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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球散文隨筆
大約在四、五年前還可以偶爾在巷陌間聽到叫賣蜂窩煤的聲音。有些疲憊的男聲,拖的長長的:“賣———煤球啊”。雖說我們家早就不再燒煤球了,每次聽到這個叫賣聲我還是會急急的湊到窗邊張望。賣煤球的男人和他騎著的三輪自行車后堆放的煤球一樣黝黑,身上看不出原色的工作服也全是深深淺淺的黑色斑漬。整個城市這樣大,上上下下的坡峰,我卻一直只看到這一個男人在叫賣蜂窩煤。好象有他定時的出現(xiàn),童年有些美好的東西就還存在,從遙遠的那時延續(xù)著現(xiàn)在,顯得如此寶貴。
兒時,我們那個宿舍區(qū)里,家家都是燒煤球的。燒水、燒飯全靠它。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刷牙、洗臉,而是先要看放在院子里的煤爐子有沒有熄滅。這個是要看頭天晚上封煤爐子那個人的技術(shù)如何地。如果封的太死,加進去的煤球就會因為缺少燃燒所需的空氣而早早熄滅,露在上面的煤球還有黑黑的大半截。如果封的口太大,一只煤球就支撐不到第二天天亮,可能半夜就燒的只剩煤灰了。我就常常會犯這樣的錯誤。照我那時的理解,只怕這些煤球被困在窄小的爐腔里無法呼吸,常常是把爐門打開近一半,看到小小的藍色火苗在夜幕深重的房檐下,從煤球的圓孔里竄跳出來才安心。就這方面的技術(shù),母親言傳身教過無數(shù)次,并給過多次實習(xí)機會,都很奇怪的'一直沒有學(xué)會。這比起我學(xué)洗碗、洗衣服或是給花澆水等同樣高難度的作業(yè)時那股子聰明勁來,實在只能說是怪異的。
正因為如此,兒時早晨起床后我常干的活就是頂著個鳥巢,睡眼惺忪的用鐵簸箕裝著一只新的、黑乎乎的煤球到左鄰右舍的伯伯、奶奶家去換一只燒透了心的、紅通通的回來。只有這樣一家人的生活才能按步就班的開展,否則可能會因此而引發(fā)之后一連串的事故,結(jié)果大概都是我掛著兩腮幫子的眼淚和鼻涕匆匆去趕那就要遲到的上課時間。
煤球那時和醬油、鹽一樣是生活中必備的、不可缺少的東西。我家和鄰居家的墻頭上除了互通醬油、米、鹽之外最常傳遞的也就是煤球了。隔壁的把梯子架圍墻上,有時是我有時是母親,爬上我們家洗衣池子,就可以安全的傳遞這些黑黑的、圓圓的家伙啦。那時煤球是需要算計著買的,如果某個月用的多了,是會大大加重家庭支出的負擔的。但如果不買成品的蜂窩煤而買散煤自己做的話,就便宜很多。把散的煤兌上相對比例的泥土和水,用鍬仔細拌均,再用一種特制的鐵質(zhì)模具用力擠進煤堆里,左右轉(zhuǎn)動,讓模具的孔里都充滿了煤之后,用手推上面一個橫的把手,成型的蜂窩煤就產(chǎn)生了。但這還不算完,還要放在戶外晾個把星期左右,讓當初和煤的水分蒸發(fā)干,煤球才不再軟塌塌象墨子酥似的,而是干干、硬硬有點家黑色的烘糕那種質(zhì)地,這才可以燒。
我現(xiàn)在想,才明白大概要晾曬的原故,每次做蜂窩煤的日子才都是風(fēng)和日麗的。前門院子里的金銀花開著一樹金黃、銀白的小喇叭花,濃濃的花香氤氳在空氣中,讓人莫名的歡欣。不知名的飛鳥棲息在屋檐上,啾啾鳴叫著,屋檐下的人屋前屋后的奔忙著,人聲鼎沸、喜氣洋洋。半成品的煤球敦厚的排列著,一眼望去讓人心里頓時充裕、安祥起來。黑黑的煤球卻是童年記憶里那樣燦爛的動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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