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散文隨筆
腐朽的年代,縱有千般才氣,也無法走出那重重的枷鎖
——題記
(一)遇
“寶姐姐來了!”
眉眼輕抬,凝神視之。一個英俊軒昂的人映入眼簾,那便是我今生最重要的人——寶玉。他的左手邊牽著一個女子,一個雖柔弱卻面含倔強(qiáng)的女子,她的不凡氣質(zhì),在那些穿金著銀的深院之人面前顯得那樣美好。
一道寒光沖了出來,晃了我的眼,絲絲涼意浸透全身。我察覺到她身上所散發(fā)的敵意。那一瞬,她的才氣扎傷了我的眼。
我注定要和他們一生糾纏。
(二)憶
“母親,您還未睡呢?”
“釵兒,娘親有話要和你說,”母親拉著我的手坐在床沿,“釵兒,今日我令你兄長去打聽了一下你進(jìn)宮的事,聽說這次選秀暫時擱置了,你元大表姐如今在宮中很是得寵,你……釵兒,我看這樣吧!老太太對你印象不錯,寶玉又是一表人才,不似你哥哥那般渾噩,他倒是一個難得的好女婿,且自從你父親死后,家里都被你那敗家兄長給敗光了,如果我們與賈府聯(lián)姻,門當(dāng)戶對,后半輩子就不用愁了,釵兒,進(jìn)宮的事,你就不用想了吧!賈府也是赫赫大府,宮中有你那元大表姐,朝中又有你姨父,生活不比那宮中差……”
“母親,你不要說了”,半晌,我方說:“我一切都聽您的!敝笪移鹕硭湍赣H到門外。
春風(fēng)過,花落無情,兩行淚涌下,踏上落蕊,濺得一身花泥。
(三)蝶
輕挽流云鬢,身著青榴裙,略施粉黛。園內(nèi)花開正盛,這春日,不去賞賞,豈不可惜?蓮步微移,步于園中,已有早蝶,飛舞翩躚。
彩蝶紛飛,點(diǎn)落花朵,一翅一展,好不可愛。
黛勾遠(yuǎn)山眉,眸含秋潭水,風(fēng)起處,衣裾翻飛,羅扇輕搖,心隨蝶飛,我躡手躡腳向那飛蝶輕撲。
“蝶兒,蝶兒,你別跑。”
一旁丫頭竊笑。
我不管,我只知道,這一刻,我是我自己。
(四)真
你將頭斜倚在我的肩:“寶姐姐,你真好,姨太太也真的好好,可憐……”抽抽泣泣,你的淚又下來了,“我沒有這么好的娘……”
“林妹妹,你別哭了,我們其實(shí)都很疼你,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你停止了哭泣,眼眶微垂,臉上掛著淺淺的淚痕睡去。
你真的很可憐,真的讓人心生疼愛,你不染纖塵的靈韻,讓我不忍傷害你,可是寶玉那位呆子,一門心思在你身上,我自己也不知道風(fēng)中涌動的是否是我對他的情愫,我不得已,恐怕要對不起你,妹妹,你也不要怪姐姐,姐姐只是一介女子,逃不過命!
(五)角
鑲珠玉云肩,滾裙彩織金底紅裙,偏墮流云髻,金納鳳布搖,熏黛娥眉俏,脂點(diǎn)朱唇嬌。
母親,喜顏,得意道:“釵兒,你以后就是賈府的.兒媳了,待人處事要稍加小心,你要好好相夫教子,讓寶走上正路……”
大紅的喜帕鋪天而蓋,早上聽說林妹妹病得很嚴(yán)重,多想去看看她一眼,請求她原諒,可我太忙了,我沒機(jī)會去了。
穿了……
寶玉挑開了我的喜帕,我無法適應(yīng)那橘黃的燈光,用手遮住了眼睛,縫中,我看見了他那雙驚愕的眼光,還有那空中暫停的手,一瞬喜帕摔地,摔得那么無聲,那么讓人心碎。
眾人扶他坐下,兩眼直視,半語全無。
是夜,他出去了,我知道他肯定去瀟湘館了,去向林妹妹解釋。
可,晚了,林妹妹已經(jīng)去了,帶著無盡的恨和恬靜去了。我知道,這一次,我可把她傷了。
他回來了,糊涂病又犯了,無語雙眼凹陷,目光散射,已沒了初時的清澈,只有那迷茫渾沌了雙眼。
(六)殤
林妹妹,我也身不由己,深院之中,莫過有曠世奇才,也擺脫不了它的束縛,我渴望那無邊的自由,可沒有辦法實(shí)現(xiàn),而你的殤,也許是一種解脫。
我們?nèi)缁,遲早會落得無聲無息。
(七)傷
他走了,聽說他出家去了,他真的丟下我走了,也許,他已大徹大悟。繁華如夢,生命的花朵,開放、落敗、絢麗、寂然,生命的輪回,都有一個結(jié)局。他輝煌地轉(zhuǎn)身,留給我天涯般的深沉,煙雨江南夢,一世紅塵,而我卻身陷其中拔不出來。
云煙哀婉著嘆息,柳絮紛飛畢竟不是雪,感覺再也找不回。那段年華,霧里看花,一切都是淡淡的美好。
而今靜看月圓花開,世海浮沉,我知這一次我要一個人走了。我的眼睛看濕了你的肩膀帶著擱淺的人生獨(dú)自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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