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雨散文隨筆
初冬的雨來得突然,來得徹底,拽打著深秋的尾巴。
天色漸暗下來,雨無聲的飄落幾滴,如淚痕,一滴,二滴……印在干燥的馬路上,沾滿灰塵的黃葉上,似那秋不舍的眼神!暗未稹币幌侣湓趬堑闹┲刖W(wǎng)上,填充著一個個網(wǎng)眼,晶瑩凄婉,若隱若現(xiàn)后擴散,一陣風后,秋在蜘蛛網(wǎng)上晃動,險些掉落下來。興許她想狠狠抓住,不甘心就這樣悄然逝去,盡管這是宿命。而雨開始連續(xù)滴落,斷線一樣,淅淅瀝瀝了。風再起,卷起路旁的落葉又一頭鉆進了雨里,雨和著風,風夾著雨,空中開始升騰起一層朦朧水霧。百花凋零,秋欲藏在傲放的菊里,風帶著雨飄到了窗臺,摟住了清瘦的菊,臉頰竟流下一行行清冷的淚,搖曳墜零,菊香四散,花瓣兒傷了一地。秋再次躲進了幾叢半黃半綠的樹葉里,風帶著雨掃進了樹林里,一些搖搖欲墜的枝葉翻滾著掉了下來,另一些樹葉在臨行前仍接受著雨水的洗禮,這時不見鳥蹤,難覓獸影。秋仍不知倦想蔽于人的不以為然里,風帶著雨竄到了街上,頓時綻開各色傘兒花,行人各自匆匆歸了家。
雨忽然會小,風里透著雨,雨里飄著霧,雨象霧,霧又象云,一針針細細密密刺過來,也會不寒而栗。雨忽然大,風雨交錯在一起重重疊疊壓過來,吸到口里的空氣都是那樣冰冷,忍不住把手指放到嘴邊哈著熱氣這樣取暖。雨忽然又停了,秋竟躥到云層里,掙扎著發(fā)出一絲絲光亮,毛毛細細的雨乘著風,變成了另一朵暗云蓋了過去。就這樣斷斷續(xù)續(xù),一晚的雨,沙……沙……濕了人的心。
次日,雨更大,風更涼,路上積水深深淺淺。一些匯聚著落葉的水池里倒映著幾棵脫去盛裝的`梧桐,顯得單薄而飄零。秋到哪兒去了?也許仍在人們的心里,此刻多么希望這風雨能馬上停了,露出些許陽光來?捎晁拇蛟谌藗兊哪樕,手上,有點生疼,寒滲到了骨子里,終耐不住寒,紛紛披上了棉衣,哆嗦著。雨水使勁拍打著那幾葉頑固的梧桐葉,蕭殺并沖洗著一切,想盡快結束這場對峙。時而急促的大雨里風吹起一層雨霧,時而密密的小雨里砸出幾滴大雨點來。就這樣稀稀密密,再一晚的雨,嘩……嘩……驚醒了夢中的人。
初冬的雨不再似三月的雨輕輕柔柔,纏綿多情,也不會如六月的雨霏霏涼爽,來得及時,當然更不是九月的雨一時一變,糾纏不清,她夾著冷風,如針刺骨,倒也有幾番灑脫,干脆,即算就這樣弄疼了你的心。
這初冬的雨就是秋與冬之間的最后一場廝殺,不再忍受溫度和天氣這樣曖昧著,不再享受這種不遠不近,若即若離的距離,即算最后會一地殘花落葉又怎樣?生命中的某些美麗注定要以如此決裂的一種方式來呈現(xiàn),遲早會發(fā)生。相信只要秋還在,這初冬的使者便會將蕭殺進行下去的。
直到有一天,這場初冬的雨終于把秋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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