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六月那年物抒情散文
對于早已遠離高中生活的我來說,六月已經完全除了夏日的驕陽再無其他可怕,可盼之日。
只是上班經過的中學拉了長長地橫幅,門口擠滿了翹首以盼的家長,他們抑i或是父母親或是爺爺奶奶,勝者可能全家守戰(zhàn)。頂著烈日圍著各種傳單和詢問,眼睛一刻都不曾離開這個拉了警戒線的學校,因為這里有一枚他們送出去的戰(zhàn)士,而這景象讓我不禁心潮澎湃,是啊,誰的青春不曾想當個橫刀立馬的將軍。。。。。。
面前六月的考場,如個古戰(zhàn)場,硝煙已逝,折戟沉沙,自己滿身塵埃,看著被各種輔導學校當成家長塞滿了雙手的宣傳冊,泛黃的記憶躍然紙上,那么遠的青春被拉得那么近,記憶像照片鋪天蓋地而來。
那年的校園干凈的一塵不然,花園的三葉草頂著露珠,難得的課間除了上廁所,剩下的時間女生大多會來到教學樓前的花園尋那長了四片葉子的草,傳說那是幸運草,得者可實現(xiàn)愿望,于是總在背英語單詞背的惡心的時候看到滑落的四葉草會默默繼續(xù)。四月末的時候四葉草成了我們女生不成文默認的神物,考試時放在桌角,安慰同桌時寫上寄語,只是,那小小的草并不知情,還是自顧自長在院子里,開花,凋謝,或者被瘋長的草坪淹沒,從四月陪我們到了六月。
那年的夏天除了當成書簽的四葉草,還有很多植物芬芳著那段苦戰(zhàn)的單調日子,晚自習靜的除了沙沙的書寫,偶爾會有人的咳嗽聲,其實感冒在這個灼熱的日子里無法阻擋一個戰(zhàn)士的腳步,讓人無法忍受的是整整一個晚上,厚厚一踏算紙,那道數(shù)學題卻依然無解,這時一股清香會順著窗戶的縫隙飄過某個愁眉不展的面龐,而那么清香來源于操場一排魁梧的槐樹,那清香從來都來得那么及時,每每在我掙扎在無解的題海時輕輕撫展我緊鎖的眉頭。
還有夕陽下的丁香和垂柳,我總是喜歡和朋友帶了課本去操場那排丁香樹下晚讀,有時候直接會脫了鞋坐在草地上,背課文的時候有丁香的味道,連文字都是香的.,有時剛好應景抬頭看到殘陽如血映著晚歸的雁群,而你正讀著那句“落霞與孤鶩齊飛”于是,那首詩也變成了畫。
人往往在最安靜的日子會留下最深的回憶,因為那段時光安靜的只有自己,而身邊的人和物都會鍍上一層自己加之的感情,在特定的情形里陪著你。
奶奶在無形中成了我的書童 和保姆,無論多晚,院子寂靜幽深一向怕黑的我總會看到奶奶留著的燈,昏黃,卻又那么溫暖,不認鐘表的奶奶記住了掛在客廳墻上的那口鐘在我回家時指針所在的位置 ,每當我不會在哪個固定角度里出現(xiàn)在門口,她總是會伸長脖子去陽臺朝著我回來的路口張望,直到看到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晃進她的視線才罷休。那些備戰(zhàn)日子里,奶奶無一天不準時做好了早餐,無一不是等我等到深夜,甚至陪著我讀書,雖然那本她用來夾針線活的《草房子》她從三年前到三年后,讀完了我的整個青春也沒弄懂故事情節(jié),而我由于老是被問一個個陌生字的同時,都快背下那本書的內容,想想也是奇詭,厚厚的歷史書我翻爛了書頁還是弄不清年代和事件,而那本奶奶翻來覆去的故事書卻成了那年我記憶最清晰的書。
時光在不知不覺里溜走,很多事往往在失去了才會珍貴,就像那些曾經陪著我一起在六月奮戰(zhàn)的人和物,泛黃的記憶如火山,在時光里積壓,在某個似曾相識的場景里噴發(fā),然后,自己像被埋在火山灰里的巖石,變成了山體的一部分,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巖漿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