黃的時候,冬天已經(jīng)悄然而至。它來得是如此輕微,如此無聲,卻不經(jīng)意間讓天地充滿了蕭瑟的味道。
棉衣披在身上的時候,時間轉(zhuǎn)眼已經(jīng)翻到了12月10日,又是一個10日,這注定是一個會讓我記住的日子。在他人的眼中,這也許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符號,而對于我而言,卻是永生難忘!
兩個月前的今天,我走進了昭平縣人民醫(yī)院,坐在病人專用的輪椅上,被護士推進了新住院大樓九樓的手術(shù)室。手術(shù)過程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快,在過道等待的時候,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在這里要特別感謝我的麻醉師,也是我的朋友小歐,是他臉上的燦爛微笑驅(qū)走了心中的恐懼。
走在醫(yī)院空蕩蕩的過道上,望著偶爾走過的護士,頭上慘白的天花板,角落里閑置的垃圾桶,給我?guī)淼亩际且环N莫名的恐懼。我不知道害怕的是什么,是怕進去后就再也出不來,還是怕再也不是完整的自己,真的想不清楚。偶爾抬頭看看窗口盛開的花,是如此的鮮艷,如此的有生機。
那么多年了,我一直在逃避,一直在退縮,不想去面對這即將到來的一切。雖然到不了大海,可我喜歡那種春暖花開的感覺;雖然到不了高山之巔,可我喜歡一覽眾山小的豪邁。獨自行走在綠茵鋪地的原野中,生活向我展示了一幅美麗的畫卷。我的內(nèi)心渴求著一種圣潔,一種純真。
到了這個時候,我知道不能再拖了,該來的終究要來。風要飄來,云擋不住方向;雨要傾瀉,任是天地間霞光萬丈,也是徒枉然。
真的很感謝左肇明,是他的鼓勵讓我正確的面對自身的疾病。也是在他的建議之下,我選擇了在本地就醫(yī),而沒有像絕大多數(shù)人一樣去選擇大城市。
手術(shù)前照例是常規(guī)的檢查,CT,X光,心電圖,驗血,一成不變,翻不出一點心意,一如我的心情,灰暗無光。值得一提的是插尿管,那個過程讓我對生命有了更深一層的敬畏,也讓我明白了健康的無上價值。
那是10日凌晨5點多的時候,寒意逼人,窗外的風就那么呼呼的刮著,不遠處飄來的病人的哭喊聲,回蕩在病房的每個角落。淺睡中的我,緊緊地還抓住被子,依稀感到有個身影向我走來。
哦,原來是護士前來通知我去插尿管了。
跟在護士的身后,前往護士站旁的手術(shù)室時,有種前往刑場的感覺。
走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前面年輕護士飄逸的身影。
“醫(yī)生呢,不是說插尿管嗎,怎么還沒來?”我一臉疑惑。
“對啊,是插尿管,只是就這點小事,哪用得著醫(yī)生來啊,我不就在這嗎!弊o士一臉不屑。
不會吧,女護士,而且還是一個那么年輕的小護士。
以前就聽說過,在醫(yī)生護士面前病人是沒有性別之分的`,果真是這樣啊,也罷,也罷。
至于怎么插進尿管,又是怎么樣一種痛苦,我在這里實在是沒有詳述的必要,只是這個過程確實讓我刻苦銘心。
手術(shù)還是挺順利的,由于是局部麻醉,可以說我是親眼見證了這個過程。躺在手術(shù)床上,在經(jīng)過了打麻醉的痛苦之后,我已經(jīng)沒有多少的恐懼。默默的看著醫(yī)生在捆縛我的身體,那一刻是多么安靜,聽到了心臟的跳動,感受到了呼吸的聲音。
“剪子,電動刀,止血鉗”那聲音是如此的清晰,映在我的耳旁。
第一刀下去的時候,身體莫名的跳動起來,感覺到了一股疼痛,但并不劇烈。
“痛是吧,別怕,我?guī)湍阍偌右稽c麻藥。”
是啊,這之后,真就一點都不痛了,只是身體還會時不時的跳動,就像一條涸轍中的魚。
“老馬,沒什么吧,放心吧,一切都很順利。”真是很感謝左肇明,不知什么時候,他已經(jīng)來到了手術(shù)室。
我知道,他是怕我緊張,特別過來看看我。
兄弟,那一份情誼,我真的很感動,那一刻,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我,已經(jīng)是熱淚盈眶。
也不懂得又是什么時候,我又聽到了阿盈的聲音,他在做完另一臺手術(shù)后,又特意過來看望我了。一瞬間,我的心暖暖的。
我,何德何能,收獲了你們那么多的關(guān)心和問候,這些普通的話語對于一個手術(shù)中的人,那是怎樣的一種慰藉。
11時,我走進了手術(shù)室,13時10分左右,我被推著出來,看到了一臉焦急守在外面的妻子。
是啊,她一直在焦急的等待,視線一直聚焦在那門口。
辛苦她了,從手術(shù)前幫我撿衣服,手術(shù)后幫我擦拭身體,端屎倒尿,煨湯喂食,事無巨細。
她俯身幫我擦拭身體時,我看到了那惹眼的一絲白發(fā),看到了臉上驟起的紋絲,看到了已不再細嫩的雙手。
陽光晴和,歲月靜好,感謝你,這是那一瞬間,你給我的。
收獲了感動,得到了真心,我知道自己真的很幸福。
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想起來的時候,依然是心潮澎湃,生命中的你,給予了我很多溫馨。
那個時候,我知道了健康就是福,我明白了家庭也許遠比事業(yè)更重要。
是啊,再走出來,我的內(nèi)心變得更平和了,不會再去抱怨什么,不再埋怨命運的不公。
希望我能以這顆平常之心,感受生活過往中所未嘗關(guān)注的溫馨和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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