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會老去散文隨筆
這幾日早晚散步,一位老太太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坐在輪椅上,瘦高個,白白凈凈的,戴副眼鏡,看樣子很儒雅。也沒人跟著,她自己搖著輪椅,繞著小區(qū)河邊的林蔭道,靜靜地轉(zhuǎn)著!鞍⒁,早上好!蔽?guī)е筷氐囊豢|光,同她打招呼!昂!蔽以僮屑(xì)一看,哦,把手上還掛個塑料袋,捎著吃的。誰家老太太,沒住在小區(qū)?我心里直嘀咕。
轉(zhuǎn)著,又碰面時,她竟推著自己的輪椅,左手蜷縮,腿一顛一顛的。此時陽光涂抹了大地,垂柳的倩影,畫在河岸上。光與影共舞,有著和諧的旋律,老太太走在畫中,影影綽綽,深深淺淺。
月夜,下樓,我又沿著小區(qū)河邊的.路散步,渴望再見到那位老太太。果真,她在,推著輪椅慢慢挪著!鞍⒁蹋砩虾。”我?guī)е豢|月光,向她打著招呼!昂谩!边@次我發(fā)現(xiàn)她似乎只會說這個“好”字,而且硬硬的,是舌頭沒卷發(fā)出的。把手上依然掛著袋子,捎著吃的。沒人給她做飯嗎,就吃這干糧嗎?我揣測著。
我的目光追逐著,她轉(zhuǎn)了兩圈,在小區(qū)小河入口處停下,這個地方僻靜。她拿出饅頭,火腿腸,礦泉水。我假裝活動手腳,瞄著。這時,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喵嗚喵嗚,從石板縫中躥出幾只貓咪,圍著老太太的腳,歡蹦著!扮娎蠋,又來喂貓了,生了幾只?”一位大媽走來問著。老太太似乎囁嚅了許久,最后伸出了三個手指頭。
“這下,您可又忙碌了,保姆還沒回來?您呀,自己還吃不到嘴里,還惦記著野貓!贝髬屨f。我急忙和大媽搭話,從快言快語的大媽口中得知:鐘老師是退休的大學(xué)教授,兒子留在美國,老頭子前些年去世。現(xiàn)在只有她和保姆,前幾天保姆家里有事,鐘老師就讓她回家辦事去了。小區(qū)里時有野貓野狗,鐘老師可憐它們,就天天喂著。
我癡癡地注視著,月光,輕輕勾勒著鐘老師扶著輪椅、吃力彎腰的側(cè)影,風(fēng)兒撩動她的白發(fā),幾只貓津津有味地吃著、叫著,小河平靜地流淌,仿佛也只重復(fù)著一個字:好、好、好……
人可以隨時光慢慢老去,而愛永遠(yuǎn)年輕,不會老去;钪,痛著,愛著,就這樣走著,即使走入泥土,愛,也還在人間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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