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閾散文隨筆
一場天街小雨在徽鎮(zhèn)上炸開了鍋,空氣驟然降了十來度。往日擁擠的車水馬龍,井然有序地行駛著。行人漸多,就連屋檐上的麻雀也撲閃著翅膀飛了出去。呼!壓抑了好幾天的燥熱之氣,一口吐出好幾米遠。
來不及撐傘,這雨倒是來了興致。沒走幾步就滿身濕跡斑斑。哎!可惜了一身整潔的行頭。來不及抱怨,悶頭在漫天扉雨中跑了起來。 不久,被這雨天的雨水打濕了雙瞳,煙雨朦朦看不清前方的路。
劇烈運動后的疲憊感加上渾身的濕涼,仿佛因為生活中些許的不幸,沉默了許久,壓抑了許久,一股強烈的煩躁在這時沖體而出,憤懣砸向滿天的大雨。但這狠狠的一拳又一拳打在它的身上,似乎顯得蒼白無力。大雨盡情地潑灑,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我這里——一片灑脫的天地。不過,轉瞬之間卻被這副揶揄的安慰劑漲了紅臉。
因為雨中蹣跚而來的是一位舊人。說是舊人有點夸張,因為與她似乎只見了很多面,卻只說了幾句話。她還是那樣的'衣衫襤褸,不過被這場雨的吹洗,越發(fā)瘦弱的身軀,卻有了一股說不出的精神。記得一連去年年底幾個月的晚上去ATM機取款,每次遇見她,她都蜷縮在冰冷的ATM機旁的地板上睡著。一次,聽到她在睡夢中咳嗽,實在看不下去,于是拿出身上的零錢對她說:“明天吃個好點的早餐!”她沒有絲毫猶豫,說了一句異常標準的普通話:“我不要。”“拿著吧!”,說的快逃的快,透過玻璃回頭望了一眼她那堅定的眼神和垂在胸前依然沒有收回的手,頓時覺得自己似乎錯了,真的錯了。因為后來看見她雖沒有任何親人,那雙堅定的眼神和傷痕累累的手,依然能在廢品區(qū)里撐起自己,有尊嚴并且很好的活著。
一個年過去了,就覺得仿佛雨天不會再那樣的陰冷。喝了十來天的酒,仿佛渾身都會發(fā)暖。醉了,哭過了,一切煩惱不幸都會煙消云散。其實我還是錯了。就像一部不錯的瑞士電影——《去里斯本的夜車》中的一個片段一樣:心中靈封閉已久的中年教師戈列格里斯,犯了語法錯誤在雨中遇見一個跳河的年輕女子,他把女子救了下來,女子用葡萄牙語在他額頭上寫了一串奇特的數(shù)字,同意隨他而來,他便帶她進入教室。不過他卻用教訓學生的人生格言生生把女子刺激的沖雨而出。后來他拼命地尋找關于她的消息。多方打聽,無意間發(fā)展隨筆《文字煉金師》的著作,隨之癡迷,逃出他的一小片天地,一場尋求生命的真諦出軌旅行。
所以我很喜歡胡適先生《夢與詩》中的那句: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方知情重。生命的不平凡,在于奮進不止,變換才有美感。正如身邊逝去變幻的城,當我在迷霧砥礪,真正地走了出去,春之閾里看見的是朦朧的醉人詩意:
天街細雨陌上裳
不畫娥媚滿扉芳
拂水漂綿應折柔
徽派青瓦與白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